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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失联两天

青丽市是一个美丽的城市。在这陌生的城市里,只要有温暖的肩膀,也不会觉得孤单。

张晓晓在网上把能投的简历都投了,然后在出租屋里焦急的等着结果。只要有现场招聘会,张晓晓会第一时间整理好自己简历打扮好自己去招聘会现场。可是人才济济,僧多肉少。不好的单位自己看不上,自己看上的单位看不上自己。每一次都整得筋疲力尽,可是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而另一边,马军已经顺利在他小姨的公司里开始实习了。他妈妈天天管着他。现在在身边了,这样的机会怎么能放弃。张晓晓一周才能和他见一次面。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张晓晓找到了一份还算满意的工作,虽然只是从公司的一个小职员开始,哪有算得了什么,只要肯努力,一切都还有可能。张晓晓所在的部门属于销售部,销售部经理是一个四十五岁左右看起来非常精明八面玲珑的中年男人,那一张脸似乎永远在微笑又似乎根本就没有笑,眼珠子不在眼睛中间而是朝上,这样下眼白就显得比较多,看起来好像他总在翻眼睛似的,板寸发型,中间夹杂着很多的白头发,难道是因为销售工作太费心而过度操劳累的?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听起来比较温和,和任何一个客户打交道都是称兄道弟呼姐唤妹,一副和任何人都很熟的样子,不知道内情的人会以为他这么多朋友,真是好人缘。

张晓晓第一天被人力资源部的李经理带到销售部报到,简单介绍之后,李经理就走了。张晓晓看着自己的顶头上司,心里有点发怯,虽然这位未来自己的直接上司看起来并不是那么一副凶巴巴的样子,看是毫无工作经验的她面对第一份工作还是非常小心担心不自信的。

看着张晓晓一副拘谨不安的样子,这个职场老手很狡黠的笑了笑,伸手和张晓晓握了握手。张晓晓感觉他的手很粗糙但是很有力,一张男人的大手,但是她因为紧张不安,手心里已经满是汗湿津津的。

“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团队。年轻人总是有活力的,会为我们的团队注入新的活力。年轻人,好好干!”

“谢谢领导,我一定好好工作!”张晓晓感觉自己说话真的好幼稚,就像小学生和老师说话一样。

随后。这个销售部经理把张晓晓安排给了副经理王仁,由她负责安排新员工的各项工作。从上班需要注意的各项规定以及休息安排等等,这位王仁经理一一认真仔细的做了详细的安排,今天把新入职的各项程序都完成,明天开始正式上班。

晚上,张晓晓迫不及待的打通了马军的电话,结果,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张晓晓一下子猜到了这可能就是马军那个厉害的妈妈,强压着自己因为找到工作后激动兴奋的状态,赶紧切换成温柔甜美的声音。

“喂,您好。我找马军。请问他在吗?”晓晓小心翼翼的问。

“你好,我是他妈妈。他正在洗澡。你是哪位?”好凌厉的回答。

“阿姨,您好!我是他女朋友,我们是大学同学。“张晓晓的脸都憋得通红通红。

“噢。可是我没有听他说他有女朋友。我回头问问他。你有什么事吗?”声音一下子冷冰冰的。张晓晓的心一下子凉到了极点,看来这位阿姨是极度的不喜欢她排斥她,虽然她们从未谋过面,以前从来没有交谈过,互相不知,但是就因为她的儿子自己谈的女朋友,她就生气的不得了。一个霸道的妈妈怎么可以让她的儿子自由选择一个自己的女朋友呢,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她的丈夫是一个对她言听计从的人,儿子也应该是。她的思维就是这样,霸道不可理喻无理然而你又无能为力,因为她出生在一个优越的家庭,父母都是当官的,自己从小就学习好,然后就顺利成章的在一所重点大学毕业后进入了政府公务员系统,因为父母亲戚的官场商场关系,级别几年一跳,现在已经是局长了。而她的丈夫则是一个书呆子,虽然也是重点大学高校毕业,然而却不是太擅长各种交际,留校做了教师,平常也就是教教书看看书,也不管那么多事,凡事都听妻子的安排,却也自得其乐。

“阿姨,没什么事。不好意思,打扰您了。再……”

还没有说完,那边电话就毫无留情的挂了。因为找到工作而带来的激动兴奋劲也一下子没了,眼泪就像决堤之水,哗一下,全流出来了。晚上也没有心情吃饭,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哭得眼泪都没了。可是,也没有等来马军的电话,也没有等来马军的人。稀里糊涂,悲伤欲绝,不知道深夜什么时候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两只眼睛肿得很厉害,眼睛也红红的,布满了血丝。第一天上班,如果是这种形象,那多不好,会给领导留下怎样的印象啊。精心的画了一个妆,稍有掩盖,看起来稍微精神点。

刚开始都是做得最基本的工作,跟着别人学习,由那些老员工带着渐进工作环境。这个时候张晓晓才开始注意那个直接管理她的副经理。她大约四十五岁左右,脸很长,有点黑黄,看起来不是很健康,不胖不瘦,眼睛很小很细又很长,单眼皮,眼皮松弛的耷拉下来,眼睛本来就小,这样看起来更小了,给人一种木然呆板的感觉,眉毛只有半截,后边太稀疏了都看不到了,剪的齐刘海,还留着学生头,整个的感觉是不精神不时尚呆板。她好像就不会笑,因为她的眼睛总是一副木然的表情,或者说就是没有表情。张晓晓看着她,正在琢磨她是怎样一个领导,就被叫去干活了。

那些年龄大一点的员工,做事慢,但是领导却喜欢。她们总是说,年轻人,多干点。然后笑眯眯的看着这些新员工,指挥他们跑来跑去。张晓晓看着另外一个刚招聘进来的小女孩很热情的讨好这些身边的同事,很卖力的干活,她也不敢怠慢。当然,面对第一份新工作,对于这些刚毕业的大学生来说,忙,亦是一种快乐,兴奋的忙着,不亦乐乎。

晚上,累了一天,但是却依然很兴奋。可是回到自己的出租屋,情绪一下子悲伤起来。打开手机,没有马军一条短信一个电话。马晓晓很想打过去,可是上一次打电话所受到的伤害所带来的心理创伤和阴影阻止她去再冒险,也许可能会再受一次莫名其妙的冷漠和不快。拿着手机看了又看,可是,手机没有任何响动。夜渐渐黑了,没有开灯,屋子里也是渐渐暗下来。沉寂,死一般的沉寂,令人窒息的沉寂。撑不住了,张晓晓开始轻声的哭泣。肚子饿了,也不想吃饭。没有吃饭没有洗漱没有脱衣服,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着呆,独自忧伤,就这样,迷迷糊糊,一夜又过去了。

第二天,匆匆忙忙起床,上班。大开门,赫然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那不就是这两天失去联系的马军吗?张晓晓来不及看清他,愤怒委屈一时间以最快的速度爆发,啪一巴掌就扇过去,眼泪喷涌而出,声音似乎嘶哑了,根本就发不出声音来。

“晓晓,你听我说。你别生气,好不好?”马军一把抱住张晓晓,把她带进了屋子里,关上了门。

从马军的怀里挣脱出来,这时候才看清这个日思夜想但是此刻却是恨的咬牙切齿的人。马军穿着一件干净的衬衫,头发整齐,背着一个公文包。看起来就是一个城市白领上班族。但是,他的脸色很苍白很疲惫,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明显是晚上没有睡好。他用痛苦又无助的眼神看着张晓晓。

张晓晓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你这两天为什么不和我联系,也不来看我。你知道我找到工作了吗?你知道我给你打过电话吗?”带着哭声,一股脑儿说了这么多话。

“我无法在我家里活下去了。我需要出来住。我不知道我妈现在已经有点变态了,她的控制欲太强了,我简直要窒息了。她把我的手机藏起来了,不让我用电脑。出门就被我小姨接到公司上班了,公司电脑不能上网,电话外线打不出去。我根本就没法和你联系。”马军越说越气愤。

“那你不能借你同事的手机给我打个电话吗?”

“我一个人也不认识,都不熟。再说我也不好意思用别人的手机,你知道的,我脸皮薄。”

“那你今天怎么能跑到我这里来呢?”张晓晓心里有点绝望了,对这份感情突然产生了无比恐惧的感觉。

“我早上五点多就起床了,偷偷溜出来的。我来是想告诉你这两天是怎么回事,然后还想问你愿不愿意和我一块离开这个城市,我们去远一点的地方,我们一块努力创建我们的家庭和幸福。”

看着这张白净憔悴的男孩子的脸,张晓晓突然间觉得好可笑。当初,是他让她远离家乡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现在,他又让她离开,去另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城市。一个二十二岁的成年男人,为什么像小孩子一样,面对自己强势的母亲,就像一只小绵羊,不敢说出自己的想法,不敢面对只想不停的逃避。

“马军,我刚找到工作啊!我折腾了一个月刚刚安顿下来。你能和阿姨坐下来像个成年人那样好好谈一谈。虎毒不食子,你妈妈终究是爱你的,她不会真的一点也不考虑你的感受。前提是,你要敢于说出你的想法。”

马军垂头丧气的低下了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脆弱。

张晓晓看了看表,快要迟到了。

“马军,我爱你。回去和阿姨好好说一说,好吗?”

张晓晓抱了抱马军,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急匆匆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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