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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喜热钱 打工冷乡

家乡虽好,但农村经济必定还没有城里的经济发达。家乡较有文化有劳动能力的人都让杨双全、杨金他们带走得差不多了。小芳自己注册了公司自己经营。她坐上经理的位置后,由于保洁公司的业务繁多,需要的保洁工人就多,加之对保洁工人的文化程度的要求也不高。于是她也回家招工人。农村妇女和老弱病残的人种庄稼,犁牛打趴样样都得做,这让他们感到农业生产特别困难,不如进城去打扫清洁痛快。见小芳回家招工,二话不说就爽快的进城了。

保洁人员的文化程度大多数是很低的。所以整天只知干活,其它一律不过问。1999年,澳门回归的时候,小芳公司也闹出了一件搞笑事。早上小芳给工人训话的时候,她说了这样一句话:“姊妹们!今天把我们以前给大家的规定破个例,就是现在你们就认真干活,把自己手里该干的活认真完成后,准许你们都去看澳门!”

她话音刚落,一对老两口就闹出笑话来:

“嗨!看谁家拗门?”一个老实厚道的文盲老姐姐用手拉着她丈夫问。

“我们的澳门!”丈夫答道。

“啊!我们家拗门?”妻子吃惊后,她立即又问:“家里的两位老人都没在家吗?拗门他们知道吗?”

“在家里!应该不知道吧!”

“家里丢东西了吗?”

“不知道!”

“那两位老人他们都干什么去了?居然不知道拗门了?”

“没出门,怎么会知道!怎么还去问老人的过失,真不叫话!”丈夫也有些气了。

“他们在家,有人来拗门,他们就不知道,是不是睡成了死人?”妻子道。

丈夫气得立即吼了起来:“你想那去了,真是糊涂虫!尽往歪处想。人家经理说的澳门,是我们国家的一个地名,是我们国家清朝时代无能,割据给了外国人的一个地盘,就像1997年回归的香港一样,现在要收回来了。不是你想象中的盗贼来拗门!你也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只知道坐在灶门前,眼睛落在锅里头,硬是个闹笑话的农唠嗑、土包子!快闭嘴,不要再出洋相丢人!要给咋农民争脸!给咋中国人争脸!”

在场的人都捧腹大笑,老姐姐也尴尬地笑了起来,她不但没生丈夫的气,反倒还一边自责道:“哈哈哈,让大家见笑了,我是井底之蛙,没见过大世面。丈夫骂的对,没文化,成天脸朝黄泥背朝天,一个劲的瞎忙,闹出这笑话。确实也丢咋们的脸,对不起!对不起!呵呵呵……”

农村家家户户都是走不出门的妇女和老弱病残的人在种庄稼了。女人也得犁牛打趴样样都做,劳动人手少了,这庄家地种的就自然是不尽人意。椅子塆村里,李花、梨花,粉红的桃花、苹果花、杏子花,金黄色的油菜花,绿油油的麦田,还有那空地的野花野草见缝就插。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显山野的神秘!

转眼间那绿油油的麦田变成了金灿灿的黄金海;山野的桑树上挂满了红色的、紫色的桑葚;桃树上挂满了红艳艳的桃子;李树挂满了黄墩墩、亮晶晶的李子。他们都赶早成熟了。这椅子塆在家的农民不但要抢种抢收粮食,可他们还得去抢着出售那果园里香甜可口的早熟水蜜桃和早熟李子。它们生长期短,成熟快,而且又不耐储存,还正赶在这小春收粮食大春播种之际成熟。它对于农民来说,真是蒸笼里刚出来的烫手山芋——捧着烫手,丢了可惜。在外务工的人不能回家帮忙,每家每户劳力缺乏,他们只好四处拉人帮了。

早上四点钟,闹钟准时又响了,由于前段时间的疲劳成疾,刘德明的妻子刘光琴昨晚就上吐下泻好几次,现在虽有些头重无力,可看着那蜜桃,是这一年来一家人辛苦的劳动成果,如果没有销售出去,就好像眼看银子变成水似的,怪可惜了。她坚持翻爬起来,看见母亲已经在给她做早饭了,自己遭操的梳洗完毕,就立即去把昨天她母亲帮她从树上摘下的桃子,一小筐一小筐的摞到屋外的沟边,然后弄好洗涤剂到盆里,再从水缸里打好两盆水,细心的把桃子一个一个的捡进盆里进行清洗,一个多小时后,才清洗完了这一大挑桃子。此时,她请来担送桃子的任陆已来到她家了。这任陆忠厚老实,个子高大,手脚灵便,就是耳朵有点背,跟个聋子差不多。跟他交涉就得口手并用才行。光琴一看时间,又是五点多了。老母亲已经准备好了早饭,正催着快去吃饭。她对任陆做着手势叫他去吃饭。任陆点头就自己先吃饭去了。光琴吃不下,也顾不得吃饭又去蹲了趟茅坑,趁任陆吃饭的时间,她还得忙进忙出的收拾好今天赶集所需的用具

任陆冲忙吃完早饭,没有多话担上桃子向赶车的道上奔去了。光琴吃不下早饭,她娘看着她确实心疼。但是德明在杨双全的建筑队干活,也丢不开手,没法回家帮忙。她娘就想凭自己的气力,帮着背送一点,被媳妇拒绝了。光琴仍旧担着少许的桃子拖着沉重的脚步上了路。从家到公路上车,有半公里的小路。可这也得要气力才能弄上车啊。由于昨晚上的一场大雨,再加上路面上经过前面一些运送人马的踩踏,已是泥泞不堪了,时常是人的脚走了,鞋子却不跟来,累得行人个个都是汗淋衣衫,虽是劳苦,可是大伙相信今天压在肩上这沉甸甸的桃子,终就能变成现钱,因此很多人还是喜气洋洋的互勉互励,对于光琴来说,这给了她不少的力量。在这群没有多大劳动能力的农民心理,桃子被送上了公路就等于完成了今天销售任务的百分之五十的工作量。椅子塆今天聚集在这段公路上等车的有四十八担桃子四十八个赶集的人。人人衣衫透湿,都是红光满面,兴奋极了。

一个中年妇女一挑一挑的数了后大声的叹道:“啊!今天没走水路到龙安镇去销售的还有这样多啊?到就近的龙安镇上就有两船,今天可能要把这场镇的街压断!我们又该往何处去卖啊?”

“如果我们现在这些人又走到一起去出售,同样是要扎断一条街!这不是自己断自己的财路!”

“这么多的场镇可走,为什么要走到一起去?我们还是商量做,到几个场镇去分头销售吧!咱们就赶紧决定自己要去的场镇吧,以免耽搁了赶车的时间,车子一到咱们就好上车!”赵大爷一面弯腰整理着自己的箩筐里的货物,一面说。

“对!喂!哥哥!你往那儿去卖?”果农大户赵大前,迟掉城里建筑工作,回家帮妻子出售这十分成熟了的桃子,他高声问道。

“我们两弟兄今天不走到一路了,一个走个地方吧!”赵大安说。

赵大前他家因为妻子不会赶集买卖,因此他家的桃子就一直囤积在树上,昨天赵大前回来就采摘了四百多斤,用了两挑大箩筐装,必须得去两个人销售,听他大哥这样一说,他心想这是他大哥在躲他,他一定是找到了一个好的销售地方在故意撇开他,为了销售到好的价钱,赵大前却大声的对他老婆吩咐道:“明珍,咱们家的货今天就不走到同一个场镇上去销售了,咱们一人走一个地方去卖,看看那个场镇好卖一点。”

“那我到哪个场镇去吗?远的街道我都不熟路!近处又卖不脱,怎么办呐?”胡明珍为难的嚷道。

“这好办,你不熟路,咱们家哥哥是另外走的一个场镇,他不与我一路,你今天就跟他走,他到哪里你就到哪里!你跟哥哥走就行了!”赵大前认真的吩咐着。

“赵大前!你今天疯了,为了卖钱,居然让你的老婆今天跟定你哥哥,若是你老婆真的跟定了你哥哥,将来你嫂嫂和你又该怎么办?你想跟定你嫂嫂?可是长嫂得当母亲对待!你可是吃亏的!”光琴去路边的背静地方又解了大便回来,听着他的话始终有些别扭,她慢条斯理的玩笑说。

“你这怪物,人都是有气无力了,还全往歪处想,你老公把你丢在家里,你不每天还是跟着别人走啊!”赵大安和赵大前两兄弟同时反驳道。

“那你都说错了,德明可一直是叫我跟他走,可我是为了带自己的孩子才没跟着走!我的老公他不会说出这样没男人骨气的话,他可时时叫我跟他走。我出门走也是带上自己的孩子跟着走。”光琴没多加思考就脱口而出把后面一句补了出来。

“哈哈……好啊!今天谁与你走一路,谁就是你的孩子,你真是口叉奉达,老子今天就躲你远远的,不与你一路。”赵大前哈哈说道。

“嘿嘿……,我今天就要与你一路走,我这个大娃儿就不怕,我今天在妈面前撒撒娇,中午要妈给奶吃,晚上还要妈给洗脚,挨妈睡,不过我睡觉就有些怪毛病,不老实,你当妈的可要多谅解一点。哈哈……”

“呵呵呵……,今天晚上的孩子可就多得一点,就看你那床上能否挤得下。晚上你可得小心,不然把你压死了可就不好收场了。呵呵呵……”

“与我今天一路的人,既不是他们跟定的我,也不是我跟定的他们,我与他们又怎么扯得上母子关系,你们这真是鬼变!”光琴辩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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