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锦鸣独自点燃了一支烟,凝视着墙壁上的作战地图,嘴上虽然没有说什么,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沉默了一阵之后,余参谋突然眼前一亮,说道:“军长,我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金锦鸣猛的吸了一口烟,说道:“余参谋,但说无妨。”
余成庆吞吞吐吐的说道:“我……”
“我什么我,余参谋,敌人都快要打进来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快说。”金锦鸣催促着说道。
“是,军长,我要说的是,张司令迟迟不给我们十七军,增援军火和粮饷,还要我们替他死死的守住徐州城,这不是摆明了,把我们往火坑里面推吗?”
“余参谋,服从命令是我们做军人的天职,如果守不住徐州城,我们也只有以身殉国了。”金锦鸣的话里,显露出了几分的凄凉和无奈。
“可军长,问题不是我们不服从命令,而是张司令在故意在刁难我们。”
“什么?”金锦鸣惊讶的问道。
余成庆认真的说道:“我总觉得是张司令他,在故意为难我们。”
“不,余参谋,我跟随了张司令这么些年,他的个性我非常了解,除了多娶了几个姨太太之外,张司令为人耿直,做事坦荡,我想他不会置十七军的安危不顾,把我们需要的军火和粮饷,故意克扣起来。十七军固守的徐州城,乃是我们护国军的门户,失去了徐州城,就等于是把护国军的命门,交给了北伐军,这样,北伐军只需一天的时间,便可攻入青岛城,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张司令岂不是连自己的性命,也不想要了吗?”
余成庆着急的说道:“军长,我知道你一直对张司令忠心耿耿,我也相信你说,张司令为人坦荡,可张司令有时候,也难免会听信他身边一些小人的言词。”
“此话怎讲?”金锦鸣疑惑的问。
余成庆直言不讳的说道:“我有个亲信,在大帅府里当差,他来信告诉我说,张司令身边的人,经常在司令面前说你的坏话,说什么你居功自傲,从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还说什么张司令手下的军长们,个个对你咬牙切齿,恨之入骨,他们都希望看着你和十七军,被北伐军消灭掉。”
“真有这回事?”
“千真万确,军长,不信的话,我马上去把信取来给你看。”
金锦鸣摆了摆了手,说道:“不用了,余参谋,我知道你说的这个人是谁了,上次我去找张司令催要军火和粮饷的时候,就是他在捣鬼,说什么张司令怎么怎么的困难,总之,就是找借口不给。”
“军长,你说这个人,是张司令手下的参谋长吗?”
“正是,这个人就是胡卫官,有他这样的人在张司令身边,护国军总有一天会完蛋的。”
余成庆回忆着说道:“经军长这么一说,我倒也觉得是这么一回事,记得我上次去大帅府找张司令,提及十七军的军火和粮饷奇缺的时候,也是那个胡卫官在旁边说三道四的,结果,军火和粮饷没要到不说,还被张司令给训了一顿,这个胡卫官就是个搅屎棍,也不知道张司令怎么会选这种人当参谋长,唉!”
金锦鸣一脸愤怒的说道:“要是我是张司令,早就一枪毙了他,只可惜呀……”
金锦鸣一边说;一边不停的摇着头。
接着,金锦鸣又问道:“余参谋,你刚才说,你有个想法,是什么?说出来听听,这里也没别人。”
余成庆看了看四周,然后关上门,小声的说道:“军长,眼看北伐军兵临城下、势如破竹,而我护国军内部又人心涣散、勾心斗角的,不如我们早作打算。”
金锦鸣惊讶的问道:“余参谋,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向北伐军投降?”
余成庆摇了摇头说道:“不!军长,我知道你一直对张司令忠心耿耿,而对北伐军恨之入骨,我的意思,不是让你向去北伐军投降,而是去跟北伐军和谈,这样既能保存住我们十七军的实力,不让胡卫官他们那些人,看我们的笑话,也不至于我们被北伐军吃掉,岂不是一举两得?”
“和谈?”金锦鸣思量片刻后说道:“可我徐州城已经北伐军三面包围了,拿下徐州城,对于北伐军来说,已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他们会跟我们和谈吗?”
余成庆见金锦鸣有所心动,便接着说道:“其实,这件事情,我早就考虑过了,只要军长有此意愿,我可以为你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