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我的男朋友郑涵说:“郑涵,作你的女朋友,我觉得好亏呀。我想嫁给有大大House,有多多money的大帅哥,你没有一点附和标准的。”郑涵会无比蔑视地对我说:“何晨,你现在是我的人,绝对不允许红杏出墙。”随后又补上一句:“何晨,现在哪有十全十美的人呀,有房有车的,每个月的按揭贷款还等待被支付呢,你一嫁人就直接沦为房奴车奴了。有钞票的吧,每个月总有那么一天,要准时到银行偿还透支的信用卡。”后一句话,是用来确保他的说教万无一失。我喜欢郑涵,喜欢他的唠叨和啰嗦,他是我生命中重要的财富,他也喜欢我,赤条条,义无反顾地喜欢。
我不屑:“郑涵,怎么所有男生在你眼里都一无是处的啊。”郑涵色厉内荏:“三有产品倒是也有的,只是IQ和EQ普遍见低,为了让你将来的孩子拥有聪慧的大脑,必须寻找优质精子配对,绝对不能便宜了那些质量不过关的精/子,或是说不能委屈你体内那颗遗传你所有优良基因的卵子细胞。”我正想说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郑涵插话:“我的精/子绝对是优良品种。”我和郑涵的对话,是通过功能强大的手机,我不知道他当时的表情,但我是喜笑颜开的。有郑涵在,我感觉好幸福,像春天里和煦的阳光,沿着血管,一直温暖到心底。
或许是距离产生美,看不见郑涵的日子,我分外珍惜和郑涵聊天的时光,那是一段刻下来的幸福时光,蔓延在身体的每一个细小的罅隙里。
走进梦寐以求的大学,郑涵消失在我记忆的表皮里。我找不到郑涵,他同样找不到我。
新的生活,摇摇摆摆地朝我走来。
陆痕痕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单手拿着一个抱枕,不停地往我的身上猛砸,嘴里念叨:“起床,逛街。”我正在我舒适的床上,睡得格外酣畅淋漓。我喜欢躺在床上,但是我不喜欢睡觉。每天晚上,我都会恐吓自己,赶快睡觉,否则就嫁不出,照旧每天习惯性失眠,而且我真的还没嫁出去。
见陆痕痕气势汹汹,我揉揉惺忪的睡眼,有气无力地说:“干嘛啦。”话音刚落,痕痕又拿起抱枕对着我的头猛砸,完全视我为铜墙铁壁。“不是说好今天去逛街的吗,难道你忘记啦?”我无奈,只能庆幸枕头里面塞的是棉花,倘若里面塞点稍微有点分量的东西,估计我现在正在天堂陪别人喝茶聊天啦。
陆痕痕,纨绔子弟一枚。更确切地说,应该是青年腐女。没有什么理想,在我多次苦口婆心地劝导下,她没有改邪归正,依旧玩世不恭,最后的最后只好归结于我没有育人才能,更别提有教师的慧根啦,因此我也时常感到愧疚。
想当初,我爸妈不辞辛劳地劝我:“晨晨,我的宝贝女儿,你最好填报师范专业,老师这个职业,工作稳定,工资也高,退休了还可以拿高额的退休金。”我深知道自己没有这样的天赋,才违背了爸妈的劝谏。总不好让我穿得人模人样,金玉其表,空虚其中地站在讲台上误人子弟吧,这些祖国未来的花朵哪里经得起我这样的摧残,不枯萎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