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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苏醒

天空中点点星辉照亮了昏暗的夜空,穿过密密树林,散落在林间的小路上,指引迷失的人们找到回家的路。

此刻在村口,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来回的走动,时不时抬头望着上山的小路,满布皱纹的脸上写满了焦躁与不安,山中晚风带着些些寒露打在老人脸上,让那本就因疾病而面无血色的脸庞更加的苍白。

凌风茫然的在山路上沿着心头那熟悉的方向飘去,越接近山脚那种熟悉的温软越强烈。

不知不觉已到子时,月色当空,柔软的月光照亮那些在家中守候亲人归来的人们,在他们耳边轻轻的低语,抚慰着他们那不安的心灵。

凌风突然心头一震,看着村口颤巍着身子来回不停走动的老人,熟悉中透着陌生。

看着老人满头的鬓白,凌风眼角不觉的渐渐丝润。

午夜的寒露打湿了老人那毫无血色的脸庞,本就苍白的面孔更加苍白,那双时而向着山路上张望的浑浊的双眼透着焦躁与不安。

看着不远处的老人,一股莫名的心痛涌上心间。

“我的心怎么这么痛?但是又如此的温软,她到底是谁?我又是谁?”凌风越往前飘这种感觉就越加的强烈。

啪!

凌风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量一般,红色的灵果透过他的掌心掉落下来,几个翻滚停在老人的脚边。

老人转过头来,循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看着空空的山路,深深的叹了口气。

她低下头来,突然双眼一愣,看着脚边的红色果子,弯下腰颤抖着双手,慢慢的捡起。

看着果子边上那熟悉的叶片,她的双眼露出强烈惶恐,她颤栗着身子,不停的巡梭着四周。

“风儿,是你吗?”

“风儿,我的儿啊?你在哪呢?”

“风儿是我吗?”凌风看着颤栗着身子对着四周的空气乱摸的老人,一股剧烈的魂痛从灵魂深处传来,仿佛什么东西被撕裂了一般,曾经记忆的碎片在脑中串联了起来。他记起了自己怎么上山采药,如何被妖兽攻击,最后在即将成功的一刻坠落悬崖。

“凌风,我是凌风.”凌风快速的向着自己母亲飘去。

“母亲,我是凌风啊,我是您的儿子凌风啊。”但是无论凌风站在她面前如何嘶吼,他的母亲仿佛听不到一般,她失魂落魄的从凌风的身体中穿了过去。

“我的儿啊!”他的母亲仿若抽干了精气魂一般,身体一歪向着旁边的草丛,夜幕中回荡着一声凄厉的吼声,如杜鹃啼血,响彻夜空,打破沉寂的夜色。

村子中亮起了星星灯火,不一会就有零零散散的举着火把村民向着村口的方向快速聚集过去。

“难道我已经死了?”凌风想扶起倒在地上昏迷的母亲,但是无论他如何努力,他的双手总是从他母亲的身体穿透而过。

一阵强烈的虚弱感涌上他的心头,灵魂极度的疲惫,他的躯体慢慢的黯淡起来,似乎随时会随风消散开来,身体不由自主的向着山上飞去。

“母亲,儿以后不能照顾你了。。。。。。”

“凌大嫂,你这是怎么?”村口的村民越来越多。

凌风听着着村口逐渐嘈杂的呼叫声,意识逐渐陷入一片黑暗。

“母亲希望你以后一切安好。。。。。。”空中余留着一阵无声的喃喃。

…….....……

阳山顶上山风徐徐,吹动着山上的灌木沙沙作响,山腰一块巨大的平台平躺着一个瘦弱的少年,看过去十五六岁,他的身体一动不动,犹如一具死去多时的尸体。

他的身上有大量的伤口,身上的麻衣浸染了干枯的血迹,翻卷的上口已然没有血液流出。

夜还在继续着,月色渐渐的西去,山中传来鸟虫的咕咕声,仿若山灵的低语,又如那些逝去的先人的祷告,祈祷自己后人平安喜乐。

那石台上的少年仍旧没有醒来的痕迹,而此刻他胸前的玉石发出幽幽的蓝色光芒,不远处那几颗红色的灵果飘出乳白色烟氲向着玉石汇聚而来。

玉石表面的蓝光越来越盛,几个呼吸间已然到达极致,而不远处的灵果则干瘪下来,仔细看去在玉石中心坐着一个少年的虚影。

玉石的发出的蓝光在少年的体表形成了一层淡淡的光幕,那少年身体上那些致命的伤口居然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起来。玉石的表面渐渐黯淡起来,不一会啪嗒的一声,玉石表面居然碎裂开来,散落到少年身体表面消失不见。

山中渐渐飘起袅袅炊烟,黑夜终于落下帷幕,天际一抹血红刺破了天宇,初阳从天边缓缓的抬起了头。而此刻在山顶石台上的少年的手指在微微的震动,毫无血色的嘴唇在轻轻的颤动着,两边的眼角有点点泪珠滑落。

凌风此刻全身传来锥心刺骨的疼痛,他挣扎着睁开自己的双眼,然而此刻他的眼皮仿佛重若千斤,回想着昨晚的一切,魂中更是弥散一股哀毁骨立的悲意。

一束柔和的光线穿过眼睑的缝隙射入他的双眼,凌风慢慢的张开了他那沉重的眼皮。

他看着初升的太阳,低头看了眼身体底下巨蟒和雪山隼,长长吸了口气,缓缓的说道:“原来我还来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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