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书第一个学年已经结束,两年的课程基本学完,剩下的两个学年可以申请回原部队实习。一年实习结束就能转业参加工作,再有一年就可以拿到毕业证。
回部队前的一天,魏主任说要请刘海书吃个便饭,让孙政一也过来,大家一起喝上几杯。饭局设在市郊一条比较偏僻的街上的一个饭店。能让魏主任亲自自己饯行,刘海书有些受宠若惊,这是他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当天下午,刘海书在一个烟酒店买了两瓶好酒两条好烟,他知道魏主任爱喝酒,虽说魏主任请客吃饭,自己一个小卒子有什么资格接受领导的款待,能给自己这么大的面子已经不错了。刘海书甚至魏主任对自己前途命运的重要,更不敢有丝毫怠慢。除了烟酒之外,刘海书又买了两盒茶叶,一切打点好之后,他才稍稍轻松了一些。
夜幕刚刚降临,孙政一开着学校的一辆车载着刘海书行驶在去往魏主任说的那个饭店。闪烁的街灯把城市点缀的有一种神秘的气氛,孙政一驾车一路飞奔,左转右拐轻车熟路地行驶在流光溢彩的街道上,不一会就到了目的地。
孙政一一进饭店门口,大堂经理就热情的迎了上来:“孙经理您好,欢迎光临!”
“还是老地方,六位,我们两个先来,后面还有两位领导。”孙政一很随便的和大堂经理打着招呼,很显然,他是这里的常客,和他们都很熟。说完,孙政一直接往二楼走,在一个叫“藕合厅”的包间门口,服务员已经把门打开,站在门口等候。
孙政一进了包间,让服务员拿来菜单开始点菜。第一个菜刚上来,魏主任和另外三个人就来到了包间,另外三个人有一个和魏主任年龄相仿的男士,其余两个是比魏主任年轻的女士。四个人一进来,孙政一和刘海书赶紧站起来把他们让到了桌子的上首。魏主任看起来心情不错,脸上挂满了笑容。落座后,魏主任指一指和他一起来的那男人对刘海书说:“这是我的老战友,多年的交情了。今天正好我俩也有机会聚一聚,喝上两杯。”魏主任并没有介绍那两位女士,刘海书心里明白,也不敢冒然打听。
刘海书心里此时已经猜到和魏主任一起来的这个男的是谁,他应该就是魏主任以前提起过的原PW县公安局长,现在已经到这个市里任市公安局副局长。魏主任没有说的这些信息,肯定是现在不愿意透露,两位女士,魏主任没有介绍,但是从他们的行为举止感觉到他们之间都很熟悉。既然魏主任不介绍,刘海书知道他们就不应该问。刘海书急忙站起来向魏主任介绍的那人说了声“领导好!”那人盯着刘海书打量一番微微笑笑,示意刘海书坐下。
魏主任指了指刚刚上来的几个菜冲着一起来的老战友和两个女的说道:“都是你们喜欢吃的菜,我特意选的菜单,今天我们好好喝两杯。”刘海书急忙把带来的五粮液打开,先给魏主任和那个和他战友满上,两位女的不喝白酒,孙政一已经为她们准备好了一瓶红酒,刘海书也为她们把酒斟上。孙政一开车不喝酒,魏主任说回去不用开车了,把车放到这明天再来取,今天就放开了喝吧。看着刘海书打开的五粮液,魏主任说:
“饭店里有我存的两瓶五粮液还没喝完,你怎么也买了酒。今天是给你践行嘛,我请客,不用你花钱,政一啊,回去把小刘买烟酒的钱给报销了。”孙政一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魏主任能抽出时间跟我们一起吃饭就让我感觉不尽,我这两瓶酒是略表心意,谢谢一年来领导的栽培。”
“读了一年书就是不一样啊,越来越会说话了。”魏主任说完哈哈哈大笑起来,“不过你现在挣钱还不容易,将来等你挣钱了再说吧。”
“还不是魏主任教导的好,我们都应该感谢魏主任啊。”刘海书急忙赔笑说。
“今天啊,你还要感谢感谢我的这老战友,你将来转业的事,他一句话,就能给你落实了,一会你可要多敬我这个老战友几杯。说不定他一感动,就肯帮你一把喽。”
刘海书听魏主任这么说,急忙站起身来朝那人深深鞠了一躬说:“以后承蒙领导关照,晚辈真是三生有幸。”
听刘海书这么说,那人也哈哈大笑道:“你们主任既然这么看好你,我怎么也得给我这个老朋友出点力,到时候帮你一把就是了,老乡还是要照顾的啊。”
这时,魏主任说道:“我这个老战友就是我以前给你们提起过的咱们原PW县的。他可是我们县的骄傲啊。”说到这。魏主任话题一转说:“别光顾说了,咱们开吃吧,一边喝酒一边聊。”然后又转向身边的两位女士说,“今天你们两个也喝几杯,助助兴。”说完,几个人开怀畅饮起来。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一桌人好不热闹。刘海书和孙政一轮流给魏主任和他的老战友敬酒敬烟,不一会,几个人就已经喝得醉意朦胧。
几个人喝到晚上十点,魏主任他们四个提前离开,刘海书和孙政一想送一下他们,魏主任一挥手说不用,说我们几个在你俩喝不痛快,我们先走一步,你俩再好好喝一会。说完,魏主任一行四个人走了。
魏主任一走,孙政一就毫无顾忌的喝起酒来。一连几杯酒下肚,孙政一喝得满脸通红,话也多了起来。
“海书老弟,你知道刚才那两个女的是谁吗?”孙政一一脸坏笑的说道。
刘海书心知肚明似的笑笑没有回答,“来,我敬你一杯。”说完,刘海书给孙政一满上一杯酒,端起酒杯送到孙政一面前。
“老弟,你不用敬我,自己人还这么客气啥,来你也一起喝。”接过酒杯,孙政一让刘海书和自己一起干杯。“你呀,真是有福气遇到贵人了,魏主任能这么照顾你,将来一定混的比我强。”
“你是我的前辈,什么时候我能和你一样我就心满意足了。”刘海书又把孙政一的空杯子满上说道。
“你可不一样,你上了学有文化啊,我的学历低,将来肯定受影响,不过,能到这个地步我已经心满意足了。”说完,孙政一又端起酒杯,“来,咱俩再喝一杯。你这就回部队了,咱们再在一起喝酒至少也到一年以后了。”
刘海书和孙政一又喝了一个小时,孙政一已经不能再喝了,两个人才离开饭店。
回去的路上,孙政一让出租车司机按照他说的路线走。刘海书不熟悉路,也没有放在心上。走到半路,孙政一突然让司机在路边临时停车,出租车司机在路边把车停下,孙政一指着不远处一栋楼房说道:“你看,那就是你给魏主任租的房子,里面灯还亮着。”因为是夜里,再加上喝了酒,刘海书根本就不知道走的那条路,现在听孙政一一说,他仔细分辨一下,果然是自己给魏主任租房子的地方。他朝车窗外望去,给魏主任那套房子里果然亮着灯。但是在夜幕下密密麻麻的窗口到处灯光闪烁,魏主任住的那套房子的窗户并不显眼,里面拉着窗帘,根本看不到房子里面任何东西。如果不是孙政一提醒,他即使从这过,也不会注意到那套房子。
“走吧,我们回去早点休息。”刘海书提醒孙政一,他不愿意在这个地方久留,虽然房子是自己租的,但是这和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他更不想因为这个事情让魏主任对自己有什么看法。
“开车——!”孙政一有些醉意的说道,“你真是帮了魏主任大忙了啊。”说完,孙政一嘿嘿的笑起来。孙政一又给司机说了一条街道的名字,让司机按照他说的路线走,刘海书知道他这次肯定是去自己第一次给魏主任租房子的那个地方,刘海书想阻拦,有碍于面子,索性装糊涂任他爱怎么走就怎么走吧。汽车转了半天,来到了刘海书第一次租房子的地方,由于这次刘海书已经留意,所以他很快就认出了原来自己来过的熟悉的街道。这次孙政一没有让司机停下,只是在经过刘海书租房的那栋楼时东张西望了一番,他可能确定不了哪一个窗口是刘海书租的那套房子的。刘海书一眼就看到了他租的那套房子,里面也亮着灯,只是一样隔着窗帘什么也看不见。刘海书没有告诉孙政一,他装作瞌睡躺在靠背上闭上眼睛。经过这条街道,出租车直奔学校而去,孙政一也躺在靠背上打起盹儿来。来到学校时,已是午夜十二点多,两人各自回宿舍休息。
一个星期后,刘海书回到了原来的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