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好像她手机响起,何冰倩歉意地朝他一笑,低头到包厢内的小包间打电话。
宁静看到何冰倩离开许致远身边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生起几许期待。
他侧过身,着她,她也看着他,两人都不说话,默默的。
良久,听到对方在问:“这么多年,你还是没有学会跳舞么?”
他人已走近。
宁静落落大方站起身来:“试试就知道了。”
手伸出去,他揽住她的腰,仿佛搂住了最柔软的一根柳枝。
刹那间的激动。
彼此都有点微微的紧张。
几个动作后,旋转着旋转着,不知道是身体,还是心,晕眩的感觉,仿佛天与地都在旋转,许致远带着何宁静遍翩起舞,有飘飘然飞仙的感觉。
何冰倩的电话打得真久,一场舞下来,她仍没出来。
两人正舞着,许致远的手机突然响了,宁静见他翻开手机盖,像是在阅读信息,不多时他抬起头来说:“各位,我有点事,要先走一步,改日有时间再聚。
有同学“咦”了一声,纷纷望过来,“许班长,急着干嘛去?何宁静好不容易才回一趟国……
许致远没有抬头看宁静一眼,刚才的舞跳得好不好,也不给予一个评价,他的表情平和自然,却隐藏着淡淡的冷漠。
就在他,准备转身走。
包厢里似乎有争吵声,越来越激烈。
大家循声望过去,欧拉紧紧抓住杨剑的西服衣袖,情绪激动地叫喊:“去哪?去哪?你又要去哪?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宁静回国,你们都不去接她?好了!现在她回来了,一个个口口声声说为她接风洗尘!结果是怎样?走的走,散的散,那个死张大海到现在还不敢现身,他要不是做了亏心事,我看他来得比谁都早!”
火气聚集在杨剑面目有些狰狞,他厉声吼道:“欧拉,你在说什么?
包厢内所有的人凝望过来,情意绵绵的舞池,也立时安静下来。
只欧拉一人的叫声,气急败坏地响在众人耳朵里:“狼狈为奸!当初要不是你俩合伙谋划,这些年宁静她会一个人在外漂泊吗?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小人做事,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其实早已经百洞漏出!十万赔款,宁静为什么拿到了三十万?还不都是那个张大海的钱,他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吗……”
“够了!”杨剑两目发红,凛凛怒视着她:“欧拉,讲话要有凭证!否则我告你!”
身为律师,如今却在自己的妻子面前打着官腔,拂袖而去,欧拉在后面哭着喊着,到底还是追了出去。
经这一闹,大家都对接下来的娱乐节目索然无味,稀稀拉拉的散了场。
此时,整个包厢只剩下了舞池中央的宁静与许致远,他与她,面对面站着。
头顶天花板闪灯旋转忽明忽暗,墙壁上四方形大荧屏时红时绿,光线与画面都在偌大的空间里零乱的、无声的、寂静的游离,暗光投射下来的黑影伏在声控地板上,诡异的飘忽着。
许致远漆黑如夜的双瞳似有星光闪烁,宁静屏住气息,他声音暗哑,沉重滞涩地蠕动着:“何宁静,你告诉我!当年的事情,怎么会与张大海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