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不断的吸着烟,一口比一口来的急促,“19,两年,为钱。”
眼前的烟雾笼罩,林惜是真的不喜欢,看着眼前的这个自称19岁的小姑娘,自己突然觉得更像是个长辈。这样的年龄是如花似玉的,应该坐在教室里读书,而不是在这里吞云吐雾的出卖自己的身体。
林惜虽然迷恋江山抽烟的样子,习惯了江山身上的烟草的味道,但却是极其的厌恶眼前的这团烟雾。“你为什么不读书?”这个时候的林惜,是真的有点忘记了,自己最初叫这个小姑娘来的原因,仿佛真的是什么小说家在采访,带着一种怜惜的口吻。
“不喜欢!”
江山坐在旁边,看着这一问一答,他觉得新鲜。他不明白,林惜这样的一个孤高自傲的女孩子,对着眼前这样一个风尘的小女生,是一个怎样的心境?居然可以真的仿佛采访一样,有板有眼的问了起来。他不说话,只是这样的看着、听着,他觉得真是一种难得的场面,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也只有林惜这样的女孩子才做的出来。
就在这有一句没一句的谈话中,房间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小姑娘抢在了江山和林惜的前面接了,好像她已经预先知道了是哪里打来的电话。不知道电话里都说了什么,只是听到小姑娘这样的答道,“没事,说是采风。……。知道了,我这就回去!”
挂上电话,小姑娘站起身,看向江山,“我们老板让我回去,钱就不要了!”
林惜也站起身,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是很尴尬的。江山反而是落落自然的起身,来到门口,打开房门,“不好意思,和你老板说,我们不是警察,你们的人可以撤了。”
小姑娘临走前,看着林惜,笑了笑。那笑很深奥,林惜看不懂。林惜在这个19岁的小女生的眼中,倒更像是个孩子,小女生反而是个历经沧桑的女人。只是这样的笑容,似是一根刺,扎在林惜的心里,很是不舒服。
江山关上房门,依然是笑着看着林惜,“这个结果你满意吗?”
林惜这个时候依然是有些云里雾里的,“你刚才和那个小姑娘怎么这么说?什么人要撤退?”
“你真是个任性的孩子!”江山说这句话时是带着一种宠溺,却也带着年龄上的代沟,“刚才是她的老板来的电话,问这边的情况,以为我们是警察,早已备下了人。你是真能闹,不明白怎么会陪你胡闹。”
“啊?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惹麻烦了!”林惜突然像是受了伤的小猫,可怜兮兮的样子,声音也是小的可怜。仿佛是做错事的孩子,在请求大人的原谅。
“没事,我能摆平。否则,也不会让你胡闹!”江山又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带着得意洋洋的表情,他这个时候的形象很高很大,林惜的形象却很低很矮。
收起回忆,林惜的嘴角上带着笑。想起这一幕,她是真的觉得自己很可笑,总是一任性起来就恣意妄为,真不知道自己当时在江山的眼中是一种什么样的形象?会不会将自己的所有美好败的一塌糊涂?为什么自己总是这样的任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都是这样,脾气一上来就是不管不顾的,早晚会害了自己。
可是,一想起来这次的咸阳之行,林惜也是突然觉得想不通。对于江山,除了几面之缘以外,她根本就是什么都不了解的,就这样一意孤行的跑了来。万一,江山不是个君子,她的胆子即使再大,也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对方要是真的坏起来,芳子哪怕是一分钟一个电话,也是于事无补的。还有,如果对方就是个坏人,她就算被卖了也是没人知道的。一想起这些,林惜突然觉得后怕。
夜越来越深,火车依然徐徐的前行,车厢里的人都已经入睡,只有林惜一个人坐在走廊里。
西安,咸阳,似乎离林惜越来越远,而有一个人却又是离她越来越近。
林惜无法确定江山的想法,也无法肯定江山的感情,她突然想到一首歌,来自范冰冰的-《花之魅》:
霓裳曼舞月下的醉,曾与君两心随,
执手相看最美,虽无语心已给;
并蒂莲儿比翼齐飞,永世也永相随,
离别也无所谓,无语到心碎。
花之魅-残了春的泪,
落尽了刹那枯萎,
哭泣为了谁?
为了谁-也不伤悲?
花之魅-绵绵无绝的泪
化尽了天长地久苦味,
一笑想为了谁?
为了谁-此情不悔?
《花之魅》,是林惜在大唐芙蓉园听来的,除了刘若英的那首-《黄昏之后,天亮以前》,就是这首《花之魅》会让林惜想起西安和咸阳的种种。尤其是,这首《花之魅》还是唱的杨玉环,更是让林惜产生惺惺相惜的莫名的共鸣。
尤其是,当林惜发现她在江山的面前,越来越是透明的无处躲藏,可江山在她的面前总是深不可测,她就更是无法把握自己的感情。越是告诫自己不要深陷,反而就越是陷的深。
此时此刻,听着这样的一首哀婉的歌,林惜只是知道自己是真的喜欢上了江山,这只会让自己粉身碎骨的‘狼’。
可是,这样的一个明明白白的陷阱,林惜是跳?还是不跳?或许,早已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林惜就已经跳了进去,只是她不愿意承认而已。
其实,林惜自己最清楚明白,她迷恋上了一只在和她玩着游戏,根本不把她放在心里的‘狼’。
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