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迦凝一把抓住枯木衣襟,叫道:“老秃驴,你少来,你以为我们会信你吗”。
枯木闭眼道:“信不信,旨在施主一念之间”。
牧南千沉思片刻,慢道:“大师,你武功太高,解了你的穴道,到时候老夫我作茧自缚,可就划不来了”。
拈花笑道:“牧南千,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点胆量也没,还敢痴心妄想”。
牧南千笑道:“纸上谈兵,未尝不可。大师,你把这解印之法告诉于我,我还不信我解不开这区区一个封印”。
枯木道:“佛主舍利乃是我佛门圣物,当年封印之时更是以佛法而封,今日若要解印,同样要用佛法来解。施主非我佛门之人,如何解来”。
牧南千左右转了一圈,开口道:“此言差矣,只要大师将解印之法告诉在下,在下哪怕立刻皈依我佛,参透佛法,过个一年半载,未必不能解出其中奥秘”。
拈花见他竟然口出此语,不知是笑还是哭,冷冷道:“牧南千,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吧。你满身污秽,还敢玷污佛门清净”。
牧南千也不看她,幽幽道:“我牧南千虽说不上学究天人,才高八斗比过那柳天道,但论悟性,论聪慧也算是天下数一数二。况且这些年老夫早已看透红尘,无牵无挂,非入佛门,却已参到心中无物的境界。敢问大师,我到底行是不行?”
枯木甚是迟疑,半天无语,这才支吾道:“这。。。。施主,所言极是”。
拈花一看情况不对,心中大是担忧,如此下去,大为不妙,心中又想不到什么好计策,登时焦急万分。突然眉毛一瞥,看见一直未曾发言的叶若,顿时心出一计,大笑道:“牧南千,这位叶若大师,年纪虽轻,但一身佛法修为深不可测,不防让枯木大师将这解印之法,告诉叶若师傅。让叶若师傅去解这封印,如何。”
牧南千唯有迟疑,拈花见状,赶紧补了一句:“怎么,凭你的修为,还怕这位小师傅不成”。
牧南千看了看一言未发的叶若,笑道:“老尼姑你不必激我,这位大师藏而不露,心思慎密,老夫我可惹不起”。
拈花被他一说,移目向也叶若看去,此刻突然觉得这少年莫名的神秘,但嘴上却笑道:“说到底,你还是怕了”。
牧南千突然纵笑三声,扬眉笑道:“老尼姑,我牧某本就是活死人一个,怕又怎么,不怕又怎样。你再罗里吧啰嗦,老夫就封了你的哑穴”。拈花见他不屑自己,心中好气,被他一顶,却也无话可说,只能哼哼一声。
落迦凝笑道:“老尼姑,你的如意算盘打的也太响了吧,让我们先放了这个小秃驴,让他乘机解开你们的穴道,到时候你们里应外合,你以为我们这么好骗吗”。
牧南千却回口道:“好,大师,我就依你,你把解印之法告诉我这位小师傅,让他来解除法印”。
落迦凝一听,心里一惊,登时叫道:“老家伙,你疯了吗?”
牧南千大叫道:“为今之计,只好如此。不然你有别的办法吗”。
落迦凝扭头怒视羽浩,冷怒道:“怎么没有,砍了这臭小子一手一脚,我看他们说不说”。
羽浩登时吓得半死,急忙叫道:“冤有头债有主啊,我不过是个无名小卒,毛头小子,你们这些大英雄,大豪杰,就放过我吧,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还未等羽浩说完,只见落迦凝身形一闪,已来到羽浩面前,一道气剑顿然成形,正欲砍下。突然,背后掌风逼来,落迦凝只好撇下羽浩,闪身避过,面容愤恨,回头骂道:“老家伙,你找死不成”。
牧南千挡在羽浩面前,漠然道:“我答应不伤他性命,绝不会让你动他分毫”。
落迦凝哈哈大笑:“好你个牧南千,那我们就走着瞧”。言罢,幽冥鬼手便如鬼魅般施展开来,无边掌影向牧南千滚滚袭来。
牧南千冷笑一声,道:“好,那便试试”。右手成掌,直拍那万千掌影的中心。落迦凝微微一惊,这招“千魔鬼影”虽不甚高明,但却是诱敌深入,迷乱他人的一招恍招,而这中心本是招式之间最危险之地,恰恰也是破绽所在。却不想一下子被他看出破绽,心中恼怒不已,连连变招。横扫牧南千全身大穴。
牧南千冷笑一声,道:“没了兽身,幽冥鬼手,不过尔尔。”腾空一跃,翻身来到她的背后,不与她正面为敌。双掌齐出,掌力大猛。落迦凝赶紧回身退过两尺,双手一推,一道真气轰然打出,“扑”的一声,两人对过一掌。
落迦凝还欲出手,不想被牧南千一把抓住,看他瞪眼怒道:“老妖婆,闹够了没,老夫可没闲心和你在这边胡闹”。
落迦凝看了半响,撤了掌式,骂道:“那好,让我砍了这小子再说”。
牧南千用力紧紧拽住,气道:“你休想动他”。
落迦凝竟痴痴的笑了,笑道:“牧南千,我可真搞不明白,你葫芦里到底买了什么药。这也不行,那也不是,你说你到底怎么拿舍利”。说罢,脸色变得暗青,眼神毒辣愤恨,透着寒光,如杀人利器一般。
牧南千放开了她,转身对枯木道:“大师,请说吧”。
枯木心里也知拈花的主意,不过是想让叶若乘机救自己,但此计颇为迁就,不说修为根本抵不过牧南千,但说如何有机会救得自己却也是难题。踌躇半天,却也不知如何是好,稍有差池,法门寺可能就毁于一旦。
枯木看了看旁边的叶若,只见他双眉微皱,低头不语,一时间变得莫名的古怪,忖道:“若儿,到底怎么了”。
牧南千见他久不回答,面露疑色,道:“如果这样也不行,老夫只好违背誓言,让这老妖婆剁了这傻小子一手一脚。还有你寺里的徒子徒孙,你一天不说我就杀一人,两天不说我就杀一双”。
拈花叫道:“牧南千,你好狠毒”。
羽浩挣扎着身体,急道:“枯木老头,你快点答应吧,不然爷爷我就要完蛋啦”。
拈花勃然大怒,骂道:“臭小子,你胆敢再多说一句,我立马杀了你”。
枯木正欲说话,却听叶若开口道:“师傅,请将解印之法告诉徒儿,徒儿必定尽力而为”。
枯木一惊,只见叶若眼神坚定,胸有成竹,与刚才般若两人,一时间心里莫名其妙,感觉甚是复杂。突然,耳边风声一紧,只听拈花以内力传音密语道:“大师,眼下情势危急,我们只能赌上一赌,但愿叶若徒儿能有回天之力”。
枯木思考片刻,恐怕也只好赌上一把了。默默道:“好,老衲答应了。你解开若儿穴道,我自会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