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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八)临危受命

在固强县的一处楼房里,刘爵正从新情人陈阿娇嘴里问情况,陈阿娇来自东北HLJ,身材相貌都很出众,就是染上了毒瘾,由于没有钱吸毒就干起了暗娼生意。刘爵直接为她提供毒品,并从陈阿娇嘴里探听各种所需要的秘密。

原来,陈阿娇为了挣钱经常去一些歌厅坐台,然后搭识一些客人后,再带回住处嫖宿。前几天,她认识了一个年轻的客人,那个男子发现陈阿娇的住处有吸过毒的痕迹,于是那人就向陈阿娇吹嘘说可以为她提供毒品,不过要陈阿娇到他那里去取。结果陈阿娇到了那个男子的住处才发现这个男子家里有很多毒品。陈阿娇问他是哪来的,那个男子说是两个西北姐妹放到他那里的,自己是背着她们偷偷卖点,不让陈阿娇说出去。从他那回来,陈阿娇得到了比平常都要多的毒品,而且质量也要好得多。

刘爵一听到这个消息,马上兴奋起来,他给了陈阿娇一笔钱让她再去向那个男子买点毒品。当男子答应后,刘爵悄悄地跟着陈阿娇到了和义的一个小区里。陈阿娇顺利地又买到了毒品,返回后刘爵全都送给了她,并叮嘱她千万保密,然后打发她先走了。

刘爵在小区里没有走,他坐在车里密切观察着动静,他从陈阿娇口中知道了这个藏毒的具体房间,也猜出这一定是颜红丽、颜红英姐妹俩的货。他盘算着下一步该如何动手实施报复,但是就在这时他发现,有一个西北人摸样的人上了那个单元门,过了一会刚才跟陈阿娇一起上楼的男人和那个西北男人一起下了楼,然后分别打车离开了。刘爵马上跟上西北人,他并不认识这个人,但是当车行到小区附近时,他发现那个西北人下车了,并站在马路边像是在等人。于是,他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通知“大彪”迅速带人到刚才那个小区打开房门把西北姐妹的货全部取走。“大彪”就住在附近,所以很快就到了那个小区,并撬开房门顺利地“取”走了全部约11公斤海洛因。“大彪”得手后,刘爵用路边磁卡电话向公安局报了警。当看到警察抓人后,他得意的开车走了。

颜红丽姐妹俩做梦都没想到放置在最安全的人家里的毒品会不翼而飞。经过严刑拷打,她们供养的这个小宇脸终于说了实话,但是,当姐妹俩带人找到陈阿娇的住处时,陈阿娇早已被刘爵转移了。

颜红丽经常靠向一个警察的线人提供一些情报换取自己贩毒的空间,这次重大的失败,让她气急败坏。她找到了长期跟自己要情报的线人,隐瞒了大批毒品丢失的事实,只是提供了“黑子”的一些行踪,她想借助警察之手彻底铲除自己的竞争对手,报一箭之仇。

张安民得到的情报就是这个和颜红丽有关系的民警提供的,上次西客站的情报是准确的,因此,张安民对这个民警的情报没有怀疑,马上安排人员开展工作。

根据掌握的新情况,张安民又召集了几次案情分析会,把每个人手里的工作进展情况都进行了汇总和安排。

各组侦察员都非常的疲惫,但是大家克服困难,在固强县警方的配合下,终于将“大彪”纳入了视线。

张安民把周天宇叫到自己的办公室谈了一次话。

“小宇,你现在感觉如何?”。

“我感觉很刺激。我来咱队快一年了,只有现在才觉得像个警察。”周天宇对自己的领导也直言不讳。

“嘿!臭小子,怎么着,还埋怨我没有提前发现你不成?你小子怎么连胡子也不刮刮!”张安民觉得周天宇最近比以前瘦了,没有顾上修剪边幅倒有些粗旷的味道,他很心疼自己的部下。

“您找我有事吗?”周天宇问张安民。

“有!是这样的,组织上决定专案组抽调骨干去那邦一趟。

“那太好了,您的意思是…?”周天宇有点兴奋。

“组织上经过研究,决定让你参加,这主要是考虑到你是在地理风情及语言等方面都有优势,你个人有什么意见吗?”张安民很认真的说。

“好啊!我没意见,高兴还来不及呢。”听到这个消息,周天宇高兴的要蹦起来。

“可能不行,这次行动是保密的,任务非常艰巨,为了以防万一,你的行踪不能让家里人或亲戚朋友知道,到了那邦一切行动听指挥,希望你能理解。”张安民看到周天宇有些激动,赶紧解释道。

“哦,是这样,请组织上放心,我一定克服困难,服从命令!”周天宇马上意识到这是执行任务,不是探亲。

“队长,啥时走?”他紧接着急切的问。

“很快!你先回去准备准备吧”张安民若有所思目送着周天宇离去,手中拿起了电话。

在他的家乡大理,由于地理位置较接近北回归线,太阳辐射角度较大且变化辐度小,形成年温差小,四季不明显的气候特点。大理历史上有“四时之气,常如初春,寒止于凉,暑止于温”的说法。

每当寒冬时节,周天宇常常怀念自己在家乡苍山洱海间的惬意和舒适。苍山洱海在古代文人笔下有“山则苍茏垒翠,海则半月掩蓝”,“一望点苍,不觉神爽飞越”等描述。而在周天宇眼中,苍山上的十九座山峰就如同十九条巨龙从天而降,逶迤盘旋在半空中,龙身隐没在常年环绕的云雾当中,若隐若现的龙首栩栩如生,特别是由青云组合成的巨大的一双双眼睛,就像十九条真龙俯视着洱海人民,更增加了几分神秘的色彩。海拔4000多米的最高峰上常年积雪不化,而苍山上孕育的18条溪水,泻于19峰之间,成为当地人民的生命线,人们戏称为龙脉圣水,滋润着山麓坝子里的土地和人民,也成就了240平方公里的茫茫洱海。在风平浪静的日子里周天宇常常和伙伴们泛舟洱海之上,水天一色,山海相交,特别是晚霞拌着山影,水波印镌云浪,背靠苍山置身洱海,简直无比的舒适和惬意,真可谓“天神留步驻云端,龙王跃身上山巅,不恋王母蟠桃宴,只爱苍山洱海间”。每当此时周天宇心里总是充满了美好的向往和善良的祝愿,这种雄壮博伟的自然奇观就如同人间仙境让他流连往返,如梦如幻。

当年毕业时他曾经为分配方向犹豫再三,自从到BJ读书后,周天宇的想法就有了很大的变化。虽然BJ是大都市,但是他更爱家乡有美不胜收的景色,可是一想起母亲去世后继父一家人对自己的态度,他最后还是决定留在了BJ。他从此就开始了一个人奋斗的艰难历程,在举目无亲的BJ城,他的每一步都充满了艰辛和挑战。

李勇科长接到张安民的电话后,知道了组织上安排周天宇的事。

在办公室,周天宇很受大家的喜爱,李勇对他也格外器重,现在这个得力干将要接受新的任务了,他虽然有些不舍得,但是必须服从组织安排。于是,他通知全体办公室人员,晚上一起吃饭为小宇送行,谁也不准请假。

李勇科长在酒桌上的豪爽和仗义,感染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周天宇是今天晚上聚会的主角,自然少不了频频举杯,很快就喝了半斤酒。按照李勇的脾气,大家聚会时谁都不能少,季胜虽然晚上约好了女朋友,但是碍于面子只好也来参加。他们喝酒的地方离单位不远,从单位门口出来很容易就看到玻璃窗内的人。大队长张安民平常也喜欢喝一口,但是最近因为案子的事较忙没有功夫喝酒。晚上下班时,他想再叮嘱一下周天宇关于出差的事,但是发现整个办公室的人员全都不在,他立刻意识到是这帮下属喝酒去了。他也是个热血男儿,喜欢和同志们一起热闹。特别是酒桌上既能沟通感情、拉近关系,还是最好的一种调解情绪放松心情的方式。今天看到大家有这个兴致,他索性决定不回家了,直接去逮这帮家伙。

“哈哈!你们这帮忘恩负义的家伙,喝酒不向我汇报,跟我玩集体失踪,这回让我逮着了吧,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张安民一进来大声埋怨着,并挥起拳头要砸李勇,

“是不是你这小子的主意,为啥不叫着我?”。

“张队别!别!别!啊!……”李勇急忙躲避,还是挨了一拳。

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李勇赶紧把大队长让到自己的座位上,又拉了把椅子坐在了边上。

“张队,本来我要上去请你一起参加的,看您正在向其他人安排工作,我就没说,想等您散会后给您打电话,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完事了。”李勇赶紧解释。

“嗨!行了,你这个家伙最爱搞马后炮了,别解释了,我就猜到你们来这了,这样吧,罚你们一人喝一杯,来来来,上酒啊!”张安民的心情不错,他还真有些馋酒。

“队长,来给您满上!”说话的是季胜,他最爱拍领导马屁了,这种机会总是被他抢得。

等大家纷纷倒满了酒,张安民举起杯来开始说话:“这第一杯本来是要罚你们的,但是看在小宇的面上,我陪你们一起喝,不过能干的跟我一起干了!”

“干!来大家干了!”张安民的赏光让李勇很激动,他举起酒杯示意大家都干了。毕竟酒量有大小,三两的一杯酒只有李勇、季胜和周天宇干了。

周天宇这一杯下去已经喝了不少了,这种烈性二锅头喝进半斤就非常不易,现在又增加了量,他觉得喝得有些猛,两眼看着周围的人直晃。

季胜在这之前一直喝得很少,在领导面前表现正是他所热衷的事,所以他一饮而进,并拿着空酒杯让每一个人看,同时有些骄傲的说:“瞧瞧!怎么样?你们干了呀!”

“随意吧!”张安民打断道:“大家刚才都没少喝,今天高兴就行了,每个人都是秀才,我可不愿意你们都喝趴下。不过,今天有个人例外!”

其实,张安民对周天宇的喜爱大家都看得出来。

“来吧小宇!还不敬张队一杯!”李勇明白自己领导的意思。

酒不知被谁已经满上,刚才有点懵的周天宇这时已经把难受的感觉压了下去。他端起酒杯走到张安民跟前敬酒。

“张队,我敬您一杯!”

“好,这个酒我要喝,说实话应该我敬你一杯,你小子给咱们整个辑毒队争了气,露了脸,我要代表大家敬你一杯酒,不过你小子不能骄傲,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来,干!”

说完,张安民举起杯又干了。

接下来的酒宴气氛一直很热烈,大家的情绪越来越高。李勇和季胜都喝多了,张安民在后面不断的和周天宇说话,说了很多也喝了很多。周天宇又喝了整整3杯,明显的已经喝醉了。张虎也没少喝,但是他很怕周天宇喝多了,一直在数着数,当他数到第六杯时说什么也不让周天宇再喝了。而周天宇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了,他完全醉了,同样已经醉的张安民抱着周天宇不停的的说。

“本来我不愿意让你去YN,太危险,你的工作经验很不够,但是你这次在案子上的表现太好了,在专案组的进步也非常大,大家一致要求带你一起去,马局就同意了,你小子福气不小啊,这么快就被马局看上了!来叫我一声哥,干!”

“大哥!你是我大哥,来大哥再喝一杯!”周天宇都快站不稳了,还是摇晃着拿过酒瓶给张安民和自己满上,酒杯满了,酒倒在桌子上,两人端起酒哈哈大笑着又喝光了。

整个场面非常混乱,张虎和赵剑忙前忙后,直到最后才把他们劝下来,几个人东倒西歪的互相搀扶着往回走,引得路上的车辆直摁喇叭。

一阵疯狂过后,剩下的就是狼籍和狼狈。周天宇彻底的醉了,2斤多二锅头是他来BJ后喝得最多的一次,他醉后行为变得怪异,办公室中间有把椅子,周围都是空,他却偏偏高高的把腿抬起从椅子上跨过去,引得大家哈哈大笑。在办公室大家又一阵胡闹后,他拽着大家勇又上楼到自己的宿舍,把单位发给他的整箱橘子和苹果从床下拉出来,一个个剥给大家吃。每个人都在尽兴的高声喧哗和取笑,整个宿舍区都被吵翻了,其他直属队和值班的领导都过来了,大家边一起热闹,一边把酒鬼们一个一个劝扶着离开。折腾了半天的周天宇也已经筋疲力尽了,当大家都走了只剩下他和张虎时,宿舍突然安静下来了。还没等张虎反应过来,周天宇倒在床上就睡着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竟然打了呼噜。看着满屋乱七八糟和酒气熏天的周天宇,张虎无可奈何的躺在床上,只好强迫自己睡觉,他也没少喝,酒量已超了平时,不过还好,他还没有醉,只是头很疼。他想睡又睡不着,冬天的天气屋里很暖和,就是味道不好,他不敢开窗户,怕周天宇感冒,只能瞪着眼睛躺着。对于这个少数民族大学生同事他也很喜欢,平常经常照顾周天宇。今天没有拦得住,让他喝了这么多,张虎心里直懊悔。

想着想着张虎就这样慢慢的睡着了。

也不知是几点了,张虎突然感觉自己脸上湿渌渌的,他迷迷忽忽的爬了起来,把灯打开。只见周天宇的床上有一喷泉正在均匀的向外喷射,正好喷射物落到对面张虎的床上,张虎正在奇怪,发现周天宇翻了个身,喷泉就停止了。

“妈的!混蛋!”张虎这回看清了,原来是周天宇的口中向外正在喷酒。经过人体的胃液发酵后的酒带着另外一种味道刺激的张虎直晕。他边骂着边房门打开,换空气。走廊里很安静,周天宇的鼾声又起,张虎郁闷的等屋里的空气好受了点,又一次关门睡觉。

可是他刚躺下没多会,周天宇突然发出一声响,更大的一股喷泉是把更多的酒射向了张虎的床。张虎连跳带跑的离开自己的床,光着脚站在地上。开灯后的张虎看到了相同的场景,只是他奇怪,周天宇喷射出的全是酒,胃里的其他食物居然没有一起溜达出来。索性张虎也不回自己的床了,他去水房洗了把脸冲了冲脚,回来躺在了赵剑靠近门的床上。夜里他又听见周天宇的几次喷射,他也懒得再开门了,用被子蒙头忍受怪味的袭击。

最让张虎哭笑不得的是,第二天他起床逃出房间后去办公室上班,同事们纷纷躲着他,嫌他身上的味道。当他把罪魁祸首指出来后,大家一起到宿舍找周天宇时,这小子居然什么都不知道,而且坚决否认,的确真的没有证据了,他身上床上包括张虎床上的酒经过一夜的蒸发全都干了,没有痕迹了。张虎无可奈何的讲述着半夜喷泉的故事,大家被逗得全都乐得前仰后合。细心的赵剑从周天宇的被子上找到了几片菜叶算是罪证,原来周天宇头天喝酒时没吃什么东西,胃里几乎是空的,所以酒从胃里喷出时没有其他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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