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淳一内力涌入小兕子的体内,顿时心中吃了一惊。“这熟悉的气息,竟然与那洞穴的神识毫无差别!若不是自己曾亲身体会,只怕自己也会认为那是一种奇怪的寒毒而已!”
韩淳一脸色的变化令聂淑梅心中一沉,她担忧地问道:“韩公子,如何?”
“这小兕子的体内,不是寒毒入体,而是被一道神识占据!”韩淳一缓缓地说道。
“什么?”聂淑梅闻言大吃一惊,不可置信地说道,“怎么可能?小兕子的体内怎么会有神识存在?”
“聂姑娘,请听我说。”韩淳一眉头微皱,轻声说道:“这神识与令我几乎殒命的神识同出一源!”
聂淑梅惊呆了,她喃喃地说道:“难怪,小兕子这么些年来不知吃了多少天材地宝,换做一般寒毒早已被清除掉了。”
“不,聂姑娘,只怕你想错了。”韩淳一的话令聂淑梅大惑不解,不知自己********。
“这神识并不在乎药材,它想占有的,是小兕子的身体!”韩淳一目露一丝凝重地说道,“恐怕这小兕子的体质不一般,不然根本不会引来这神识的觊觎。”
“如此说来,”聂淑梅目光流动,急声说道:“既然韩公子能瞧出端倪,还请韩公子出手相救!”
“这,”韩淳一想了想,随即咬牙道:“好!不过,得等到月亏之夜!”
“为何?”
“到时你就知道了!有几样药材你要准备一下,对了,”韩淳一郑重地说道,“介时还请你大哥前来为我护法,若有不测,请他当机立断行事!”
“好!”聂淑梅点点头,抱着小兕子按着韩淳一说的去办了。
“这小兕子体内的神识与洞穴里的遇到的神识差了许多,希望能顺利地将它吞噬!”韩淳一目送聂淑梅离去心中忖道。
接连几日,庭院里传出浓郁的香气。聂淑梅知道韩淳一是药圣弟子的身份,对他能够炼丹并不感到奇怪。而自从吃了韩淳一给的丹药后,小兕子简直就成了他的跟屁虫。韩淳一倒也不恼怒,乐得带着她四处走动。
月亏之夜很快到来,聂淑梅果然带着聂文成出现。数日不见聂文成一跨入院子,便惊奇地发现浓郁的药香弥散在其中。
韩淳一见聂文成到来,便将一个玉瓶递给他郑重地说道:“聂大哥,在下将为小兕子治病。今日请你来,正是为在下护法,有劳了!”
“唔。”聂文成上下打量韩淳一一番,点点头站在一旁。韩淳一朝小兕子招招手,小兕子便跑到他的身边紧紧挨着他。
果然,月色如钩升上天空之后,原本正常的小兕子脸色迅速地苍白下去,小小的身体更是冒出丝丝白气,顿时整个院子里寒冷无比。
站在一旁的韩淳一紧紧地注视着小兕子的变化,待看到一个若隐若现的骷髅头出现在小兕子的身体时,他毫不犹豫地伸手抓向骷髅头。
聂文成与聂淑梅惊讶地看到韩淳一的手没入小兕子的丹田里,不由得面面相觑。接下来出现的一幕令二人更加震惊。
只见随着韩淳一的手慢慢抽出,一颗黄色的骷髅头咬住他的手掌渐渐露了出来。聂淑梅看得目瞪口呆,连处事不惊的聂文CD讶异地瞠目结舌。
骷髅头甫一离开小兕子的身体,韩淳一便向聂文成使了个眼色。聂文成心领神会,一个眨眼便将小兕子抱在怀中,将玉瓶中的丹药灌入她的嘴里,然后输入内力为她发散药效。
孰料聂文成才将内力输入小兕子的体内,双眼顿时瞪得老大,不敢相信地看着怀中双眼紧闭脸色苍白的小兕子,在心中疯狂地喊道:“竟然是绝阴体!”
聂文成心中的震惊表露无疑,但聂淑梅来不及细看,双眼紧紧地盯着韩淳一手掌的骷髅头,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咬住韩淳一手掌的骷髅头竟然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随即没入他的掌心中。韩淳一目光随着骷髅头在自己体内游走而转动,静静地等待着骷髅头闯入丹田里。
院子里忽然金光闪烁,聂家两兄妹看到一颗骷髅头惊慌失措地从韩淳一的体内冲出,想要逃离此地。但韩淳一如一个巨大的漩涡,将骷髅头紧紧吸住。
骷髅头发出一阵惊骇地怒吼,不断变化形状,最终还是散成无数黄光被韩淳一全部吞噬。
韩淳一有些遗憾地叹了一声:“可惜这次神识太弱,不然踏入大圆通境界指日可待。”但韩淳一没有过多感慨,而是看向聂文成的方向,待看到聂文成点点头时,才放下心来。
“韩公子,你没事吧?”聂淑梅见骷髅头消失,连忙上前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小兕子如何了?”韩淳一笑笑,这一次吞噬这未知的神识,令自己的修为再进一步,怎不令他满心欢喜。
“小兕子已经无恙了。”聂文成抱着小兕子走来轻声说道。
“多谢韩公子!”聂淑梅大喜地说道。
“小妹,日后这小兕子就入我门中了。”聂文成一说完,不理会惊讶地聂淑梅朝着韩淳一点点头,便抱着小兕子离开。
“咦,大哥这是怎么了?就不怕族规的惩罚吗?”聂淑梅大惑不解,连忙向韩淳一告辞追上自己的大哥。
“你大哥是对的。”韩淳一在心中淡淡地说道,然后转身回到屋中,修炼起心法来。
过了两日,韩淳一正在屋中修炼心法。房门被人猛地推开,聂淑梅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一把抓起韩淳一的手腕欣喜地叫道:“走!”
聂淑梅带着韩淳一直往一座山峰掠去,直到来到一处庄严的校场,聂淑梅才停了下来。
校场上站着数十道人影,其中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所有人的前面。韩淳一看着那小小的身影,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小兕子一身白衣站在校场上,脸上有些许害怕但眼神倔强,硬是没有让眼泪滚落。韩淳一点点头,心想这小兕子小小年纪却有这份不服气的心态,假以时日只怕会令所有人大吃一惊。
时间越久,安静的校场给人的压力越大,但小兕子的神色却越是放松。韩淳一扭头轻声问道:“聂姑娘,今日叫我来此有何要事?”
“今日是我大哥收小兕子入门的日子,”聂淑梅看着韩淳一轻声说道,“你就不来看看吗?”
“嗯?这么说收徒仪式已经开始了?”
“嗯!这小兕子真出人意料,竟然无惧这无形的压力。”聂淑梅欣喜地说道。
半响,聂文成的身影终于出现在校场上。只见他一身白衣,头戴儒巾,腰缠玉带,一把长剑挂在腰间,面色肃穆地站在小兕子的面前,沉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聂思燕。”
“今日老夫收你为徒,你可愿意?”
“愿意!”
“好,老夫今日正式收你为徒!”聂文成满意地说道。但就在此时,有人高喝道:“我不同意!”
一道身影缓缓出现在校场上。此人一出,校场气氛为止一凝,聂淑梅也厌恶地轻呸一声。
韩淳一抬眼看去,只见此人一身蓝衣,手持一根拐杖。一头白发下脸上几乎布满皱纹,但一双眼睛充满傲色,正脸含怒意地走来。
“聂文成,你想破坏族规吗?”老者语气不善地问道。
“这聂思燕本就有我聂家的血脉,何来破坏族规一说?”聂文成淡淡地说道。
“哼,这小女娃不曾列入族谱,你聂文成收她为徒就是坏了族规。”
两人就在校场上争论起来,韩淳一扭头低声问道:“这人是谁?”
“此人乃终南山五老之一的聂德水。”聂淑梅厌恶地说道,“韩公子,这聂家四座山峰分别叫西方终南山、东方岳麓山、南方盘龙山、北方天长山。四座山峰环绕的中间那座主峰叫神山。聂家四座山峰收徒须得其他三座山峰的长老不反对,才能列入聂家族谱。”
“我看这聂德水来势汹汹,只怕小兕子拜师一事恐难得成。”聂淑梅忧心忡忡地说道。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韩淳一闻言眉头微皱。
“除非,”聂淑梅皱眉想了会刚说两个字,忽然眼前一亮,看了韩淳一一眼又看了聂文成一眼,心中恍然大悟道:“原来大哥急匆匆叫我来请韩公子前来观赏小兕子拜师一事,原来竟藏有这等深意!”
韩淳一只听聂淑梅说了除非二字,正待细听,不料聂淑梅陷入沉思不由问道:“除非什么?”
“这个就要看韩公子是否愿意了。”聂淑梅脸上忧愁之色尽散,看着韩淳一笑嘻嘻地说道。
“哦?”韩淳一疑惑地看着聂淑梅,但语气坚定地说道:“只要小兕子能拜师聂文成,在下愿尽微薄之力。”
聂文成与聂德水的气氛越发紧张,校场上其他人都大气不敢轻喘,小兕子更是眼含泪水,落寞地站在校场上。
“哼,聂文成,除非你找人担保,否则我聂德水是断断不会答应的!”聂德水狠狠地说道。
“是吗?”聂文成不动声色地说道,眼睛有意无意地瞥向韩淳一的方向。
韩淳一为之一怔,随即在心中苦笑,但他却朝着聂文成轻轻点头。为了小兕子,韩淳一愿意被聂文成算计。
聂文成不着痕迹地笑了一下,装作沉思一会淡淡地说道:“聂家族规有言,若欲收外人为徒,则须得有人担保。但不知何人担保,终南山才不会阻挠我岳麓山收徒一事?”
“呵呵,也不难,当今天下尊者的弟子即可。”聂德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这可有些强人所难了!”聂文成佯怒道。
“哼,今日我聂德水在此放话,只要你岳麓山寻得当今天下尊者的弟子担保,那我终南山无话可说,任你岳麓山收徒。”聂德水假装大气地说道。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聂文成心中大喜,只是朝韩淳一瞥了一眼。韩淳一一笑,心道:该是我出场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