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传业是你什么人?”“是我二叔,阿姨您认识他?”巫妈妈深吸了一口气,一直搂着她的巫爸爸却轻轻的松开了手臂,巫妈妈就势拉住了他的手用力的握了握:“孩子,我们家蛮蛮真的不能嫁给你,具体缘由回头自己问问你二叔吧,陈年旧事我也不想重提了。”又用力的握了握巫爸爸的手,巫爸爸原本低垂的眼望着巫妈妈望着自己真诚的双眼,再次泛起了水雾。
“阿姨,事情我会去问,二叔若有什么对不起您的,我先替他向您道歉了,既然您对我们彭家心里有气,今天我就不在这了,您和叔叔还有......”“彭哥,我叫巫琦琦,”“您和叔叔还有琦琦先在这一晚,我明天再过来,还请问阿姨大名怎么写。”“我叫吴明美,口天吴、日月明、美好的美。”听完,彭振宇从怀里拿出纸笔,写着号码递给了巫琦琦:“这是刚才哪那位医生的号码,无论几点只要蛮蛮不舒服或者有情况,随时给他电话。”接过纸条,巫琦琦再三感谢,巫爸爸目送彭振宇离去,自始至终巫妈妈没再回头看他一眼。“你是怎么想到他和,他和传业有关系的?”巫爸爸低声问,“那个眉眼,像极了。”说完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闭上眼睛不再说话。手却更用力的握住巫爸爸的手,生怕他会消失一般。
“爸,在忙什么?”“刚开完会,准备吃饭,你小子半夜给我电话准没什么好事,是不是缺钱了?”彭振宇边开车,边给爸爸去了电话,“不缺钱,今天遇到个人,好像和爸爸是熟识,想问问爸爸具体的情况。”“哦?和我是熟识?和我熟的人那么多也没见你上心过,我倒想知道谁这么大本事,让你这个半年也看不见影子的大少爷半夜给我电话。”“爸,你认识吴明美吗?”“什么名儿?”“口天吴、日月明、美好的美,是个女人。”电话那边的人听了之后迟迟没有动静,彭振宇连喊好几声“爸”才有了回应:“在哪里遇见的?她有说什么吗?”“在医院,我在追她女儿,可是她似乎对我或者说是对姓彭的有些意见吧,一直阻止着,到最后只给我一句让我问问彭传业,那不是您的名字吗?我不知道事情是好是坏,谎称彭传业是我二叔,爸你在听吗?”“嗯。”“你认识她吗?”
“儿子,那个女孩恐怕你真的不能追求的,好久没聚聚了,找个地方咱爷俩喝两杯。”“直接回家吧,我在回家的路上。”“别!别回家!有些话回了家就说不得了。”“那你找个地方,我一会直接过去吧。”
本市豪华会所的包间里,彭振宇打开门就看见老爸坐在沙发上一个人呆呆的喝着酒,眼神盯着手中的酒杯似是已经神游了好久。“你好,我叫吴明美,口天吴、日月明、美好的美。”“传业,我要去美国了,临走前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传业我喜欢你。”“传业,我想做你的媳妇儿,给你洗衣做饭再生俩胖小子。”“传业,我不能出国了,我、我怀孕了。”“传业??你当初的誓言呢?”“传业......”“传业......”耳边是过往那个娇小的女人一句句甜甜的话语、无助的喊声、还有最后的埋怨以及无助。
“爸。”彭振宇的喊声将他从回忆拉回了现实,饮尽杯中酒,招呼儿子坐下,给他也倒了一杯,“爸我开车来的,就不喝了,你喝一会我送你回家。”听了他的话,也不劝,彭传业一杯杯酒喝水一般的往肚子咽。“一晃快三十年啦。”彭振宇知道爸爸这是要开话匣子了,主动给他倒着酒,等着他继续讲,“那时候身边总有个女孩子叽叽喳喳的天天烦着我,就是烦着我,以至于后来没了那声音我还真不习惯。我这也过去了半辈子,没有其他那人那么忙活又是养小三、又是有情妇的,婚后我对你妈妈是绝对忠诚的,可是婚前我却深爱着另外一个,她叫吴明美。”
“和所有情侣一样,我和她一样有甜蜜也有争吵,也会坐在一起规划着未来,你爷爷当时是咱本地的钟表大王,她家就是普普通通一农民,我属于吊儿郎当的学子,她却是发愤图强,为以后谋出路的好学生,是老师们都特别喜欢的那种懂事的好学生,当然,我们男生也很喜欢她。”将彭振宇倒好的酒一口灌下,原本澄清的眼中多了几分迷茫:“我当时和所有男生一样,下了赌注要追上她,其实当时我只是凑热闹,毕竟比我条件好的男孩子多的是,可缘分就是那么奇妙,她偏偏看上了我,呵呵,我当时和你现在挺像,个子没你那么高,那眼鼻子嘴,一样一样的。那时候我的生活很简单,上学放学,没什么杂念,她却不同,要照顾弟弟还要帮着家里忙农活,假期还要做些手工赚钱补贴家用,懂事的很。那年她被学校作为交换生要去英国,那个时候可以出国是多么光荣以及不容易的,我们都替她高兴,毕竟她学业有成,他们家也会跟着慢慢好起来的,那时候我们属于热恋,天天如胶似漆的,她想出国又舍不得我,青年热血又冲动,我们俩你侬我侬的就把该办的事都办了,那年你爷爷的事业被新起的一家钟表行重创,眼看要关门倒闭,有人给他出了个主意,联姻,于是我被安排和你妈妈相亲,与其说相亲还不如直接说见个面就等着结婚吧,我试着反抗却是没用的,我是大儿子,理应扛起家里的责任担,准备出国的吴明美体检时却发现自己怀孕了。”双手搓了搓脸,向后依靠在沙发上,彭传业问儿子:“你若是我当初我会怎样选择?”彭振宇半天没有反应,彭传业再干一杯继续说:“那时候也有很多有钱人在外面养情妇,我就想先把祖上的事业救回来,再慢慢补偿她,!但当我和你妈妈成亲后再去找她,别说她了,连整个吴家都不见了,本就破烂的房子里搬得只剩下几张破凳子,我到处打听,可就是找不到......”说到这,年过五旬的男人呜呜的哭出了声音。
“爸,这么些年了,你心里可有我妈的位子?”彭传业坐了起来,望着儿子的眼中说:“原本是没感情,甚至是怨恨,因为她破坏了我原本的爱情,可是这么多年了,你妈妈对我的好我也看的清楚,是快寒冰也早被她捂化了。”彭振宇给他再倒一杯酒:“喝完这一杯我们就回家吧。”
回家路上,坐在后座喝的有些多的彭传业不住的重复着:“阿美啊,我对不起你啊!儿子,儿子你真的不能娶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