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下午蒋梦依都纠结这点事,要不我给总部打个电话吧!直接和老板说说,如果电话能搞定,省着我亲自走一趟了。就这样蒋梦依拨通了总部电话。
“喂?请问你是哪位?”电话里一脉干练的女人声音。
“哦,我叫蒋梦依,我有事找一下老板。”
“你找老板啊,真不巧,老板在开会···”秘书一听是老板交代过的人,换了个姿势,警觉了一下,马上按老板意思回了过去。
“这样啊,那明天再说吧!”蒋梦依失望地挂了。秘书赶紧把情况汇报给了韩冰雨。
韩冰雨翘了一下唇,对秘书瞄了一眼,
“明天的话,想法制造个机会,说面谈···”
“好的,老板。”
第二天,蒋梦依老早睡不着了,装着心事再加上这两天睡眠有点多,躺得有点晕头转向,等到八点后,估摸着各单位该上班了,她又拨了一下公司的号,
“喂?请问你是哪里?”依然是干练的女人声。
“哦,我是昨天打电话的那个蒋梦依。”
“哦,你是蒋小姐啊,我把昨天的事跟老板说了,他决定取消一个行程,在公司等你。”
唔,看意思刘一鸣他们说的老板找她真有事啊,为她取消行程?真不敢当呢···
“这样啊,那多不好意思啊,要不,我电话···”刚说到这份上,秘书就听了个大概齐,赶紧又说,
“你应该能猜到老板的行程每天都是满满的,他很少为自己的客户改变自己的行程。”
额?客户?弄错了吧!
“可我不是你们的客户。”
“小姐,那你更幸运了,正好上午九点老板的会议就会结束,不好意思,我是说他现在正在会议
室,一小时后才能结束。”
“那等他结束我再打。”
秘书沉了一下,
“蒋小姐,如果你没诚意来公司的话,我想电话也没必要打,我们老板从不跟陌生人在电话里说事情,估计他知道你的意思后,会继续他的行程。”秘书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副公事公办的样。
“···”
唔,这秘书怎么练的,嘴跟炒黄豆似的,让人没机会反应,只感觉是自己失礼了,蒋梦依一时没顶上去。
“蒋小姐,你来还是不来?我是说,还要不要帮你继续预约?如果不需要,我会通知老板,这样也不耽误他的下一个行程。”秘书那边在等回话。
蒋梦依吸了口气,揉了一下太阳穴,要不打扰到底?
“那好吧,帮我预约一下,一小时后我到!”
“好的,蒋小姐。”
电话挂了,蒋梦依皱了一下眉,出去一趟应该没什么事吧!真像弦子说的那样,至少要休息两周?那我怎么也听说过不影响正常工作这版本呢!得了,要我说弦子说话有点吓人,我去一下下就回来,估计没事!
粗略想了想,蒋梦依赶紧起身,在卫生间简单收拾了一番,掩盖了一下这阵子的懒散,换上一双平底鞋,全副武装,秋季的长袖衫,薄牛仔长裤,口罩,纯棉手套,头盔,她还是得顾及点,怕着风。
来到总部楼下,卸下头盔和口罩,吸一吸室外风,与世隔绝几天,感觉室外格外明朗,除了身上有点虚、走路冒虚汗外也没什么大碍。她抓了几下被头盔弄乱的长发,捋了一下刘海,便打起精神朝办公楼走去。
来到所在楼层,秘书打量了一下蒋梦依,怔了几秒,赶紧说,
“您就是蒋梦依小姐吧!”
蒋梦依朝她淡淡一笑,“嗯,”
“那您请进,那边就是老板的办公室,他在里面等你。”秘书朝她打了个手势。
“谢谢。”
蒋梦依稳了一下神,乘个电梯也会累得气喘吁吁?她没有想到。看来弦子的话还是有道理的。腰也着了一下风,有点不适的酸痛感,以前对风不敏感的。
推开办公室的门,她逡巡了一下高大上的办公室,靠墙醒目的书桌摆放着各种图书和资料。淡蓝百叶窗前,一盆郁郁葱葱的绿萝从花架上婆娑到地板,地面呼应着一盆龙舌兰。深色办公桌上一叠文件整齐地静默着,茶色老板杯配着一套紫砂茶具···老板椅背对着她,一点安静一点神秘。
咦?见不到老板在哪个方向?
“有人吗?”蒋梦依试探着开口。
听到久违的蒋梦依的声音,韩冰雨心抽了一下,虐心地紧了紧眉,老板椅180度旋转后突兀地亮相在蒋梦依眼前,眼神开始幽怨地扫向蒋梦依,眸底都是某种情愫。
蒋梦依瞄见韩冰雨那一刻,猛吸了一口气退后两步,怔住。怎么是他?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还是那么魅人,他的冷峻和沉稳莫名地增加着他的颜值,也凌乱着她的小宇宙,蒋梦依不仅心慌,头上的血管也突突跳了跳,本来淡定的心情突然就乱套了,遇到他,三言两语能逃脱得了吗?
“好久不见!”韩冰雨先开口了,眼皮挑了挑,眼神始终不想离开她,表情幽怨,夹杂着一丝你可落在我手里了的“复仇”感。
“韩冰雨,你故意的吧!”蒋梦依没办法不这样想他,一定是他一开始就知道什么,故意设了套让她钻···事情总是在水落石出的时候,她才看得清,想想真笨!
“呵”韩冰雨冷哼一下,
“我故意什么?你来我公司上班,都不肯跟我打声招呼,还莫名其妙地想逃?”他真想为她唱首歌‘一定是我不够好,所以你才想要逃···’。
蒋梦依抽动一下鼻子,木住表情,心想误会就误会吧,我要知道是你公司我能去?
“难道满大街的寻人启事是你下令发布的?既然你知道我在你公司上班,还用得着这么龌龊的手段?”一时间,蒋梦依觉得自己不顾一切跑来想为总监说句话,其实挺讽刺的,人家可是一国的···
韩冰雨气得有点头疼,刚一个月,龌龊的词都给他用上了,他真不敢想,再这样下去,他在她心里变成什么德性!深深皱了一下眉,不省心地看着她,
“既然我知道你在我公司上班,我为什么没有直接去抄你?你觉得我犯意得着用那种龌龊的手段?”反问让蒋梦依无语。
“不是在出差吗?那哪有准?鞭长莫及!”
“呵···”韩冰雨抽动着唇角,心思,这话该有多气人,知道他出差,这么说不回他短信电话的是故意的?眼皮又挑了挑,问道,
“你敢不敢再长一些时间不回我电话?”他的眼神危险又幽怨。
“事实上我也没打算回,要不是我不知情,你以为我会跑这来?”蒋梦依有点浑身出虚汗,这样叫嚣式对峙,她有点承受不了了,下意识地抹了一把汗。
韩冰雨看到眼里,以为她心虚紧张了,逼上一句,
“那你说说,你跑这来为什么?”
蒋梦依有点抱怨,心思是谁点名要见我的?都引起内部动荡了,不会健忘了吧!好吧,先不提那段,下巴抖了抖,稳住,
“我是来见另一位老板的,哪知道是你?”
“是我,你很失望?”他的目光紧逼,心思你敢失望试试!
“我是失望,我失望你做事独断专横,希特勒加秦始皇···”发完狠,蒋梦依内心动荡了一下,差点打晃,赶紧稳住。
“别,你别抬举我,我没纳粹的本事,也没秦始皇的魄力,人家为阿房女建个阿房宫,我一破广告公司哪敢比?我觉得做人好失败啊,一个员工都养不住。”韩冰雨挑了一下眉,迅速陷入面瘫。
“我没精力跟你探讨秦始皇的凄美爱情故事,”蒋梦依疲倦地撑了一下头,刚才晕了一下,眉头痛苦蹙了蹙,继续,
“我来呢,简明扼要说明一下目的,我离开广告公司是自愿的,不是你手下开除的,我希望你开明点,别因为一误会,影响了别人的饭碗。”
韩冰雨见她状态逐渐不好,不敢掉以轻心,难道她还真病了?赶紧起了身,紧张地走过去扶住她,,
“你坐下说···”
“我没那么娇气!”蒋梦依甩开他,这一用力,身上的毛孔像开了闸,冒出一身虚汗,
“出这么多汗,还捂这么严实?”韩冰雨瞄了一眼她额头刚刚渗出的汗珠。
“你管得着吗?我是防晒,外面高温!”
好吧,不跟你抬杠,韩冰雨见她额头密密匝匝大小不一汗珠觉得不正常,转身走向老板桌去取纸巾,
“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一直不接我电话?”他接下来要关心一下她所谓的“心脏病”是不是真的,
“还有,我完全搞不懂,我抱着很大希望和你见面,你为什么一点温度都没有?突然冷血···”
蒋梦依瞅着他的背影逐渐模糊,耳朵也突然失聪,后面说了什么,他一个字也没听清楚,伴着一阵低血糖,头晕了一下,浑身瘫软,“砰”地一声倒在地上。就在韩冰雨抽出纸巾刚刚转身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