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我走了哦!早餐我放在门口了,饿了的话记得吃,小姐,不要饿着自己了!”小环还是感觉出有些不对劲,后来想起刚才出去的井韵和御子澄两人,大概是明白了。井小幽其实是很单纯的一个人,只要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井小幽喜欢的人是谁,除了当事人以外,因为被井小幽刻意隐瞒着,不想造成那两个人之间的困扰。于是,其余的人也就把这件事情放到了心里。
房间里面,井小幽终于是忍不住哭成声来,却紧紧地把姗裙抱在怀里,不让它被泪水沾湿。其实本身这种事情是早就习惯了的,也早就接受了,不是那么伤心,可是为什么泪水就是停不下来呢!
“哟,你干什么蹲在门……”金的声音无预期地响了起来。
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干扰,井小幽的泪水忽然出不来了,怔怔地看了两眼,井小幽用胳膊用力擦干自己的泪水,眼睛被擦得通红,然后站了起来,叫着:“不是叫你滚了吗?”
“井,你……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吗?”金很紧张地冲过去抓住了井小幽的胳膊左看右看,真的很紧张,这让井小幽有了一些感动。“还好,没受伤,那是哪里疼吗?”
“笨……笨蛋!放开我,我哪里都不疼!”渐渐地哭不出来了,一点哭得兴趣都没有了。
“真的?”金的眉头依旧是皱着的。
“真的啊!除了被你抓的地方很疼!”井小幽大声吼着。
“这样啊!太好了,吓死我了!”金放开了手,然后抚着自己的心脏,表情也安静下来了,然后又板起脸来,冲着井小幽大吼着,“那你好端端的为什么哭啊!害人家担心!”
“为……为什么你要担心啊!我跟你很熟吗?一个大男人不要说什么人家好不好,很恶心!而且,你到底是怎么长大的啊,难道就只有痛的时候才会哭吗?你这个白痴小偷!”井一下子吼了出来。
金被井小幽吼的像一个小狗一样躲到了桌子的后面,警惕地注视着井小幽,“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水来了呢!”
看着金有些奇怪的表情,忽然之间,笑了:“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个白痴小偷!哈哈!哈哈!哈哈!”笑的直不起腰,笑的泪水又都出来了。
“啊,你这个人怎么回事?一下这样一下那样的,诶?你怎么又哭了!”金站直,眉头又皱了起来。但是看着她的脸似乎祥和多了,比起刚才的脸,看的心里舒服多了。
“呼呼……”笑的太大声了,有些喘不过起来了,然后擦擦眼角的泪水,然后说着,“有些人笑的太大声也是会流泪的,你连这个也不知道吗?人不光是在痛的时候,就是伤心,感动,或者害怕的时候也是会哭得,真是的,你这家伙究竟是怎么长大的,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那你刚才是为什么在哭的啊!”金好奇地问,话说金确实也是不知道什么是伤心,一直就是这么无神经的,嗯,白痴小偷。
被这么一问,刚才的事情又回想起来,井小幽脸一沉,说:“不用你管,我不是叫你离开了吗?为什么你又回来了?”
“哦,我想你是因为我早上偷给你的东西不喜欢,所以我又去找了,这个,是在洛阳城守家偷来的,夜明珠!”金献宝似地拿了出来。
“所以说……”井小幽的眉头在跳动,强忍着想要把他丢出去的冲动,“我不要!请还回去!”
“诶,我想也是,这颗珠子是小了一点。”金认真地评判着手上的夜明珠。
“不是这个问题吧!”井小幽看来是忍不住了,“你这个白痴小偷!”
“你为什么总是要朝我吼啊!一开始见面的时候还是那么可爱的说!”金不满地吼了回去,“而且我不是白痴,是神偷!”
“你就是一个白痴小偷!”井小幽吼着,突然,“咕咕……”
井小幽皱起眉头,捂着肚子,自言自语说:“啊,肚子饿了,还是先不要理这个白痴好了,去吃饭吧!”
井小幽看了一下手中的姗裙,然后走到衣柜边上,把姗裙重新折好,小心地放了进去。然后又走到门口,去寻找放在那里的早饭,看到的只是空空如也的碟子,还有一碗喝了一半的粥。
“怎么回事?”不祥的预感。
“啊,对了,你门外为什么会有吃的啊!不过还真好吃呢,我也好久没吃饭了,一下子吃的好饱呢!不过那个珍珠烧卖味道还真不错,下次能再吃到吗?”金无害的笑着。
“嘭,咚,嗙,咣!”所有的盘子和碟子一致飞向了金,可惜一个没砸中,全体飞向了门框。
“井,你干什么?”金很轻松地躲开了,没喝完的粥弄的满地都是,而且由于反弹,不少粥溅到了自己的身上,看看现在自己的状况,头发乱糟糟,衣服湿了一片,脸上的泪痕,哭得有些红肿的双眼,现在还弄得满身的饭粒。狼狈啊!
“井,我对你有了新的认识了,你现在的造型,很有创意,真帅啊!嗯,饭粒啊,但是我不喜欢饭粒呢,我可以在身上放一些宝石吗?”金自我陶醉地想象着满身贴满宝石的样子,但是,“有杀气!呀,小井,冷静一点,不要变得跟水一样啊!哈哈!啊!我明早再来啊!”
轻功运用到了极致,消失了。
“砰!”门被关上了。
“今天看来不是一个好日子,我看我还是回去接着睡觉吧!总觉今天的所有气力都花完了……”
但是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
快晚上的时候,井小幽终于还是饿的受不了了,决定出去吃饭。井小幽一路上走地小心翼翼,一直就没有发现金的出现,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可是,晚餐的时候,井韵跟着御子澄去御家了。然后,久违的,井小幽与父亲一起用餐了。
但是,气氛,那叫一个尴尬啊!
之前说的,井小幽是庶出的二小姐,而且她的出生也完全是一个意外。
井小幽的父亲,井昌隆,在原配夫人卓茹刚刚怀上了井韵大概一个月的时候,井昌隆有一晚酒后乱性,误入了卓茹的陪嫁丫鬟林瑜的房间,之后就有了井小幽。
卓茹念着姐妹之情,接受了这个事实,让井昌隆娶了林瑜为二房。但是,井昌隆虽然长相正常,为人小气,但是对元配妻子确实是一心一意的,对林瑜只是有些愧疚而已,连带着对井小幽也是愧疚大于父女之情。
井韵从小就是聪明可人,学什么都快,但是井小幽是出生以来就非常胖,对那些琴棋书画,与其说是没有什么潜质,不如说是此生与之无缘了,受欢迎程度自然不一样了。
当井家两个女儿都长到六岁的时候,卓茹和林瑜先后在一个月内因病去世。世上总是有这么巧的事情呢,事实上,卓茹与林瑜年龄上相差一个月,而且最后还嫁给了同样一个男人,还在差着一个月的时间生下两个女儿,最后在相差一个月的时间死去。
但是林瑜在去世前,把井小幽叫道床前,嘱咐她,在这个家凡事不要太出头,虽然名分上是二小姐,但是不要太把自己当做小姐,说到底自己只是一个下人的女儿而已。最后留下这些话就死了。井小幽为此,生活也轻松了不少,算是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定位。
只是井昌隆并不是一个纤细的,善于处理父女关系的人,所以两人其实都有极力避免独处的。因为,实在是很尴尬的。
“啊,小幽,吃饭!”
“是,父亲!”
“小幽,今早的事情听说了吧!”
“嗯,听说了!”
“嗯,自己小心点!”
“知道了。”
之后是长时间的沉默。
“小幽,最近不缺什么吧!”
“嗯,什么都不缺。”
接着沉默。
“我吃完了!”
“我也是,父亲!”
然后两个人沉默地出了饭厅。
“父亲,走好!”
“嗯!”
朝相反的方向走了。
回到房间之后,井小幽长吁一口气,摇摇晃晃地倒在了床上,一瞬间,和衣睡着了。
今天真的是累了啊!
第二天,当一个挂满五彩斑斓的宝石的人晃得人眼睛严重失明的时候,井小幽觉得,是不是世界末日要到了。
“喂,井,你不是醒了吗?为什么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又装睡?”金不满地抱怨着。
“无视无视!这只是一个噩梦而已!”井小幽闭着眼睛死都不愿意睁开眼睛。
“喂,井,我特意给看我新衣服的,你看啊,这些都是我花了一个晚上收拾来的,话说我最近的运气真好啊,即使不用寄那些麻烦的通知书也能偷到东西呢!”金一个人很愉快地说着,“对了,我还给你做了一套同样的衣服呢!你快起来试一下啊!”
“不需要,请你把这些全部还回去,你的衣服也是,我可不希望引起全镇恐慌。”井小幽不带任何感情地说。
“啊,说话了!”
“别介意,我只是说梦话而已!”
“你真厉害!”
过了好久之后,井小幽真的饿了,但是眼睛只要稍微睁开一下,都会被晃瞎,怎么办。
“哦!你要起床了啊!”金很开心地说。
井小幽摸摸索索地起来了,反正昨晚记忆里没有脱衣服睡。“我只是梦游而已。”
“嘭!咚!嗙!”到处撞了好多下之后,意识到,接着这样下去,在被饿死以前说不定会先被撞死。
“你这个白痴小偷,如果你一定要跟着我,而且又不愿意被人看见,可是你穿成这样肯定会被发现的,所以,你最好把衣服给换了,顺便把那些宝石还回去。”井很好心地提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