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海挂了电话,就送她回去,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说。
低烧过后,宁静的脸还是有些发烫,到了住处,下了车,举手跟张大海道别,她一刻也没有停留,转身就朝那座房子走去。
刚到前面小巷,冷不防地闪出一条人影。
宁静下意识退了退,眼睛有些朦胧,却没有错过那张渐渐清晰的脸,在昏黄的路灯下,他是那么高大,那么挺拔,面容在夜色中愈发柔和迷人。
他声音久违而熟悉:“我等你很久了。”
她努力克制住溢出胸口的激动:“等我干什么?”
“想你了,请了探亲假,急着赶回来见你。”许致远向她走来。脸上挂着的笑容,像幸福的花瓣神彩飞扬,让人不敢,不敢正眼去看。
她怕自己会沉醉,会沉沦,会下地狱。
“我有什么好想的?”很情绪化的一句,使得许致远步伐停了一下,他看着她,困惑于她脸上的气恼究竟从何而来。为什么这些天给她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还时时刻刻和张大海在一起?这些,他可以不去计较,不去过问。
千里迢迢,只为见她一面,他很快乐,难道她不觉得很快乐吗?
小别胜新婚。
他们别后这样久,见了面,该是拥抱,该是亲吻,该是又哭又跳,又喊又叫:“我想你,我想死你了……”
甚至他都准备好,一条手绢为她擦高兴的眼泪,酝酿好许多心疼怜惜安慰的话语,他想,当她看见自己的时候,她一定惊喜大叫,并且雀跃地飞奔而来,扑入他的怀抱,大哭大笑。
然而,没有。
期待中的事,都没有发生。
千里之外他赶回来,为何她跟陌生人似的,要拒他于千里之外?
她的眼神竟然那样冰冷,冰冷到让他想到冬天里新.疆的雪原。
“静……”这个字,像是从灵魂深处发出来,那么轻,那么柔,却还是震得自己胸膛发抖。他目不转睛看着她,眼神犀利,想从她略微苍白的脸色看出点端倪,是她出了什么事吗?
可是这世上又有什么事,还能比失去她的第一次,具有打击性,毁伤性?
他碰了碰她胳膊,“你不想我吗?”
她甩开他的手,一个转身,背对着他,“不想……”语气生硬,态度恶劣。
他不死心问:“为什么呢?”
她紧紧抿住双唇。
他低声说:“你可知道,这次请假,我为你而来。”
伸手到她腰侧,搂了她过来,想摸摸她的脸,想亲亲她的唇,想咬咬她那精致的小耳朵,想和她做恋人之间亲密之事,可是什么都来不及做,她反手一推,冷冷地说:“你以后别碰我。”
“何宁静!”许致远一把捉住她胳膊,往怀里一扯,“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头撞到他胸膛,还是这么温暖,让人留恋的温暖,可是她清楚,他的怀抱已经不再属于她了。
她把头由他腋下钻出,让自己从他温暖的怀抱离开,嘴角噙着一抹苦笑,淡淡说道:
“还记得那年下棋,你输了我三局吗?”
他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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