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尉迟璟岚又是行礼告辞,但是这回却不完美了,然后便慌慌张张地出去了。
“他这是,想要反抗吗?呵呵,有意思。”尉迟珏忽然很想知道,尉迟璟岚究竟能厉害到什么地步,能美到什么样子。
“唉!”轻轻地一声叹息打断了尉迟珏继续想下去。尉迟珏抬起头看着尉迟承德,尉迟承德几乎就忘记了这里还有另外一个儿子在。
“父皇,儿臣也先行告退了。”尉迟珏上前说。
“啊?嗯,那个,珏儿,今天的事……”尉迟承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累。
“儿臣明白,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尉迟珏的笑容此刻看起来很有治愈作用,让尉迟承德稍微宽慰了一点,“父皇,儿臣日后依旧会尽力为父皇分忧的,父皇可以不必如此辛劳。”
“嗯!”这句话真的很有效果地让尉迟承德地精神好了一点。
尉迟珏一弯腰,再对蓝忠甫一行礼,就走了下去了。背过二人的脸上,却多了一些什么,一种兴奋,跃跃欲试的感觉。
大殿中,蓝忠甫那种和平的神色渐渐恢复了,但是看起来依旧是愁眉不展。
“承德,那位道长究竟还对你说了什么,璟岚的事情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我?”毫无平日的谦恭,蓝忠甫很严肃地问到。
尉迟璟岚眉头一皱,想起多年之前,玉叶道人对自己说的那句话:“找到蓝忠甫和莫言二人,大事定成。但是,有一言你须得记住,事成之日,只要他愿意,你大可将此人留在身边,他对你稳固江山大有帮助。但是,关于莫言,他确实厉害,但是他帮你你就受着,但是千万不要做出什么多余的事情与此人纠缠不清,大事一成,他自会功成身退,到时候你让他走了便是。切记,不可与此人有任何的纠缠,明白吗?”
当时玉叶说出此番话地时候,尉迟承德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自己本就不是个感情用事之人,不纠缠便就不纠缠,理所当然满口答应,也没有记到心里去。可是,当莫言真的就出现在自己眼前地时候,他略微有些后悔了。
当莫言一身奇装异服出现在军帐中的时候,笑的那样没心没肺,一张平凡到极点的脸却好像会发光一样,尉迟承德第一眼就开始对他产生了好奇。莫言的一举一动,均异于常人,叫人难以忘记。而他的秉性虽然可以看得出来,相当的恶劣,但是却又是那么有吸引力,再加上他真的是天才中的天才,实力之高,一切的一切都让尉迟承德无论如何无法忽略掉他。虽然名义上是辅佐自己,可是,在军中,莫言的威信,人缘,还有人气,全部都高出自己一大节。这种种让那个一直高高在上的尉迟承德渐渐地开始嫉妒起这个人,有意无意地会开始于那个人进行较量,却总被那个人轻松地避开,那个人似乎永远都在笑,一种睥睨天下的笑,似乎不屑与自己比试。尉迟承德对莫言开始慢慢地嫉恨起来,越发地难以从他身上转移视线了。
终于,在功成之前的那一个月夜,尉迟承德无意识地散步途中,在一个本应绝对没有人出没地小峡谷内看见了从未见过的那个莫言,褪去平凡的面具之后的那一张脸。尉迟璟岚如今想起那一日的事情已经很平淡了,因为反正根本记不起那一张脸究竟长成什么样子了。只是每次想起那一夜,尉迟璟岚总是充满了无奈与痛楚。要是根本没有那一夜该有多好,或者那一夜他直接睡觉去,或者散步也不要去那个峡谷,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只可惜,那一夜的事情无论多么像做梦,还是发生了,而且,尉迟承德直到最近才想通,那一夜,自己说不定根本是被耍了,莫言根本就是没有玩够,故意让自己看见他的那一张脸的。
自己最后还是做了许多让两个人关系越发纠结地事情,完全忘记了当初老道士交代地,不要与莫言有丝毫瓜葛的事情了。或许偶尔有想起过,只是,尉迟承德终于发现,自己根本就是个感情用事的笨蛋。
总之,不论事情究竟是怎样,自己既然做了,便要承担下去,关于尉迟璟岚,自己怎样也不能让尉迟璟岚死掉,那样自己做了那么多事情就毫无意义了,而且,弄得不好,惹得莫言会闹出更大的乱子来。
“承德,究竟是什么事情你倒是说话啊!”蓝忠甫看着尉迟承德总是一脸懊悔与疲累的表情,越发地也焦急起来。
尉迟承德被蓝忠甫一吼,也恢复了神志,说:“没什么,只是道长以前告诫我,万不可感情用事,因为一时的不舍而自毁前程。”
蓝忠甫听完,也了然了,长叹了一口气,说:“那位道长还真是神人啊!”
蓝忠甫却是是个厉害的角色,只可惜,对于自己珍惜的人,他永远不会做出怀疑,这也算是一种幸福了。
“大哥,你不会对璟岚……”尉迟璟岚也试探地问,这里肯帮自己照顾尉迟璟岚的人也就只有蓝忠甫了。
蓝忠甫沉吟了一会儿,看着尉迟承德这副绝对不会让尉迟璟岚受到伤害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说:“说真的,要是在三年前,就算你不愿意,我也不会让璟岚活下来,可是这三年都是我在照看着他,这孩子真的很无辜,也很优秀,我不会放任他的。放心,有我看着,出不了什么事情的。那个老道士说的事情未必真的会发生,而且,他不是说一切都在璟岚手中吗?璟岚是个善良的孩子,怎么会做出那些事情呢!”
“大哥,谢谢!”尉迟承德真心道谢。
蓝忠甫摆摆手,笑笑又是那副好人面孔了。
之后蓝忠甫也出宫去了,尉迟承德因为有些体力不支,听说病倒了,连休了两日。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可是,没想到,严重的事情第三天就发生了。
第三日早朝,尉迟承德已经没什么异样了,可是满朝文武均是面带惧色,似乎都有什么很严重的事情要报告。
尉迟承德看着这诡异的气氛,心中不安起来,想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不敢问出口,而蓝忠甫,却不知为何,昨日忽然就腹泻不止,今日告假了。
等了半晌,均无人说话,就连平日总是喋喋不休地褚益阳也皱紧眉头不说话。
就在尉迟承德准备宣布无事退朝地时候,花胡却是想到了什么,悄悄地跟就站在自己身边的褚益阳说:“当初要不是你半路撤兵,这件事怎么会闹成这样一个局面!现在你又做起缩头乌龟起来了!”
褚益阳一听,登时满脸怒容,他狠狠地瞪了花胡一眼,大步走上前,高声到:“皇上,臣有事要奏!”
“哦?”尉迟承德没有来得一阵心悸,眉头皱着,说,“有什么事就说吧!”
褚益阳嘴巴稍稍动了动,然后像豁出一切一样,说:“皇上,请你下令,处死二皇子,尉迟璟岚!”
“什么?”尉迟承德一个激动从龙椅上站起,随后又强忍住怒火,坐下说,“二皇子究竟犯了什么错要被处死?朕当初说过,除非判定二皇子叛国,否则这件事休要再提!”
“皇上,这满朝上下早就传遍了,不止是满朝,就连那与咱这朝堂毫无瓜葛的江湖也已经暗中传开来了!”褚益阳也很生气地吼回去。
“传什么?”尉迟承德心中阴霾越来越厚重了。
“三日前出现的那个老,道长,是太上老君的好友,本是助皇帝登基之人,有通晓天机之能,他预言二皇子说,说……”话到嘴边,褚益阳又后悔了,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自己这样,真的好吗?
“说什么?”尉迟承德忽然拍着扶手又站起来,不是疑问的口气,而是质问。
褚益阳一看正在一旁默不作声地花胡,花胡看着自己,分明在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褚益阳一皱眉,又抬起头看着尉迟承德,大声说:“说二皇子尉迟璟岚根本是天上煞星下凡,这世上根本就容不下他。他的存在只会害死身边所有的人,越是相近的人越是危险!他根本就是来毁掉这个波月国的,他会让波月国所有的人都陷入无尽地战火和纷扰当中,还有江湖,尉迟璟岚会让正江湖化作一片血海,越是名门正派越是逃不过一节,就像这满朝大臣,越是精忠报国,越是下场凄惨!”
尉迟承德当即似是被五雷轰顶,这件事为什么会传出去?而且这话分明比玉叶道人说的还要严重!尉迟承德本就有些体虚,一时没站稳,晃了一下,倒在龙椅上,但是并没有对这番话发怒,反而是一副大事不妙的表情。
褚益阳看见尉迟承德的表现,更加确信了那所谓的传言,而尉迟承德很明显是明知道这一点而故意隐瞒的。
思及此,褚益阳脾气又犯上了,双眼瞪圆,盯着尉迟承德怒道:“皇上,您当真是知道此事?既然知道,皇上怎么能只考虑一己之私,至朝廷与苍生于不顾啊!”
“这传言根本毫无根据可言,难道你要朕只因为一句传言就轻易杀了自己的孩子吗!”尉迟承德很快也恼了,这件事分明不因传出去,自己不会说,蓝忠甫也不会,而尉迟珏,更加不可能说出去,他不是这种不知轻重之人。
“老夫当年看他就是个孩子就没有与他计较,谁想到他会是个这么大的祸害!早知道会变成这样,老夫当时就该手刃了那祸害!”褚益阳半是懊悔,半是被一旁一直对他故意挑衅地花胡激地,在大殿上口无遮拦起来。“想来老夫也是这波月国第一尽忠之人,说不定死的第一个人还会是我呢!”
这个时候,要是蓝忠甫在场的话,事情绝对不会继续恶化下去,也能尽量的挽回,甚至弄得不好可以平息下去,蓝忠甫绝对是会有这个本事的。这一点,一旁暗中兴风作浪的花胡也很明白,暗喜蓝忠甫今日的病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