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质变

014质变

天空的霞光渐渐地淡下去了，深红色变成了绯红色，绯红色又变为浅红，万物都沉浸在柔和的、晶莹的、浅红色的大气中，都被从云缝里射出的落日的炎热的光辉照耀着。

“晋东哥，木头，今天别走了，咱得有段时间没在一块喝酒了吧！那个咱妹海燕一会过来给你俩照张相，以后就当是我这招牌了，再说就咱家木头这等模样，真还说不定哪天就成大明星了，嘿嘿，兄弟我也能显摆显摆不是！”

华子看到叔侄二人收拾的差不多了，正准备起身告别，连忙上去拦住。

干了好几年美发了，还真没见到过穆歌这样的胚子，说高雅点自己干理发的怎么说也算是搞艺术的吧，虽然在一直在最基层里徘徊，谁还没涨点眼力劲，就跟那艺术家见到好的素材似的，怎么舍得轻易放过了。

况且自己今天给木头做的发型，就还真没想到能出现这样的效果，那叫一个精神。只恨自己艺术修养不够，说不出来道道，要不然也做个分析白扯白扯。

如果有机会还真想去南边时尚潮流氛围好的地方深造一下，实在不行就让老二去，老二头脑还算灵醒也挺喜欢这行，没事就过来跟自己学活，自己可都看在眼里。

华子如是的想。

穆歌听到华子都这样说了，转过头看着同样在对着镜子臭美的小叔，得，也不差乎这会不是：“华子哥，别那么客气，多大点事。”虽然看着太阳都快要落山了，这会也只有耐住心，盛情难却啊。

华子心中自是得意，只是看到几个学员在原地发呆，大声说道：“都没事干啦，傻站着干嘛！露西，去给晋东哥倒茶拿烟啊。”

唯一的小女孩听了赶紧跑到内屋去了，临走时还偷偷瞄了穆歌几眼。

“皮特，菲利普你们俩谁先来？趁我手热乎赶紧滴！”华子站在理发的转椅前面挥着手里的家什。

几个学员面面相觑，一脸呆萌，好一会才听到有人小声说道：“二毛，柱子叫你们俩呢？”

磨蹭半天一个刺猬头小子被几个人推了出来满脸不情愿的坐在椅子上。

穆歌在一旁看的乐得不行。

“哪呢，哪呢，那里有帅哥？”只听得砰地一声门响，一个娇小的女孩子风风火火裹带着声音就窜进屋里，四处观望后径直跑到穆歌身边。

“哇...！帅惨了，帅哥有女朋友了吗？要不咱俩处处？要是有女朋友也不打紧，要不要替补？”

穆歌满头黑线，只见面前一个黄色卷发的小丫头正花痴的看着自己，个头不太高一身红色的连衣裙大约跟自己年纪差不多大，身上背着台相机，挺漂亮的一个女孩儿。

“海燕，行了赶紧给你木头哥照几张相，多大人了丢人不。”华子显然很是尴尬，看着堂妹的德性很是无语。

穆晋东坐在旁边抽着烟龇牙咧嘴的乐呵。

“木头哥，你什么星座的？”

“木头哥，你喜欢看电影吗？”

“木头哥，你看我今天穿的裙子好看吗？”

穆歌实在招架不住，老老实实的按照要求摆了几个刨丝，连连推却了华子兄弟俩十分热情的吃请，拉着穆晋东落荒而逃。

“木头哥，常来啊！”海燕妹子追着穆歌到门口，倚着半掩着的门扶着把手对离去的穆歌温柔的叫道。惹得路人纷纷注视过来。

穆歌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连忙拽着穆晋东飞快的钻进车里落荒而去。

天终于黑了下来。

路上的闪烁的车灯，辉映着城市里五颜六色的霓虹，迷离的让人沉醉。

车里的二人依然没有说话，穆歌打开副驾的车窗，吹着晚风，任由车内广播里王杰沧桑的声音漫出窗外，自己心里默默的跟着在唱：

不要谈什么分离

我不会因为这样而哭泣

那只是昨夜的一场梦而已

不要说愿不愿意

我不会因为这样而在意

那只是昨夜的一场游戏

那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梦

虽然你影子还出现我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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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家，穆母早就做好了饭菜，这会夫妻俩跟穆小妹正看着电视等出去逛街的二人回来。电视里炮火雷鸣打得不可开交，穆母见穆晋军看的目不转睛。

“老大，怎么都这个点了晋东跟穆歌还没回来，你再给晋东打个电话。”穆母这会都有点坐立不安，看着电视都没心思。

“不用急，老二在开着车，BB机上肯定看到了，放心有事早就回过来电话了，没回说明快到家了。”穆晋军倒十分镇定，这会一部抗战剧正看得入神，眼都没挪开的回答道。

果然话音没落敲门声就响起了，穆小妹乖巧的跑去开门，只是打开门就张着嘴呆站在门口。

穆歌拍了拍穆小妹的小脑袋，看着妹妹的样子发笑道：“干嘛这是，堵着门口收费啊。”说完拽着穆小妹进了屋。

“爸，妈，我回来了，给你们带了礼物，咦...今天怎么开饭这么早？”穆歌走进屋看到饭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有些诧异，这个时候还没到饭点啊。

穆父穆母二人也看到从头到脚焕然一新的叔侄俩，一时间都没说话，穆小妹更是撅着嘴气哼哼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扭过头去。

儿子平时不好打扮，衣服都是自己给买的，买什么穿什么，前些日子嚷了好久自己才给他买了条喇叭裤，欢喜的他都舍不得脱下来，不过自己心里却不太满意，老实孩子哪有穿喇叭裤的；这会看到儿子光鲜的犹如电视里走出来的小生，着实看着高兴，这一身穿着得体大方还显得成熟。穆母缓过神来连忙起来招呼叔侄二人就座。

“爸，给你带的新茶，妈你的防赛霜，妹儿哥给你买的笔记本。”穆歌连忙掏出在商场买的礼物大献殷勤，看到一旁生闷气的穆小妹，连忙搂过肩膀在她耳旁嘀咕了几声。

果然穆小妹瞬间满血满脸笑容的抱着穆歌的脸亲了一口：“就知道我哥对我最好了。”

“老二，还是这个头显得精神，你之前那叫个什么玩意那是，跟个婆娘似的。”穆晋军接过穆晋东的烟，凑过头由他给点上，深深抽了一口背靠在沙发上对着穆晋东说道。

穆晋东连连应是，只是看着穆歌的狗奴才相，恨的咬牙切齿，崽卖爷田不心疼借花献佛啊这是。

“晋东，我就给了你200块钱，你自己添了不少吧，回头嫂子拿给你啊。”穆母招呼众人开了饭。

穆晋东端着碗心里在滴血却只能撑起个笑脸对着穆母说道：“不值当得嫂子，百八十块钱而已。歌子帮我大忙了，我得好好犒劳犒劳他不是。”

“有钱也不能乱花啊，不小了得学会过日子，细水长流才行，不想娶媳妇了？”穆母又补了一刀。

穆晋东心里在流泪不吱声了，只是默默的把悲愤发泄到饭菜上。

见收拾了一个，穆母转移了目标：“儿子赶紧吃，一会还要去学校，你们孟老师说从下个礼拜开始，你们高二就要封校不能回家了，每人130块钱吃集体餐，一会走时候给你带上.晋东一会送穆歌回学校啊。”

穆歌这才想起来，高中时候每个礼拜天都要提前回学校的，晚上时候还有两节晚自习要上。从高二开始，临城二中就开始强化氛围，以后慢慢的自由时间就少多了，老师也会管的严起来。

本来晚上还想找个借口下去上会网，电视跟报纸上很多信息都不是很详细，自己想知道的东西都没有结果；比如去网上查查，在这个互联网大潮初临之际，自己有没有什么机会能捡个漏子；再一个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够让自己抓取的机会。否则就自己这身家情况，想出头怕是难上加难；实在不行干脆死了心加把劲学出个海阔天空也可以，自己也只是光棍下，确实没那能耐。

其实下午就原本打算去网吧看看的，结果被一个磨人精给缠住了，好不容易才脱开了身。

饭后，穆母又是千叮咛万嘱咐的给穆歌掖了150块钱：

“以后吃饭都在学校食堂里了，就不多给你零花钱了，上次给了你50，你没花吧？省着点用，在学校多吃点，我问过你们老师了，说集体餐一天三顿管够，下次让我见你瘦了可饶不了你，一个月130块钱呢，吃不够本别回家了。”

穆歌满头黑线的又一次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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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