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戈感受到觉冢里那丝力量出现的瞬间便很快的屏住呼吸,想抓住那抹瞬即逝的沧桑之力。不过散发感知探查了好久却依旧一无所获。
而之前一直悄无声息的云豹白曦却不依不挠的四处奔跑着找寻觉冢里忽现的古怪力量,找寻了好久才回过头盯着余戈一旁的虎儿,不一会便朝着他奔跑过来。
虎儿刚才一直看着余戈和云豹白曦古怪的动作,这会见白曦扑了过来,心里暗道:“不好,这家伙终究想起来来自己曾用云天弓威胁过它,过来寻仇了。”
怪叫一声,起身拔腿就跑。在拔腿狂奔之时不忘回过头来紧盯着朝自己奔跑过来的小兽。虎儿边跑边在心里暗暗叫苦,他看着小豹的表情这会似乎犯了真怒,尾随在自己身后不死不休的追逐。
余戈也感觉对云豹白曦突然间发狂追逐虎儿的行为大惑不解,只能在一旁安静看着。
云豹白曦却和虎儿耗上了,发力朝着面前的虎儿卖命追逐。
一路上传来虎儿的叫骂声:“你奶奶的,都这么久陈年旧事了,你还这么计较?”
见白曦依旧紧追着他不放,便又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起来:“好吧,小兔崽子你给爷记着,要是哪天爷能打败你,一定将你烤来吃。”而身后的小豹仿佛不惧威胁,一路追逐着在前面破口大骂的小孩。
虎儿终于忍无可忍奔跑中回过头来对着后面的主儿骂道:“死小戈,你就不能帮我忙吗?你也知道这小子现在已经是觉力十二级的存在啊,你就忍心他这般恐吓我?”
余戈对于突然间暴走的小兽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见虎儿被白曦追逐得苦不堪言便出声制止道:“小曦,你回来吧,虎儿先前和你闹着玩呢,你干嘛追了这么久还不放过他?”
但见白曦丝毫不买他的帐,继续朝着前面奔跑的虎儿猛扑过去。
余戈见状,暗自奇怪,但也爱莫能助。只能朝着虎儿的方向大声道:“小曦好像发现了什么,现在我也没办法帮你。”
前面一直奔跑着的虎儿终于经受不住胁迫停了下来,迅速将云天弓取下来抓在手里,威胁似的朝着身前的小豹横了横做出要拉开弓箭的模样。却见一直来势汹汹的小豹儿终于在距自己三丈远的地方停留下来,眼里依旧闪着仇恨的光芒。
虎儿只能暗自感叹,心道:“这小豹儿也太邪门了吧?”最初是小戈神神道道的话语--见过什么有圣殿里十个那么大的大鼎?还有觉冢里莹白如玉的穷诸石,竟然会被他怀疑成自己从未见过的众生鼎。
其间余戈还说出好像在自己梦里见过一个叫无量的奇怪青年,后来便急急忙忙拉着自己朝着这觉冢里赶,却到觉冢里以后只是一直呆坐在那里倾听不存在的东西。光看余戈那种爱理不理的模样就能让他憋足了满肚子气。
接下来便是面前这只小豹吓人的战力,自己全力射出的弓箭竟然经受不住小兽一吼之力?!接踵而来的便是云豹白曦一动不动的坐立在不远处以仇恨的目光盯着自己,偶尔还不满的长啸两声,如同和自己有不共戴天之仇。
见那只小兽没有再扑过来,只是依旧恶狠狠的盯着自己。虎儿想起小豹吓人的战力,便不自觉头皮发麻起来。
“莫不是这一人一兽中邪了不成,要不改天让阿爹到夙城街道上请刘方水看一下,是不是在小戈和小曦住的地方不干净?”虎儿在心里暗自定夺。
他话语里的刘风水不过南国民间专门为普通人家干一些静宅驱邪的方士。类似于跳大神一般在某户人家挥舞着执潕然后对着天空高喊几句,不过敷衍了事。
余戈在短暂的吃惊之后慢慢静下心来,他忽然感觉想通了一些关于小豹在自己之前便发现那一丝古怪的力量的事情。他回过头去仔细打量虎儿,如果自己没猜错,现在虎儿身上应该负有着什么东西。
什么古怪东西呢?对了,一定是觉冢里出现的那一缕古怪之力。余戈能初略感觉到奇异力量消失的地方,隐约是虎儿所站的方向。结合现在那只眼巴巴蹲在虎儿面前的小兽就能说明那古怪力量真的钻入到了虎儿体内。
他越看越是迷惑,为什么虎儿就没有一丝反应呢?
虎儿微微朝后退了几步,见云豹白曦目视他后退朝着他的方向前进了几步。
他仔细看白曦的眼睛。乖乖,小豹眼睛里依旧满眼仇恨,仿若恨不得扑上来撕扯自己。虎儿避无可避便将心一横,破口大骂起来:“死小子,你先嚣张着吧,等到爷突破了天人境就把你抓了烤来吃。”
转念一想,现在自己最强的也就云天弓,思虑了良久,将弓从背上取下来。搭上箭,作势欲射。
余戈却出声打断了他接下来的动作:“虎儿,且慢,你感觉身上有哪里不舒服吗?”
虎儿这会哪有心思想余戈是关心还是嘲讽,不软不硬的回答道:“我好着呢,我想应该是你和这死小子中邪了。整天神神道道的。”
“那,你有没有感受到什么上了你的身?”余戈依旧不依不饶。
虎儿听见余戈这般问话也激灵零打了一个冷战,对啊,自己怎么就忽略了是自己出了问题呢?不久前云豹白曦一脸仇恨的看着自己,现在余戈又这般问他很大可能是自己身上出了问题。
“没有,没有啊。”虎儿下意识的回答道,语气里却有些软弱。
“你仔细感受一下。”余戈叮嘱道。
虎儿见余戈说话的时候没有半分捉弄自己的意思,不由的紧张起来。仔细感受了一下全身,依然没有任何奇怪的感觉。他突然想起阿爹似乎说过,据那个跳大神的民间方士所言,有些人上山以后会被山鬼附身,而山鬼一般人却看不到,也没有半分重量,他们一般都作威作福的骑在被附了身的人脖颈上。
虎儿想到这里便觉得脖子里有一股凉飕飕的感觉,好似谁在自己耳旁吹了口气一般。下意识的大叫了起来:“小戈,是你在捣鬼吗?”
见没人回答,他定神一看,余戈依旧坐在之前的位置动也没动。
“见鬼了。”虎儿暗叫一声。想到这里脸色不禁泛出苍白,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高声吼道:“你来吧,你虎爷才不怕你。”
余戈见状有些哭笑不得,出声叫道:“虎儿。”
虎儿回过头来看到余戈眼神怪异,便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模样:“什么事?”
“你真的没问题?”余戈毫不掩饰话语里的怀疑。
虎儿佯装轻松的摇了摇头:“我能有什么事?不过刚才好似有蚊子在我耳边叫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啊。”
说罢他便跳了起来,装作拍打蚊子。
呵呵,余戈轻轻一笑:“这样的天气觉冢里有蚊子也难免有些奇怪?”虎儿这才想到觉冢里明显就比其它地方凉快,南国已经入秋了,这样的季节哪来的蚊子?
也许是自己想太多了,虎儿安慰自己。说罢蹲下身来,闭上眼睛仔细探查自己身上是不是出现了变化。半晌还是什么也没有感觉到,逐渐定下心来。
他站起身来换了一幅表情,讨好着对面前依旧盯着自己不放的小豹道:“小曦,之前虎儿多有得罪,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过虎儿吧?”而他的话并没有奏效,云豹白曦还是一如既往的死死盯着他。
虎儿思前想后,觉得没辙了便回过头去对着余戈的方向讨饶:“小戈,你看是不是让这家伙放过我,要是再不回去的话,俺娘又要着急了。”
余戈并不知道虎儿这是哪一出,但觉得云豹白曦真的有些过分了,便朝着它的方向呼唤道:“小曦,那是虎儿呢,你干嘛一直那么盯着他?”
这话依旧没能让虎儿的处境变得有利,云豹白曦突然间抬起两只前脚对着虎儿方向窜了过去,仿佛极为愤怒。
“白曦,你听到我的话了没?”余戈板着脸叫道。
这般严肃的态度却是吓到了小豹,它又对着虎儿叫了一声才愤愤不平的朝着余戈的方向走了过来。虎儿见白曦走远方才吐了一口气,自己心里暗叫一声晦气,转身就跑。
“对了,虎儿,今天是道末大哥他们进入圣殿的第几天了?”余戈见虎儿就要走,赶紧问道。
“第四天,十天的期限,你昏迷了三天,现在已经是第四天了。”
“唉!”余戈低下头来叹了一口气:“已经第四天了吗!”再抬起头却见虎儿飞也似的消失在觉冢的入口处。
他回过神来走到穷诸石一旁伏下来听了一会,见没有任何动静,联想到早前一闪而逝的古怪力量便知道那力量出现的几率已经极小。暗道一声可惜,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依旧在天空中飞翔的敖士雕小貉,高声喊道:“小貉,我们回去吧,今晚看来是徒劳无功了。”
月光透过天音部觉冢侧峰上的树顶上照射下来,让整个觉冢看上去显得斑驳。已经升到中天的新月清幽遥远,散落一地的清辉。
余戈百无聊赖的抬起头来,看到天空中微弱的月光,忽然想起今天应该是八荒阴历初五。也就是说自己在前四天,也就是初一的晚上遇上了那奇怪的一幕。
他记得在那晚接近寅时觉冢里出现了大雾,片刻便将那光晕上的五色光芒遮掩。每个月在月初的这段日子,部落里总是很少见到月光。
这样一想,是不是以后自己只要在初一看不到月光的夜晚来到觉冢里就能遇见那一丝奇怪的力量?余戈思索片刻便在内心定了下来:“好吧,下个月初一一定来觉冢,看看能不能遇见点什么?”
一夜无语。第二天中午,余戈独自来到天音部圣殿门前,站在入口处等着道末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