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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任校长兼着书记,校长室里,他独坐朝纲。另设一副校长室,由纪天和劳海平坐镇。面对老任一人,我无所顾忌,可放肆的述说自己的想法。
我刚迈进校长室,老任笑起来,说:“想到曹操,曹操就到。我正想找你,你倒是不请先到,呵呵。”我说:“什么事?我也有屁想放,憋在肚里难受呢。说不定我们想的是同一件事。”老任说:“你说说看,我想哪件事啦?”我说:“你是不是急于将快班的班主任定下了?”老任瞪着我,说:“那么说,你也正想这个事?”我说:“当然,这个人选要赶紧定,某种意义上说,这班主任是我们学校翻身仗的核心问题,他必须有能力,将这班学生的情绪,始终调动在炽烈、亢奋状态,始终充满斗志,充满自信。如是,则成功有望。”老任说:“我也这么认为,本来,你是最佳人选,现在,你干了行政,会很忙,不能做了。你觉得选谁合适?”
我很性急地说:“还选什么,当然是我,这次,我当仁不让了。我来找你,就是希望早点把这事定下来,早点开展工作。”老任说:“这真不行,教务主任本来工作就多,再兼快班班主任,怎忙得过来?再说,在我县,还没听说过,行政兼班主任的。”我说:“任校,不要多说了,就这样定下来吧。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无论多苦多累,我高兴,我愿意。”
老任还是有些为难,说:“老马,你真好好考虑考虑,这不是闹着玩的。”我有些激动,说:“不用考虑了,其实,我已经想得很多,你相信我,教务处,班主任工作都会做好的。我提议,你给我配备一个教务员,有些工作,我的思路,可以通过教务员,帮我实现,这会省下不少时间。任校,我向你保证,我当不好这个班主任,就不当这教务主任了,教师饭也不想吃了!”
老任站起来,伸出手,我也伸出手,互相击了一掌,说:“那就辛苦你了。”我说:“我还有些想法,想与你说说。”认任校说:“对我,还客气什么,我们是好朋友了,不是吗?你说话,总有点子,我欢迎着呢。”我说:“既然,你把我当朋友,我就老三老四了,你不要介意。”任校说:“哪能呢,我是那么小鸡肚肠的?”我说:“我是站在你的角度说话,你不要以为,我对你指手画脚。”任校说;“你这人就是多心,你站在我的角度,为我谋划,我更高兴,快说,快说,我等不及了。”
我把凳子挪近老任,说:“每年十月,教育局不是要召开教育工作会议,分配各校来年的高考指标吗?”老任说:“是呀,今年提前到九月底召开,时间都定下来。”我说:“众所周知的原因,往年,教育局都不分给我校高考指标的,这实际上是我们的耻辱。今年,你要主动请缨,务必争取到指标,有指标、有尊严地活在全县七所普高之中。”老任沉吟了一下说:“老马,你觉得有把握吗?要完不成指标,那反自取其辱。”我极认真地说:“你要改变甘中的形象,你要出人头地,就必须这样做。有了指标,就可利用这个指标,用它,对你,对我,对课任教师,对那班的学生,去形成强大的压力,再使压力变成推力,这是挑战,更是机遇哦,万万不能丢弃了。任校,这届学生的底细,我已摸底了个透,相信我的判断,仅零的突破,是不成问题的,究竟能突破多少,我还不敢断言。”老任有点兴奋起来,说:“只要能保证零的突破,我说话就有底气。”
我赶紧说:“你不能将目标定得太低。年年高考,教育局年年排两个队,一个是各校的升学率,一个是各校升学指标的完成率。升学率我校无法与别家争,客观现实,无法改变的。完成率就要争一争,并且要争第一。这个可能是存在的,我们就要一炮打响。”老任频频地点头,说:“这个指标不由我们自己定,但总可以提出建议。你说,我们提几个比较合适?”
我觉得这个问题一时无法回答,就绕了个圈,老任会明白的。我说:“我先把我内心想的、想去执行的,说给你听听,也算是向你汇报工作。现在的普通教育,都围绕着高考指挥棒转,各学校的所谓成绩,也就看你校的升学率和完成率。过去的甘中,就因为生源差,没升学指标,领导到教师,索性躺在搁顶上滚,没有动力,没有努力,在教与学的管理上,没有过一番好好的挣扎,没想用主观的抗争,去改变客观的不利因素。消极、无奈,没有斗志,自轻自贱,成了学校上上下下的主调,因此,这是甘中长期在全县学校中垫底的因由。现在,我就是想将这积压已久的消沉之气,强行激发出来,毕其功于一役,就能取得这次战役的成功;为未来的工作,打开条通道。”
老任微微一笑,说:“愿闻其详。”
我说:“我的想法是,矫枉必须过正,过去没压力,现在要给大压力。这样,即使反弹一下,也就回不到从前。这个战役,就先从高三,说白了,也就从我班开始打响。我想的,将要做的,或许不科学,不符合教育规律,但它时尚,合时代潮流,一切围绕高考指挥棒转么。并且,短期内,必定有效。这就是利用教育局,给我们的从来没有过的升学指标,做足文章,造足声势,加足压力••••••”
正说着,纪天闯进来,说:“嚯,老马也在?老任,刚才教育局来电话,说下星期一,教育局要派工作组,来我校检查开学阶段教学工作。”任校说:“好么,通知各教研组,做好准备。纪天,你来得正好,我在听老马演说呢,呵呵,你也听听,刚好,许多事情,需要你配合的。老马,继续说。”
我说:“纪副,我在空口说白话,你可不要见笑。”纪天说:“不必谦虚,老任看中的人,错不了,今天正好聆教呢。”任校说:“这种虚与委蛇的话不说好不好?我们说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