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弦子,一会有个手术,准备一下。”韩冰雨刚想纠缠她一番,蒋梦依怎么就不想见他了?不说明白了跟她没完!一位穿白大褂的医生朝弦子远远地交代了一下便闪进了某科室。弦子立马应了一声便进入紧张状态。韩冰雨只好放开她,他还没有没素质到妨碍人的公务。
紧锁着眉毛离开医院,连关车门的力度都带着旋风。
半路上,他狂躁不安地给秘书致了一电,
“帮我查一下蒋梦依的手机号···”
秘书不敢怠慢,一会儿工夫,号码发过来了,真中了自己的猜测,此号非以前的号!韩冰雨立马拨了过去,一边听电话一边急躁,怪不得呢!号码真的变了,原来的号背个滚瓜烂熟屁用没有!可是新号她也不接。明明是故意的,他气得深深鼻息,把手机扔到副驾上,攥方向盘的手集聚着不爽!
正在这时,两个牛逼的犯二青年,嘚瑟着闯进他视线,韩冰雨马上急刹,车子“吱”地一声,牙碜的金属划地声刺破耳膜,两个小青年哆嗦了一下驻了足。
这什么状况?两个幼稚脸蛋的小青年扭过脸一看,令人羡慕的幻影紧挨着一个人的脚丫子突兀地呈现在眼前。那个人倒吸了一口冷气,仿佛去鬼门关遛一圈回来了,还差点看到殷红的彼岸花···
本来是场惊吓,这一看,反应贼快,那人立马下意识地弯下腰,揉着脚踝,
“哎呀,我的妈···我的脚丫子啊···”心里合计着,这下他事大了!不是有钱吗?撞上我他可事大了,少说也得几百子解决问题!
另一男的赶忙搀住他,小声嘀咕,
“你没事吧!”
“废话,哪能真有事!”
“可你装成岁数大的走道不利落的大妈合适吗?”
“你傻还是装单纯?这世道还有你这二逼的?差点被撞死,胆子都破了,我能一声不吭地放他走?哎呦,我的嘴好苦啊,都是苦胆汁···”说着还吧嗒吧嗒嘴,一脸痛苦状,全他妈给他同伴演戏看了,人韩冰雨还没下车。
“也对,”那男的被他形象的表演鼓励得来了劲,小心地搀着他,猛吸了一口叼着的烟,来了一个自以为很酷的抛烟头动作,烟头被他弹出老远。然后眼神危险地朝幻影逼迫过去,一副连车带人一块吃掉的样子,
“下车,怎么开车的你?”
韩冰雨见险些出事,本来就躁动的情绪又往高/潮推进了一步,但看见两个装逼青年,一个个初生牛犊不怕虎、寻衅挑事的架势,眼里流露的竟然是无耻的贪婪,一下子火就大了!
这时抛烟头的青年已经挑衅式用铁掌压住他的车前脸,看意思有点逞强造声势,但凡心虚的人都虚张声势。另一人也半弓着身子,脚尖似着不着地挨着地,重心往那小子身上靠。
呵呵,韩冰雨真想马上下车先踹他们一脚再说,但一看那一副不好好解决事跟你没完的架势,他反而忍住了冲动。
可怜可悲啊,那稚嫩的小脸!谁家小孩这么没教养!
压住火气轻蔑地瞄了他们一眼,眉头皱了皱,心思,现在家庭教育是不是很糟糕,未满十八岁的样子竟然如此牛逼哄哄,再这样下去,保准渣男的节奏!给社会造成无穷隐患啊!也毁了两条鲜活的地球生物!
看到这,他淡定地收回眼神,先回放了一下行车仪内容,心思真是可笑,还真能装?合上了自己的预感,心里有了谱,就说嘛屁事没有,便临危不惧地推开车门。高档的西装配合着他的强大气场,矗立在幻影面前。
根本不用说话,两小子就心虚地往后闪了闪,那小子爪子下意识地离开了他的车,仿佛摸了他的车,就等于侵犯了人家,他不说话,底气就被吓跑了一半。
“怎么?有脾气?”韩冰雨眼皮犀利地一挑,眉头皱得贼有范,两个人上下打量着他,没见过这么淡定的肇事司机过,越发觉得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响指就会从四面八方窜出无数个保镖加黑手党,将他们活捉。
“我说大叔,能不能按个喇叭什么的再转弯?”两个人本来想好的叫嚣词、无赖流氓语···譬如,“今儿你不赔个三五百的,休想走!”之类的话没敢说出口,仿佛有资格眼冒凶光说‘人不犯我’狠话的非眼前人莫属!这样他俩不敢造次。人家看上去风度翩翩···或许跟这样的主上去讹钱,他敢拿一大把钞票砸死他们,然后边打电话边呼啸而去,完了他俩真的见阎王去了,瞧他那一脸的冷峻和深不可测的深度。你猜不到他有多大本事···
大叔?韩冰雨一听,还没渣到连个敬语都不会用,一句大叔还真让他想到了岁数,怎么说抓小鸡似的把两个稚嫩的小脸抓过了,噼啪一顿,也有失身份。虽说看到这种让人倒胃口的现象迅速回到了学生时代的模式,心痒手痒。
韩冰雨把手指指向红绿灯,
“那是什么?”
“红灯!”两个人莫名其妙,他在拿他俩当幼稚园小朋友教认图?还是有立体空间感的图?不觉唇角讥诮,异口同声。
“地上。”韩冰雨蔑视地微眯了一下眼。
“斑马线。”两个人按他手指方向看下去,
“大叔,你不会在讽刺我们的智商吧!你说我们不认识‘色(shai)’,还是不认识直线?有必要这么侮辱人吗?我们可是堂堂**一中毕业的?”
尼玛,这也敢嘚瑟,名初中校园出来的就嘚瑟成那样?要是哈佛出来的,地球还得盛不下他们!就这**样,估计成绩也是倒数的!
韩冰雨哭笑不得。
“呵呵,**一中毕业值得炫耀吗?九年义务教育阶段,学问可真大,就你们连个逆行都不懂,你以为你们消防员奔火灾现场呢?就这还敢大道上叫嚣?”韩冰雨抽搐了一下唇,表情越发严肃。
“诶,我说大叔,不管怎么说是你差点撞上我们?惊吓啊,这可是!”重心不稳的小青年一条腿绷得像僵尸腿,弯都不敢回。
“终究是差点儿,我说你小子还装什么装呢!”韩冰雨都想过去给他踹活动了。
“大叔,我这脚脖子可崴着呢!”小青年尽量说得严重些为自己,争取一下优势。
韩冰雨发愁地瞅着他俩,
“难道不成还想让本大叔掏点,安抚一下你们幼小的心灵?···要不要先去我车里看一下行车仪?”
呜!完蛋了完蛋了,原来他有行车仪,怪不得那么稳坐泰山,临危不惧!
“呵呵,那倒不必,难道大叔以为我们碰瓷的?”男青年立马给自己解围,他怕他较真的拉他们去看行车仪,看完后也看穿他们,然后啪啪啪左一记耳光右一记耳光的。慢慢凌迟···
“那把身子站直点···”
“大叔真的直不了,没准吓得扭了筋,肌肉拉伤···”男的也不能一下子没事了,还得装着点。
“呵呵,意思是责任还在我?我把你吓肌肉拉伤了?有这种拉伤法吗?”
“我说大叔,这屁点事,你和我们较什么真啊!反正因为你的紧急刹车,我们出了状况,看意思大叔也不懂世故人情···”最后一句说的有点卑微,他是越来越没底气朝人要钱了。
韩冰雨耳朵贼灵,不屑地翘起唇,
“呵呵,有意思,世故人情?意思是我该掏给你们一二百惊吓费,分了买烟抽呗!”
“大叔,一二百在你身上算钱吗?即便你掏一二百,摆平一件肇事,也不冤吧!”
呵,给他们点好脸了哈!得寸进尺了还,真想讹点钱?小子,勇气略长啊!
韩冰雨费解地摇摇头,
“那你们说说,你们是胳膊断了还是腿断了,还是血流成河了,肇事这词分量不轻啊!”
“大叔,你还别咒我们,信不信我这就坐地上起不来!”
韩冰雨没心情跟他们泡,上前抓住那小子衣服,暗骂真是渣渣!
“小子,长出息了,年纪轻轻的,不好好上学,为了赚钱,什么法都想?你们说下一次会不会再整出个丐帮出来!”
两小伙见韩冰雨发怒了,赶紧诌媚,
“大叔,教育人不带这样的,要不然你给我们找个工作,高中没考上,想开个店交不起房租,烤个串什么的挣不回本钱,没钱处处碰壁,讨生活跟登天一样难!你们有钱人不会懂得!”
喔,真是气人哪,高中都没考上?这得有多糟糕!这是自暴自弃的节奏啊···
韩冰雨气得狠抓了一把又放开他,
“所以恶性循环,大街上招摇?哪天被黑社会的相上,还得入个团伙吧!开始流氓斗殴?小伙子,哪个年龄就做哪个年龄的事比较好,学生不在校学习,大街上得瑟好看吗?你们到底得到了什么?改邪归正吧!要是让你们这德性成功了,可就逆天了!”
两小子你看我我看你,被他说的话吓到,怎么扯上黑社会的?谁想那么做了?顶多处在看不惯的年纪!只听韩冰雨又说,
“走吧,今儿的事我不追究,以后再让我撞见你们,把你们揪你妈面前去,让她们看看他们的好儿子在外面什么德行!”
“大叔,难道你没年轻过?”那小子这时也站直了,心底倒也少了些叫嚣,因为他提到了他们的妈,触碰了他们幼小的心灵。
韩冰雨就像没听到,冷哼一下,径直上了车,鸣笛离开。
“大叔,我们后会有期哦···”另一小子朝他招招手,输了却也心服口服,完了转过脸对另一小子说,
“我改变主意了,弃商从文,回家补课去!我想做这样牛逼的大叔!”
“···”
无限艳羡的眼神飘向车离开的方向,似乎刚明白,原来他们还如此的不成熟,人家那才叫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