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机，苏黎隐隐有些倦意。这时一阵有点尴尬的感觉上来了——他突然很想上厕所。可是左手不能动，右手还在输血，这要怎么办？用床下的便壶吗？可是他的两只手恐怕连便壶都拿不起来，不过他更不想让小东帮他拿——除非自己找死。
怎么办？越是着急便意越是厉害，在床上有点坐不住了。
听见苏黎的动静，小东扭过头来看了看他说：“想上厕所吗？”
“嗯？”苏黎有点尴尬：“小东，你扶我去厕所吧！”
“好。”小东来到床边一手扶起苏黎一手拿起输液杆，慢慢把他扶到洗手间。
扶苏黎在马桶前站定，尴尬的事又来了——苏黎手上的输液管不够长，根本无法脱掉裤子。他试图用左手，可是左手一动就会钻心地痛。
小东看了看，十分自然地帮他脱掉了裤子，看着眼前突然露出的景致，他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苏黎的脸一下子红了，遮也够不着，不遮也不是。只好板着脸说：“你出去。”
小东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举动不对，还是忍不住恋恋不舍地又看了一眼，转身出门。
听着苏黎弄完，小东又推门进去帮他提上裤子，动作随意自然。苏黎的脸又是红一阵白一阵。
苏黎躺在病床上毫无睡意，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苏扬的影子。他不知道现在苏扬在监狱里怎么样了？真的怕齐少会一不做二不休，拿苏扬开刀。扭头看着窗外的夜色，他的心情也沉甸甸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又是酒店的那个浴室，浴室里是大片大片的血迹，浴缸里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一个年轻的男子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割着浴缸里的人的血肉，血肉横飞，那人痛苦的哭喊，顷刻只剩半副骨架。苏黎的心揪痛着，浴缸里的人很熟悉，那人已经奄奄一息。突然那人向他伸出手来：“哥，救我~~~”
苏黎在噩梦中冷汗直冒，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他的心口，却又无法摆脱束缚。他在睡梦中拼命挣扎，试图救出苏扬，却动弹不得。
苏扬，苏扬，苏扬！他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喊着苏扬的名字，脸色苍白。
小东站在苏黎的床边，看着苏黎痛苦不堪的表情，使劲掐了他一下，苏黎终于醒来。
“苏，你怎么了？”小东关切地问。
苏黎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顿了了一下说：“没事，做噩梦了。。。我没事了，你去睡吧！”
看着苏黎明显遮掩的态度，小东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苏扬是谁？”
苏黎一愣，抬头看着小东说：“我弟弟。。。我没事了，小东，你去睡吧！”
小东咬了咬嘴唇，回到陪护床上躺下。
苏黎慢慢闭上眼睛，心乱如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