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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囚室生活

不要以为你能轻易地适应囚室的生活,单调、枯燥、乏味、麻木、酷刑、暴力、血腥,并不全是它的代名词,你需要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时刻警惕,这里时刻让你想办法逃跑,可惜又有几个能逃走呢。但凡新进来的犯人,狱卒第一时间会安排去冲洗身体,齐刷刷一排人站齐把衣服脱了,逐个逐个喷洒消毒液,然后安排去冲洗他们的身体,这是避免人与人接触之后的细菌感染。当然他们的当务之急还得学习这些内容:他们手中分了两本小册子,一本是《犯人须知》,另一本就是《如何预防受侵犯》。在民进路14号监狱,监仓大厅的墙面这方面内容展示贴时刻提醒着犯人们?,监狱生活并不会那么简单轻松,时刻有意想不到的的事情发生。像往常一样,下午六点是开饭的时间,铃声还没响,犯人们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冲出房间了,他们个个血脉膨胀,空气飘去的中是他们凝重的气息。他们一个个像田径场上百米冲刺的选手,一个个卯足了劲地从四面八方集合到监仓大厅,在这里吃饭时间将是活动的大舞台,不管你愿不愿意,你所有的需求就在这里发生。监仓大厅的角落里已经有三三两两的男人拥抱了起来,这一切似乎习以为常,情况稍微好的事情是有些狱卒早已经被买通而不再搭理他们,只是示意他们要注意安全,必要的时候他们会提供给每个人一些必要的计生用品,以免真正发生意外。其他的犯人们似乎也没有闲着,他们或是大声歌唱,或是大声攀谈并伴着尖叫声,他们总不能停歇,对于他们而言,这是一天当中最重要的时刻,孤独,焦躁的情绪在这里必须得到充分释放。马可对于这些尽量不去了解,也不去触碰,他还是想着怎么出去,对他而言,他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情,从小到大,他就是一个乖乖仔。连踩死蚂蚁都心疼的人,做梦也想不到居然来到了这里,碰到形形色色的人也是令他无法继续下去,连吃饭的勇气都没有,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狼吞虎咽的人,也从来没见过这么多恶心可怕的事情,他时常被噩梦惊醒,却时刻又要伪装很坚强,他知道如果他不自信一些,他将会被欺负这是必然的。

“嘿,小子,听说你是大亨的儿子啊,那你家一定有很多钱咯,怎么着分我一点吗?”一个健硕的男子笑嘻嘻地凑到他身旁,没人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大家都管他叫龙哥,是一个杀人犯。因为怀疑他的老婆和别的男人偷情,他把给那男人骗到了自己的家里,连着他老婆一起杀掉了。后来两个人的尸体在村尾的小在河里找到了,听过DNA比对,警察发现他有重大作案嫌疑,最后他被捕了,判了他终身监禁,然后他就来到了这里。他说这是他一生中做得最傻的一件事情,他为这件事情付出了他一生的自由,他现在快疯啦,他需要自由。他已经在这里无日无夜地生活了十多年了,他时刻想着离开这里,他觉得他并不属于这里,对于犯了事情的人来说,他们总愿意推脱责任,他们总愿意相信他们不属于这里,可是谁信呢,他们真的快疯了。也许他们需要阳光,他们需要雨水,需要看到人群,需要拥抱,需要喝口老酒,在这里,需要的一切都不可能实现,他们总想着出去。

“是的,龙哥,我老爸就是马玉云,但是我从来不用家里的钱!”马可答道。

“咦,你小子不错,自食其力啊,不错,不错。”他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伸出大拇指称赞道。

“我听说你老爸是个不错的好人,我的一个老伙计就在你们那干活,听说薪水不错。对于你这样的富家公子哥怎么也来到了这里,没人救你出去吗,你们有钱人,找个替死鬼很简单,不像我们只能无日无夜的度过黑暗。”

“我是被陷害的,有人要陷害我们家,最后连我也不放过。估计又要有什么花招了。不过,我不怕他们。

“是的,小伙子,不错,比我坚强多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让我帮忙,愿意代劳,我的囚室就在你隔壁。不过可比你的小多了,还住着好几个人呢。”

马可有点受宠若惊,他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这里居然有人愿意帮他,他心想监狱难道还有人保持了博爱的人性,这似乎并不经常发生。

“好的,龙哥,那真是很感谢,我真怕自己支撑不下去了。”

“小伙子,你长得很漂亮啊。”另一个男人也凑了过来,他似乎很在意男人的美貌,似乎是好久没见过长得这么俊俏的男子了,心想着他的猎物又来了。马可似乎并不明白这种赞誉意味着什么,他并没有搭理他,只是埋头吃着自己的饭。男子并不着急,只是慢慢地靠近他的身旁,用手去摸马可的身体,马可的身子本能的颤抖起来。那男子的动作似乎更肆无忌惮的大了起来,用手不停地往马可的身上摸来摸去,并伸出了舌头想亲吻他。马可似乎被激怒了,他本能地站立起来,把那男子推了出去,那健硕的男子顿时倒到了地上。男子顿时大怒了起来,他想在这里,从没人敢对他这么放肆,他要让这小子尝尝拳头的厉害,让他知道谁是这山头的大王,谁不配合他,就让他吃顿拳头。他顿时飞起来拳头往马可脸上打过来了,马可早就做好了抗争的准备,只是马可这文弱的富家哥仔并不是打架的料。没一会就被打到在地,被那男人狠狠地暴打了一顿,浑身是血。那男人得意地笑了笑道:早要你知道这是我的地盘,你得听我的,只要往后你配合我,我肯定会保护你,没人会动我喜欢的人,包括你在内。”

“哈哈。”男人笑得更加猥琐了。周围的犯人都不敢帮忙,他们知道他不是好惹的,在这里没人敢惹他,就来狱卒也怕他,狱卒经常从外面拿东西给他,他是这里待遇最好的犯人了,没人知道他以前是做什么的,也没人知道他的过去,只知道他喜欢男人,至于他为什么会来到这里,那就更没人知道。

“哥们,不要欺负小孩子,人家还不经事。”龙哥过来了。他觉得他应该做点什么了。

“龙哥,在这里称你一声龙哥,但是别忘了我是谁,我劝你别多管闲事。这里没有你的事,一边去。”

“哥们,不要欺负他,他是我兄弟。”不知道他怎么就认了马可做了兄弟,也许出于同情,也许出于忏悔。总之这都不重要了,只是马可将来的日子会好过了一点,有人能够替他出头。

“看来今天我得收拾你了,来,来~~。”那男人说着就挥起拳头来揍龙哥。龙哥却很有经验,也并不害怕,因为在这里如果不抗争,几乎没有活着的机会,这么多年他就是这么过来的,也练就了他的一副好身板。他们的身体扭打在一起,谁都没有占到便宜,似乎一场战斗不会轻易停止,只是狱卒过来了。看到有人打斗,马上有好事的犯人把这情况通报狱卒,对于这些好事的人来说,当眼线是有利可图的,他们能得到一支烟,能得到一份报,能减轻点劳作的强度,亦或是从外头带来的消息。所以他们很乐意做这种事情来,对于他们而言,他们要抓住一切机会表现自己,这样才能增加生存的砝码。几个狱卒拿着警棍就过来了,不管是谁,打斗的人没有好下场。两个打斗的男人通通地被重重地暴打在地,他们已经没力气爬起来了,死死地趴在地上,马可也没有力气爬起来,他们三个人将在这里度过一个孤独而又悲怅的夜晚。没人知道他们谁会死去,也不会有人关注,毕竟这样的事情早就习以为常。生活一切都像是被安排了一样,生与死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在14号监狱这样的故事一直重复的上演着,从来没间断过,也不会间断。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一切都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喧嚣的大厅已经没有了声响,只有几个急促的喘息声和着他们的呻吟声从地板上传了过来,穿透了监仓,穿透了高高的围墙,飘向了远处的山谷。马路上的行色匆匆的人们从来不会听到这些声响,只是这种声响延续着这座古老监狱的宿命,这就是生活,一切已经习以为常,来不及改变就已经落幕。夜色已经悄悄的来临,钟楼上的哀乐已经奏响。鸟鸣声,狗吠声,知了的叫声,树叶莎莎的声音都预示着明日就要慢慢地到来,今夜就要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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