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御书房内,轩辕澈端坐在龙椅上,捻着一粒黑子气定神闲地下到了棋盘上。轩辕澜则屏息凝神地端坐在了对面。
福如海奉上了内务府新进的极品乌龙茶。轩辕澈接过了茶盏,缓缓掀开青花瓷杯盖,趁机瞥了眼半晌沉默不语,捻着白子迟迟不见放下的轩辕澜。
说起来他自回京以来,有好几天没有与他如此近距离地相对了。如今仔细一看,却忽地发现他清瘦了许多,眉宇间染着无法掩饰的惆怅之色。轩辕澈不禁好奇心起,他这是怎么的呢?
“澜弟。”他轻轻地搁下了茶盏,淡笑着注视轩辕澜:“朕想知道朕的澜弟为何近来萎靡不振、无精打采。莫非是有了意中人?不妨与朕说说,或许朕可当一回那牵红线的月老也说不定。”
轩辕澜抬起了眼迎上他的视线,轻轻放下了白子。唇边勾起了一抹苦笑,一字一顿应道:“皇兄真想知道?”
轩辕澈呷了口茶水,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轩辕澜微不可察地叹息了一声,“臣弟听闻皇兄的楚嫔小主是于三月多前被召入宫的,是吗?”
轩辕澈的心莫名地漏跳了一拍:“你与她相识?”
轩辕澜垂下了眉眼:“正是。”
轩辕澈一怔,摇头笑了笑:“这又与澜弟的意中人有何关联呢,此等肥胖女子澜弟怕是瞧不上眼吧。”
轩辕澜但笑不语,半晌以后,又说:“臣弟还听闻这楚嫔小主进宫以后遭了皇兄的厌恶不说,还被禁了足?”
轩辕澈挑了挑剑眉:“澜弟倒是对她的事知道不少,莫非你的意中人真就是她?如若是这样,朕就把她赐予你如何?”
轩辕澜双眼仿佛一秒被点亮了,“皇兄说的可是真的?”
笑容刹那间凝在了轩辕澈的嘴角。
见他不答,轩辕澜站了起来。脸上是难言的激动,又重复了一句:“君无戏言?既然皇兄不喜于她,那不妨把她赐予为弟吧?”
轩辕澈依旧不答,深邃的眸眼蕴着冰雪般的冷冽。莫非他真的心系于她,真的想要她?想要那个肥胖的楚瑶?莫非,她入宫之前就早已和他两情相悦、暗通款曲,所以才对他如此不屑一顾?也难怪,在太和殿那天……
蓦地,滔天的愤怒袭上了他的心头。他站起了身,双目如炬般盯着轩辕澜,冷笑一声:“你以为朕的话能是真的吗?奉了旨意入宫的女人,还有投入他人怀抱的道理吗?”
轩辕澜的眼里流过了一丝暗淡,他后退一步,垂眼低声道:“臣弟不敢。”
轩辕澈别过身去,把视线投到九重天外。只抛下了一句话:“记住,不该想的最好绝了念头!哪怕那是朕厌恶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