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载收音机上正播放着一条新闻。
“24日晚,GX省YL市的大容山附近发生一起特大杀人案,胡子村村民惨遭杀害,目前伤亡人数已经上升至二十人,YL市公安局组建专案组,案件正在进一步调查。”
关掉收音机,我掉头赶往GX省YL市。
宣菲说:“道长,你觉得这件事和鬼有关?”
我说:“我希望它不是,但是话又说回来,谁敢杀那么多人啊?除了鬼我想不到其他的可能了。”
吕缺兴奋道:“走!出发。”
宣菲说:“我担心咱们会碰到其他的道士。”
我说:“谋定而动。”
…………
抵达GX省YL市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我们在大容山附近的一个县城落脚,找了一个不要身份证的小宾馆。
狭窄的房间只能摆下一张床,一张四方的床头柜,床头柜上放着一台破旧的老款电视机,电视机上放着一个没了盖子的机顶盒。
墙壁上白色的腻子脱落了一片片,满目疮痍,还有一些用油笔写的“找小姐1375684……”
床的旁边是一个垃圾篓,还没清理,里面丢着两个用过的套子,还有一些擦“那东西”的卫生纸。
不过,我没多大的怨言,毕竟不要身份证,能有个住处就不错了。
下了楼,肥胖的老板娘磕着瓜子在看电视,电视上报道的就是胡子村的特大杀人案。
我买了包烟,边拆边问:“最近这个胡子村可是响遍的全国啊。”
老板娘顿时来了兴趣:“你是外地人,了解的很少,昨天晚上又死了五个,这新闻上没报道。”
我问:“那凶手抓到了吗?”
老板娘撇嘴说:“什么狗屁凶手啊,是胡子村的村委挖山,把鬼山魈的老巢给挖了,鬼山魈要报复他们村呢。”
山魈是世界最大的猴科灵长类动物,有鬼魅似的面孔,脸长,鲜红的鼻梁,相比周围的暗色,让这种鲜艳的色彩更加凸显。鼻两侧有深深的纵纹,颔下一撮山羊胡子。
这种色彩鲜艳的特殊图案形似鬼怪,因而人称山魈。
所谓鬼山魈,就是死后的山魈的亡魂。
动物死后要成鬼的很少,一旦成了鬼,那必然是极其厉害,鬼山魈就是其中一种极其残暴的鬼。
虽然老板娘说挖了鬼山魈的老巢,但这种说法不可信,像这么厉害的鬼山魈,都是在地狱里关着呢。
此时,我更加相信绿毛鬼所说的阴间屏障出现裂缝,大量的鬼涌入了阳间。
老板娘继续眉飞色舞的说:“我告诉你啊,这几天有不少道士来这里,也死了好几个呢。”
死几个道士那是肯定的,道行不高的道士,来了就是送死。
我决定今晚上去胡子村一探究竟。
…………
晚上的时候,我们打包背包,赶往胡子村。
胡子村距离这个县城只有二十里地,我们赶到的时候,这里已经被封锁了。警察正在疏散村民。
我看到了一个熟人,洛阳的马六子。
宣菲惊呼道:“好多鬼啊。”
我顺着宣菲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村里的谷场上摆放着很多尸体,这些尸体用白布盖着,他们的鬼魂就站在各自尸体的一侧,迷茫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我们往前走了一段路,大量的村民拖家带口的要离开这里。
我掏出手机给马六子打了个电话。
“喂!崔兄弟。”
“六哥,我看到你了。”
马六子立即转身左右环顾。
“你在哪呢?我怎么没看到你。”
“还有其他的道士吗?”
“现在都乱了套啦,你的事也顾不上了,他们都走了,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了。”
挂了电话,我放心的走了过去。
马六子看到我,笑吟吟的迎上来:“崔兄弟,辛苦你了。”
我摊手道:“自作自受罢了,现在这里是什么情况?”
马六子说:“不好办啊,死了三位道友,我们却连鬼山魈的面儿都没看到。”
我说:“阴间的屏障出现了裂缝,这鬼山魈也是从阴间跑出来的吧。”
马六子点头道:“没错,现在道教已经组织了一个除鬼大联盟,我是受命来这里的,死了三位道友后,其他的道友都走了,我正考虑要不要走呢,没想到你给我打电话了。”
我指着不远处的大容山:“鬼山魈就在这山里吗?”
马六子说:“我算了一下时间,鬼山魈大概也就是凌晨一点到两点的时候出现。”
我问:“警察那边有什么线索吗?”
马六子苦笑道:“一开始他们固执的认为这是人为的,现在看来,都不再坚持那个说法了,至于线索,估摸着他们还没我们知道的多呢。”
我说:“看来咱们得进山里一趟了。”
马六子说:“有你在,我就这个命算是保住了。”
………………
深夜十点,我们整装待发,进入大容山。
马六子掏出罗盘,寻找鬼山魈的踪迹。
马六子边盯着罗盘,边问:“崔兄弟,怎么没见你养的那只鬼呢?”
我愣了愣:“你看不到的。”
马六子笑道:“说的也是,毕竟是有鬼遮眼的,这种鬼术可是不多见啊。”
月光下的大容山,瘴气弥漫,树影婆娑宛若一只只张牙舞爪的鬼怪一样,不远处响起阵阵怪叫声。
崇山峻岭之间不知道隐藏了多少孤魂野鬼,仿佛在黑夜之中有上万双眼睛在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
夜黑风高,啼叫不止,我们一点点的被淹没在了无尽的黑暗中。
“等等。”
马六子突然站住了。
我忙看过去,他手里的罗盘指针突然定住了,就在我们身后。
我一哆嗦,慢慢的掏出审鬼的惊堂木。
咕咚。
马六子咽了口唾沫,低声说:“崔兄弟,有把握吗?”
我说:“我一直都没把握。”
话音未落,我猛地转手,瞬间祭出手里的惊堂木。
“疾!”
嗖。
惊堂木爆射出去。
呼。
一个黑影弹跳而起,接着就不见了踪影。
我忙收回惊堂木:“妈的,有够快的啊。”
马六子说:“所以我们连死三位道友都没见过它长什么样。”
这个时候,罗盘的针又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