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譚莹轻轻摸着烟火的小脑袋,淡淡地看了凌熹落一眼。
凌熹落欲言又止。
千譚莹别开视线,走上前去敲了敲门,“皇兄,你在吗?”
很安静。
千譚莹皱了皱眉,推开门,一堆酒杯碟子就砸了过来。
凌熹落及时地拉开了千譚莹,否则这些瓷器就会伤到千譚莹和烟火。
千譚莹不动声色地推开凌熹落的手,“在没有弄清楚事实之前,我是不会给你好脸色的。”
“我知道,况且我又不希望你给好脸色给我看。”凌熹落无所谓地说。
千譚莹的心里莫名的有些许放松,熹落还是原来那样的没心没肺。
凌熹落不知道为什么打了个喷嚏。
千譚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咳嗽了声,整理好姿态,转身走进屋内。
屋里,千瑞轩背对着千譚莹,手中拿着的毛笔不停地在纸上挥霍,努力描摹着熟悉的面孔。
千譚莹的心痛了痛,走过去一把抢过千瑞轩的笔,“皇兄,嫣然不会回来了,你又何必这样每天思念她到发狂的地步呢?”
千瑞轩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抬手掀翻了桌子,“千譚莹,本殿说过多少次了,管好你自己!你还没有资格对本殿品头论足!”
千譚莹委屈地咬着唇,“皇兄,我不希望你这样。”
“千譚莹,本殿不管你希望不希望,现在滚,立刻滚!”千瑞轩扬手就要打她。
千譚莹因为顾忌怀里的烟火,闪身躲开,“皇兄,看看,这是你的孩子啊。”
千瑞轩停下了动作,才发现千譚莹抱着一个男婴,皱了皱眉,“怎么可能。”
“我没有骗你,看,烟火长得多像你。”千譚莹露出了喜悦的笑容,把烟火往千瑞轩的方向凑了凑。
小烟火伸出手,在空中抓了抓,呀呀地发出声音,忽然格格地笑起来。
千瑞轩动容了几分,“你说真的?”
“当然了。”
千瑞轩动了动唇,“他母亲呢?”
千譚莹愣了愣,不知从何说起。
“烟火……他的母亲……”千譚莹结结巴巴。
千瑞轩并没有注意千譚莹的异常,只是下意识地感觉这个孩子很漂亮,长得很像她。
千瑞轩难得绽开了笑容。
看到皇兄露出久违的笑,千譚莹松了口气。
如果嫣然愿意回来,千瑞轩的笑会更灿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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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熹落依偎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蓦然间肚子痛了起来,不得不回到了休息的地方。
肚子像撕裂了一样的疼痛,似乎还感觉到,是肚子里的孩子在不停地啃咬着自己。
太医给凌熹落把着脉,冷汗不停地冒出,只好通知了皇后。
皇后赶到的时候凌熹落已经疼晕过去了。
“怎么回事?”皇后皱起了眉头。
太医跪了下来,“奴才无能,太子妃的病症绝对是史无前例,奴才也诊断不出是什么原因!”
皇后并没有为难太医,仔细地盯着凌熹落苍白的脸,微微攥紧了拳头。
“母后,你怎么来这里了?”千譚莹把烟火放在东宫的丫鬟那里,和千瑞轩一起来了。
皇后闭嘴不说话。
千瑞轩还并不知道自己把凌熹落擅自安插为太子妃,还假借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千瑞轩的孩子。
要是让轩儿这孩子知道了,肯定不愿意这么做,到时候再被蔓妃母子插一脚,千凰国就毁了。
“熹落,熹落,你怎么了?”千譚莹见凌熹落躺在榻上昏厥的样子,不禁心急。
皇后命人拉开千譚莹,“送落儿去晗儿那里,晗儿有办法救她。”
“可是母后,皇兄他不是自己也病倒了吗?”千譚莹担忧地问道。
“莹儿,你可曾记得你二皇兄是什么样的人?”皇后犀利地目光看向千譚莹。
千譚莹思绪一闪,“全大陆……”
“没错,就凭一点高级些的毒药,伤不到晗儿。”皇后说道,“除非,是情……罢了,时间快来不及了,送落儿去倾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