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惊穹煮好茶,坐在一边轻轻的拨弄着琴,没有曲调,但是也不突兀,古朴低沉的声音惹的王夫人心里难过,絮絮叨叨的诉说起许多不如意的事情。
宏惊穹点着头,不时附和两声,听的极为认真,这让王夫人很满意,从来没有一个男人会认真的听自己说话,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从来都是自己听别人说,今天这样,是第一次,让她心里觉得很舒服,很暖和。
说了一下午,宏惊穹估摸时辰差不多了,婉转的问了一句:“夫人可要在这里用饭?”
王夫人当即意识到自己出来的时间太久了,起身告辞,走到门口,从腰带里摸出一锭碎银子塞到宏惊穹手里,“拿着吧!”
宏惊穹笑着把银子放回王夫人手里,恭谨的说道:“夫人,我们这里只收茶水钱,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话说的很从容,不会让人感到尴尬,王夫人点点头,出了雅间,宏惊穹领她到了大堂中间,那里用石板和木材做了一个吧台样式,后面站着一个年轻小厮,见她来了咧嘴一笑:“夫人要回去了?”
王夫人点点头,对这种恭敬很受用。
“夫人,您来了两个时辰,一两银子。”小厮说着把账本转过来,让王夫人看看上面的记录。
王夫人心里又是一愣,这么久,只要一两银子,家里那死鬼去妓院,只是喝酒钱也不止这么多,随手掏出银子扔在吧台上,转身就走。
“夫人留步!”小厮说着追过来,“夫人,您下次来的时候提前知会一声,我们会在门口给您拉上布幔,省的不干净的人瞧见您,而且,您要哪间房都会提前给您备好的。”
点点头,王夫人出了凤溪,门口已经拉起了布幔,宏惊穹走到门口便不走了,低声说道:“夫人,我就不送您出去了。”
王夫人的嘴角再也忍不住的扬了起来,这些人,想的恁周到了,回头又扫了眼大厅,也不知开这家店的人是谁,心思可够精巧的。
王夫人进凤溪的时候并未遮面,所以有人认出她来,当晚,李参军的夫人就送来请帖,邀她明日过去喝茶。
第二日她去的时候,已经有好些个人在那里等她,见她去了,纷纷围上来,问的都是凤溪的事情。
王夫人也不好直说自己跟一个男子在雅间里聊天,支支吾吾的说了些无关的,引得众人更好奇了,心里都打算着进去瞧瞧。
就这样,凤溪在渝京官职较低的女眷家中流行起来,慢慢的,来的人越来越多,身份也越来越尊贵。
到后来,凤溪成了京中所有妇人们的聚集场所,哪怕是喝茶聊天,也要相约到凤溪去订个雅间。
麟潼泫和鹿恒之看着司徒蕊用了不到两月的时间,把生意做的红红火火,都有些乍舌,鹿恒之也劝过几次要麟潼泫快点把他和皎兮的事情跟司徒蕊说明白,他已经知道麟潼泫从来没有碰过皎兮。
司徒蕊每天都会去凤溪坐坐,呆在宏惊穹的屋子里偷眼看着外面,心里欢喜的很。
这天晚上,她刚一回府,就觉得气氛不对,到了碧波苑,紫鸢迎上来,悄声说道:“周姨娘没了。”
“啊?去哪了?”司徒蕊反问了一句,有点反应不过来。
“死了。”
“怎么突然就……”惊讶的张着嘴,司徒蕊有些不敢相信,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说死就死了,没听说她病了啊。
五月看了眼外面,扶着司徒蕊进屋,示意紫鸢关上院门。
“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没了,今儿个下午我们听到消息,也是吓了一跳。”五月说着,给司徒蕊倒了杯水。
“王爷怎么说?”
“王爷说埋了就是,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嘱咐人不许声张。”浣春补了一句,走过来给司徒蕊揉捏肩膀。
司徒蕊没再说话,眸光微动,直觉这件事跟麟潼泫脱不了关系,难道他查出来红杏给自己下毒是受了周巧柔的指使所以动手的?
吃罢了晚饭,几个丫鬟都回自己屋里歇下,梅香留在外面守着,听到有人敲门,过去一看,竟然是王爷。
她心思一动,又悄悄的退回来,先是把五月她们叫出来,然后才去回禀了司徒蕊,她的意思是要几个人赶着功夫给王妃收拾一下。
司徒蕊挥挥手,她猜到麟潼泫过来的目的,让梅香去开了门,然后让她们都先下去休息,几个丫头也知道王妃肯定有话要对王爷说,悄悄的关上门退了下去。
“你们说,王爷今天来,是不是想王妃了?”紫鸢看看王妃屋里,但愿王妃不要那么倔,又把王爷赶走了。
“肯定是了,王爷不来见王妃,王妃也不去找他,他当然想了。”梅香压低声音,眯着眼笑得很高兴。
初夏皱眉看着王妃屋子没说话,只要皎兮在,王妃是不会和王爷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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