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十一。”琅琅笑声,九宫飞样的跑进来,对着我道:“好消息呢。”
“怎么了?”我问,许久不见九宫有这么大的情绪。
“是四宫啊……生了个宝宝,是个男孩。”九宫笑意盈腮,难掩欢喜。
“男孩。”我一怔,道:“真是好福气,生了个男孩。”
“再过上几年,那孩子要唤我们姨娘了。”九宫含笑温然。
“你是怎么晓得的?”我轻声问。
“那边的人传过来的,我方才知道,应该有好几天了吧,听说南帝也撤马会朝了。”九宫道。
“他回朝了?那北方战事怎么办。”我脱口而出,一觉心惊。
“你担心个什么劳子,还不是有平王守着?”
“他守着……到没什么可担心的了。”我黯淡神色,起身来,轻道:“就今晚吧,只怕那夏侯凌的事在包裹不住了。”
“好……我马上便去办妥,只说皇后娘娘招监国公往千秋宫见礼。”九宫目的达成,笑的真实,我心下一寒,强笑打趣:“你只说留他用午膳,用韭菜做主菜,壮阳呢。”
“我晓得。”她便拍我的头,跑着离开。
“咣当”大红牡丹陶瓷瓶碎在地上,发泄着主人的不满。
“皇后娘娘怎么了?”比春闻声赶过来,焦切问。
“将那个泡茶的婢子拖下去,杖毙。”我没来由的扯一句,比春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本宫说话也不听吗,滚出去。”我呵斥,想到九宫得意的笑便不舒服的紧。
可恨……我们和四宫偏偏做了悉兰的牺牲品。
夜阑更深时,月挂天上,倒觉撒下的银灰光不自觉的顽皮。
“娘娘,夜凉了。”小宫女轻道,我点点头问:“王爷走了?”
“是,同娘娘一道出的梳菊宫,娘娘不记得了?”
“是吗?竟然忘了,真是老人了。”我轻笑,罢手示意她退下,一人独步往千秋宫去。
依旧是碧螺春。药粉化在水里晕开涟漪。
最偏僻的宫殿中,烛火清晰。
“你找我做什么。”他问。
“请你喝茶。”我答。
“再不敢喝你的茶,乱出事来,不好。”他说笑。
“我病了,别看表面风光,挨不过几日。”我漠然。
“你说什么?”他激动的上前来,抱住我。
“监国公。”我便喝道,不动声色的退后,抽出身子。
“别胡说。”
“我没胡说,喝茶吗?”我问,静静的倒满两杯。
一点点靠近唇,妩然一笑,一饮而尽。
“和喝酒一般,我原以为,那夜的妖怪是你装出来的,没想到你的性子真是如此。”他道。杯盏中的茶便仰头喝下。
“人的性子很多,这辈子都没人猜的透我,你怎么干下断定?”我冷笑。
“你真的不记得了?”他反问,我摇头:“我不晓得,夏侯鸿你别对我动情。”
他的脸很红,那种异常的红,全身骚动。
听说虎狼之药可以助于受孕,却极其伤身。人会失去一切的理智,只为那一下的愉快。
“夏侯鸿,今夜我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