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的这个专业,为什么不做专业对口的工作?”
“有些事不一定的,宁静,有时候内心之所想,往往与现实背道而驰。”
“那你最想要做什么?”
“漫画家。”
“那当初为什么不考艺术类?”
“因为你说,你要考北大。”
“可是,你不是要考回家吗?你家并不在北京。”
“你又怎么知道我要考回家?”
“我听舒悦讲过。”
“那你为什么,又跑到中大去了,是成绩不好,分数不过档吗?”
“不是。”
当然不是,他知道何宁静那分数,都过了北大招生栏,他一直困惑为什么她考上了梦想中的大学,而她人却没出现在校园。
“那是什么原因。”
她想说,也许你的原因,就是我的原因。可是她没敢说,只说:“高考前几天,张小溪不是自杀了吗?也许受了她影响,所以临场发挥不好,怕自己考不上,没敢报那个志愿……”
“为什么这么做?”他突然狠狠批评道,“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吗?你知道你分数有多高吗?610!”那年北大文科在他们省招生,专业加文化课总分605就可以了。
“我不知道,我分数会有那么高……”她声音小小的,如果不做错那三道题二十分,如果再加少数民族二十分,那是多高的分数啊!
许致远气得想挂电话,“总之,你让我很无语。”
“那我就挂电话吧。”你不是很无语嘛,无语表示不说话。
“何、宁、静!”他一字一顿喊出她的名字,“你敢挂我的电话,试试看!”
他生气了。小气鬼,无缘无故就爱生气示威。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我啊。”宁静歪着脑袋想了想,这时候理由大大的,“说真的,教育部门也有责任,估分填志愿误人子弟可不少。为什么不可以知分填志愿呢。这样多好啊,看着自己分数是高是低,心中不就有底了吗?”
等她说完,许致远沉默一阵,缓缓说:“何宁静,不出两年,教育在这方面一定要改革。你再也看不到,还会有估分填志愿这一传说!”
“呵呵,你要是教育部门的大领导就好了,你的话一定就是圣旨。”宁静笑得很开心。
两人又东扯西拉闲聊了一会,始终都舍不得放下电话,电话粥煲得快没电了,终于宁静狠狠地说:“下次再聊吧,我的手机嘟嘟响了。”
“嗯,那你先挂。”
不是说,挂他电话试试看吗?哈哈,何宁静开心之后又陷入漫长的怅惘之中。
每一次都是让她先挂电话,每一次他都听着那边从有声变成无声,沉默一阵,才将手机从耳边缓缓拿下,握在手心里紧紧的,久久还在回味着她刚才甜脆的声音。
那段时间何宁静是期待又快乐的,尤其是许致远那晚演讲般的慷慨陈词,鼓舞人心。有他的鼓励作后盾,她觉得,她应该选择,和他同一战线,为这份光明正大的爱情争取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