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挽清嗔了一声,真正话到嘴边却又有些不敢说了。
“清儿,与我们还有何不能说的,无妨,我与母后又不是外人!”
“那就怒我无礼了!”挽清一咬牙,跪了下来,“太后,我与奕王实在八字不和,自从入府后整日争吵不休,他看我极不顺眼,整日摆脸色,府中实权也不在我手中,太后是王爷的生母,必然比我知他脾性,我一弱女子,若再继续呆在王府,实在担心我安危,何况王爷英姿,若与我和离,必有众多女子贴身上门,不想耽误王爷大好年华,臣女特来恳求太后,赐我合离。”
“合离?”太后有些吃惊,与封若颜面面相惧。
“恳请太后成全!”从未给人低头,挽清却在此事上折服。
“清儿,你先起来,这,这事太大,你与哀家好好说说,到底,到底怎么回事?若是奕儿欺负你,我帮你出头便是,为何要闹到和离这么大呢!”
“太后,我与奕王实在无有丝毫相通之处,更别说互相体谅,相互扶持,就算我现在不说,总有一天会说,今日我来已经做好准备,就算是被休,我也不想与他继续度日,太后自小看我长大,必然知我性格,我知太后疼我,恳求太后成全挽清!”
“清儿,你先起来!”太后有些震惊,拖着华服走下伸手搀扶挽清,并没有多少皱纹的脸此刻皱的不像话,“若是奕儿真有对不住你的地方,哀家必然不会袒护他,但你得让哀家明白事情始末才好!”
听她这么说,挽清也知再怎么说她也会劝自己,便站起了身,太后拉着挽清的手,一同坐在软塌上,语气温和。
“清儿,女人和离虽说的好听,但毕竟是嫁过一次的人,再嫁人的话是嫁不到好男人的,奕儿虽说本性不好,但你若能好好与他相处,多体谅他,你们关系定会越来越好的,他再怎么说也是个王爷,一辈子荣华富贵,衣食无忧,且不是哀家这个做母亲的自夸,奕儿长相那么俊俏,你为何就看不上他呢!”
“太后,岂是清儿看不上他,只是这些日子的相处,我也明白与奕王的差距,我着实不能忍受一个心中有别的女人的丈夫,且处处与我做对!”
“说到底清儿还是在意他留的那个女人吧。”太后叹了口气,“我只知道一些,但这也没办法,男人三妻四妾有什么好奇怪的,何况奕儿也没给她地位,你介意什么呢!”
“清儿从未在意这些,是与王爷实在八字相冲,若是再留在王府,相信太后不下旨和离,王爷也会休了我的,太后从小看我长大,难道就不肯成全我一次吗?”声泪俱下,挽清硬是挤出了几滴眼泪,太后看着心中也心疼。
“母后,清儿如此痛苦,弟弟也心中另有他人,不如。”封若颜坐在一边有些看不过去,走来拍了拍挽清的背轻轻安抚。
“胡说什么!”太后狠狠瞪了封若颜一眼,语气不悦,“奕儿只是尚不成熟,游荡于花丛,待他成熟自然会知对他好的人是谁!你且莫在这里胡言乱语!”
封若颜见太后目光凶狠,也不便再多说,只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挽清。
“太后,你不愿成全清儿吗?”
“不是哀家不想,只是此事关系清儿与奕儿的幸福,你容我考虑考虑,或找奕儿前来商量一下,若他也同意,哀家必然会让你们和离!”
“太后。”挽清心中忐忑,猜想着继续跟他耗下去太后也不会同意,心中想着如何让她答应有些纠结。“其实,我。”
“嗯,怎么?”
“其实,前些天,有郎中来府中为我把脉,说我体质虚弱,体内虚寒,这辈子很难,怀上一儿半女。此事我还不敢与王爷说,若是说了又是轩然大波,太后,如今我也不恳求什么,只求快些解脱,我不想再过那心惊肉跳的日子了。”脸上的泪越流越多,挽清也不知自己的演技何时这么好,看着太后那变幻莫测的脸,纠结着等她的回答。
“不能怀胎?”太后本慈祥的脸皱巴在了一起,比挽清脸色更难看,挽清低头默认,不敢再多说,大殿内回荡着一股严肃的气氛。
“大夫说,此生怕是难怀。”
“你,你怎么不早说!”瞪了挽清一眼,太后变脸极快,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却能感觉到她那极快的动摇。
“太后恕罪,我也是前几日才知,不敢来告诉太后,这几日辗转反侧,想了想还是觉得太后有知道这个的权利,我与王爷本就不和,若是再不能生儿育女,别说王爷,我都感觉十分对不住他,也对不住太后!”
“母后!”封若颜坐不住,伸手将挽清拉到了身后,又上前去劝她。“清儿也与你坦白了,她也是为了您好,为了奕儿好,如此不合适的话,就允了这和离的事吧。”
“容哀家想想!”太后的好脸色也挂不住了,扭过身,态度生硬,“清儿你先回去,若是我同意了,我会让小顺子带我的旨意去你府中找你的。”
“是。”知道太后已经动摇,挽清心中也明了,便没有再说起身离开了,封若颜说刚好要去王府看看封玄奕,便借口跟挽清坐一辆马车回去了。
马车停在王府外的时候,封玄奕也刚好从皇宫回来,一下来便看到他一双锐利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挽清不忿,却没搭理他,一扭头转身进去了。
“姐姐,这是从哪来?”
“清儿刚刚入宫去见了母后,我刚好有些话想与你说,就与她一同回来了,先进去吧。”封若颜声音轻柔,跟在挽清身后一同进去了。
“清儿”老远听到前方一个关怀的声音,挽清寻着声音看去,木云鹤坐在前方的石桌上,见自己来了起身迎了过来,“这是怎么了?你脖子怎么了?脸上,这是怎么弄的?”
一眼就看到挽清受伤的地方,挽清有些不自在的拂开了他的手,讪笑,“无妨,我自己不小心。”
“怎么会伤到脖子,清儿这么大的人了,还是不懂照顾自己。”木云鹤嗔怪,却将目光转向了封玄奕,这么明显的谎话他还是能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