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忍者第一次真正展露头角的经过,说出来更加难堪。历史上,在美浓地区有一帮活跃的“夜盗。”所谓夜盗,好听一点叫做野武士,就是没有找到雇用他们的主子的军队,难听一点就说是趁着夜色出没抢钱的山大王。反正干强盗集团的人通常不穷,所以也就可以好客,让一些没饭吃的人投靠他们,到他们那吃饭。后来这些人因为帮助丰臣秀吉攻占了墨股城,所以化为官军,总算洗脱强盗污名,用中国人的话说,就是被“招安”了。
当时丰臣秀吉名字还叫羽柴秀吉,是织田信长的家臣,而织田信长非常讨厌军纪差的烂军队,所以这些人从此再也不干杀人越货的事情,正式转为丰臣秀吉军队的忍者,且在各大战役都有杰出的表现。当然,这种“难堪”是对于中国人而言,日本人自己却不以为意。
简而言之,忍者的起源和发展的历程,比如山中伏击战,要求他们拥有的特殊的技能,特殊的技能注定要执行一些特殊的任务,而这些特殊的任务,又要求他们必须善于隐蔽。自来也几次面对忍者的时候,都没有及时发现他们的位置,甚至连气息都没有感受到,正是因为这些正是忍者最擅长的。
伊贺与甲贺之所以能够成为忍者之宗,是因为两地离京都和名古屋都很很近,而且处于重山险阻围绕的封闭小盆地里,自成一个小天地。可是在战略上的位置却是十分的重要。因为靠近日本的中央近畿地带,所以受到京都的文化影响很深,神社、寺院、庄园非常多。在后来庄园制度崩坏的时候,土豪们就一个个崛起。在战国时代,小小的土地居然有六十个土豪。正因为土地都很小,所以大家都想夺取对方的土地,于是每家都会养上三四十个兵,以便对付“敌国。”这里的竞争相当的激烈,土豪们互相结盟,互相探查敌情,也互相屠戮,这种小打小闹的“特种”作战,成为忍者天然的舞台。也难怪这种有山地,征战又激烈的地方,会成为忍术发展的大本营。时间久了,各土豪之间就慢慢发展出一种平衡,然后忍术也开始冠于全国。
历史上,伊贺有三家上忍,服部氏、百地氏和藤林氏,这里所谓的上忍是一种尊称,因为他们掌握着伊贺的实权,而且涌现出了很多人才。比如百地氏,就出现了传奇人物百地三太夫。其中的服部氏后来离开了。
服部氏本来是中国人,姓秦。秦氏家族在公元三世纪末、四世纪初时从吴国渡海定居日本的,之后就改了个日本姓服部。他们不仅带来了纺织技术,而且带来了吴国的服装成为和服,因此和服又称“吴服。”服部氏后来出了一个服部半藏,成为日本第一忍者。伊贺和甲贺短暂的不战约定,正是在他主持下签订的。严格的来说,服部半藏是一个称呼而非人名,一般所说的“服部半藏”指的是第二代,服部半藏正成。他作为德川家康的家臣立下不少战功,号称鬼半藏。他手下的忍者,就有很多是伊贺的。
当自来也了解到,服部家族,也就是秦氏家族,当年是在中国以表演杂耍为生的时候,感觉有些哭笑不得。究竟是应该骄傲于,中国人才太多了,以至于在中国混不下去的人到了日本成了第一忍者;还是应该感叹于,这样的人才竟然在中国被埋没了。事实上,在整个忍者的发展历程中,出于各种原因移民日本的中国人,起了相当大的作用,因为他们带来了各种技术和知识。无论如何,伊贺的历史,让自来也对其更加产生亲切感,坚定了他帮助伊贺的决心。
一天早上,自来也刚刚起床,来到这里的青瞳就对他使了个眼色。自来也立即明白了,有人正要偷袭自己。伊贺既然能找到甲贺的地方,甲贺同样也能找到伊贺的所在。他仔细感觉周围,察觉不到一点气息,然而侧耳倾听起来,却能发觉在繁华都市的车水马龙的喧嚣里面,夹杂着整齐的“沙沙”声,是有很多人在疾步奔跑。
通过对忍者的研究,自来也了解到,忍者擅长在狭小的地方和复杂的环境下战斗,正因为如此,才在日本得到了空前的发展。而因为他们不善于在开阔的地方作战,因此才在中国消亡。自来也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觉得不适合接敌,何况这里是伊贺的产业,自来也也不忍心破坏。
自来也告诉青瞳和飞鸟、风铃:“跟我走!”然后纵身跃起,跳到了房顶。这是一座三层小楼,虽然不是很高,但是也能够把周边的情况观察得一清二楚了,自来也不由得吓了一跳。只见小院的四周,已经密密麻麻的包围了数百人,只等劈门而入了。这些人全部同样的穿着,而且细看模样也一样,竟然全部是桥本龙太郎的分身。
自来也说:“也不知道他的本身在不在这。”青瞳仔细看了看,告诉自来也:“目前,应该不在。”“人数太多了!”青瞳说:“看来他用了不少时间来分身!”“就是说,甲贺可能早就知道了这个地方,只是等待高桥在继续足够的力量。”“有这个可能。”“真不明白他怎么练出分身的?这些分身有自我意识吗?”“根据我的观察,分身是他的意识的一个部分。不过他练出的只是分身本体而已,那些分身携带的东西,比如武器,都是真正的物品,不会因为分身被灭而消失。”
自来也往远处望去,发现离这里不远是一条繁华的商业街,他看了看青瞳几人,已经把脸都蒙上了。准备的虽然很充分,但是自来也觉得,她们那面纱遮挡的作用实在有限,一点不妨碍别人把她们的美貌看个一清二楚。不过这倒是提醒了自来也,他问:“有没有什么布头,给我一块!”
“啊?”青瞳不太明白。“等会到前面那个地方,和他们好好打一场,注意不能露相。”青瞳对此很不托底:“这样能行吗?”“为什么不行?我在开阔的地方容易发挥出最大力量!”青瞳为难的说:“可是到哪里找……”
自来也看了看青瞳束腰的带子,动手解开,裁下了一截,蒙在了脸上。然后问青瞳三人:“准备好了吗?”大家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林绝峰冷冷一笑:“开始了!”伊贺的这间院子早就已经被监控起来,自来也等人的行动自然也被高桥发现了。自来也话音刚落地,几道人影从院外射向屋顶。
“大人,注意,高桥的分身也是非常厉害的!”青瞳提醒林绝峰。“厉害又怎么样?难道这个时候你们还要逃跑?”青瞳坚定地摇了摇头:“不!我们坚决跟随大人!”
此时,几道人影已经接近眼前了,自来也看都不看,随手挥出数把带着风遁的苦无,几个分身来不及闪躲,在半空中登时被拦腰斩断。就在自来也大战这些分身的时候,在他之前被囚禁的房间里,桥本龙太郎规规矩矩的跪在风间见月的面前。
“你又贪杯,所以才让人跑了吧?”风间见月冷冷的问。桥本龙太郎急忙说:“对不起,风间大人。”“你把事情搞砸了,如果多折磨他一会,我不相信,他会坚持不合作。”“那个男人很坚强,简直就是个怪物。”“哦?”风间见月眉头一挑:“还有这样的中国人吗?”
桥本龙太郎小心翼翼地问:“风间大人,难道这个人,真的那么重要吗?”“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我已经把所有的分身都派出去了,一定擒住那个自来也。”“如果这一次再失败了,你就自己去和十一人会解释吧。”桥本龙太郎偷偷的抬起头看了看风间见月,没有说什么。风间见月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自来也说:“可惜是分身,不是真正的人,杀起来不过瘾!”飞鸟这时说了句话,青瞳翻译了过来:“分身如果不是自然收回,而是被灭,会让高桥的元气减弱。”“那就好!”自来也点了点头:“跟我走!”说罢,纵身跳向附近一颗树,落在树顶,然后又跳向旁边的一栋小楼,青瞳几人紧紧尾随其后。
几个分身跃起,迎面扑向自来也,林绝峰挥动苦无与他们的刀磕在一起。分身的刀立即被砍断了,自来也随后左手一记重击打了过去,几个分身中招之后,从半空中堕了下去。
自来也落到了街边停着的一辆轿车上,轿车的棚顶立即被踩塌了,他又纵身跳向另外一辆。青瞳也毫不在乎陌生人的爱车变成什么样子,只是跟在自来也的身后亦步亦趋。高桥分身则在四人的身后,紧追不舍。不多时,自来也就到了这条商业街上的十字路口,向四周一看,车辆行人熙熙攘攘。
“太闹了!”自来也感觉有些心烦,怎么连找个地方和人交手都这么困难呢。他双手一挥,狂暴的自然能量爆发,只见眼前的十字路口如同发生了一场猛烈的地震一般,顷刻之间被彻底破坏掉。银光闪过,所有经过这里的车辆都被掀翻,柏油马路也被掀开,露出下面的土壤。周围的行人正惊讶于竟然有人如同飞一般跳来跳去,又见发生这样的事情,整条街区立即充满了叫喊声,与此同时,高桥的分身们也追到了。看到数百个手持钢刀的和服男人涌到这条街上,长相竟然还完全一样,引发了更大的混乱。
街上的行人刚开始被突变吓呆了,等到回过神来,立即四散奔逃,大家都想远远的逃离这些怪兽一般的人。但这是一条繁华的商业街,又赶上休息日,行人非常多。四散奔逃的人群冲撞到一起,互相拥挤、踩踏起来,不多时就成了人堆。其中很多人,被人群挤向了桥本龙太郎的分身,竟然和那些分身混杂在一起,这大大延迟了分身们整体进行协同进攻,而这也正是自来也需要达到的效果。
看着那些惊恐万状的普通人,自来也突然感到自己拥有如此的力量,在他们面前几乎就像神一样,可以决定他们的生死。“是生?是死?”自来也冷冷的自言自语道:“还是别活了!”他对着面前混作一团的高桥分身和普通人,数十把附带风遁忍术的手里剑打了出去,先是向左侧、然后向右侧、最后向正前方交错挥出。
十字路口顷刻间变成一片废墟,伴随着人们的惨叫,残肢断臂和鲜血抛洒得到处都是,高桥的分身和那些普通人顷刻全部毙命。片刻之后,靠近路口的一座二层小楼,因为遭受到了剧烈的震动,轰然倒塌。自来也对自己威力的提升感到很满意,高桥的分身从其他方向冲了上来。自来也手中一花,一把苦无出现。
毫无疑问,今天出现在这条街上的人都是不幸的,因为交手的双方都不在乎他们的生命。不仅自来也,高桥的分身也是如此。一个中年妇女很不巧的挡在了一个分身的面前,这个女人已经被吓呆了,身体不停的颤抖着,似乎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分身毫不犹豫的一刀砍掉了她的脑袋,然后推倒尸体,向自来也冲了过来。但是还没等他迈出第二步,自己的脑袋就被自来也削掉了。
就在自来也大战分身的时候,青瞳和飞鸟、风铃也没有闲着,配合自来也,和其他分身厮斗着。飞鸟和风铃都拥有瞬步的能力,青瞳似乎也会一些,三人经常身形一晃就消失了,转眼就出现一个分身的后面,砍掉了他的脑袋。自来也发现,如果单凭功力,三人恐怕很难对付这些分身,但是正因为瞬步,使得分身对付她们三人的时候,某种程度上比对付自来也还头痛。因为这些分身根本无法捕捉到三人的动作,她们随时可能出现在任何地方,然后把刀从自己的侧面、身后、甚至头顶砍来。看到这些,自来也也就有些放心了,因为自己不需要分神去照顾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