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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体味城乡不同的生活(二)

第二天,九酒依旧是起得早,看到一个大太阳天心里好高兴。她早早地去了煤店,排队的人群已是一堆,她心里滴沽着为什么不早些过来,只怪昨晚睡太晚了。

这是已盘算好了的,星期天干这事。这一天就得围着这黑不见底的,凭票才有的散煤忙乎到太阳落山,这是家务活里最累的事,肯定离不开男人的劳作,那就是公安局的女婿艾林。九酒只是操心张罗着,生怕着一天干不完就麻烦,得赶在那他那上班的地儿休假时全搬回家。

艾林的休息也就在这一天泡汤,散煤被伙计送到了大坪,一车子哗啦倒了出来,忘着都头疼。这地方也就是梦学后来才逐渐知道的公安分局的大坪,只有这里宽敞能让人做得轻松些。

艾林早已在那儿等待了,和煤,做煤,晒煤,运煤这一系列工序全部都由他一个人完成,腰酸背疼都得在一天做完这些活儿,不然星期一上班,被领导看见,一定会黑脸难看的。

既便是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占公家的坪儿用上一天,但为了这一家子,他咬着牙关就开始和煤了,他觉得出力也是理所当然的,在岳母的屋檐下他们一家子都得到了照顾。

当然九酒是通情达礼的做得几个好菜,为这全家人的忙碌而稿赏他们。杨念也揽上了一个任务,去粮店用粮票买米面之类,总之星期天很忙。

在这条麻石路拐弯处,米店,菜店,煤店,饮食店是一应俱全,这小街小巷生活有着这最让人乐意的方便。

远远看见杨念推着一部三轮车过来,也不知从哪儿搞来的,不一会他骑着它在这条麻石路上开始狂奔,一下子街道就此热闹。

九酒吓得大声喊道:"杨念,你回来,你没拿粮票油票杂粮票。"

他是马上应声答道:"好的,我只是试一下,就过来。"他今天有车好得意,干什么都没一句反口。

不一会,他把三轮车靠在木屋门外,九酒迎了出去道:"这是粮票,红薯票,等一下买油,我会自己来,你先去排队,早去早回。"

"好呀,你老人家放心,我都照办的。"

"你莫贫嘴,等一下你买完米,就把三轮车还给人家,也不晓得哪个胆子这么大,借车给你用。"

"还不是你老人家的牌子管用,要不然谁借给我。"说着就跑,猛看到堂屋里写字的梦学,于是扯着她就走。

“我可不希望人家看我的面子,对你没好处,从小就靠嘴皮拉近乎,我不稀罕。”

他不想再听,道:"梦学,带你出去玩,来个刺激的。。"

"到哪里去。"

"带你坐飞车,你从没坐过,肯定你喜欢的。"说着已走到三轮车旁,他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梦学往三轮车边缘座位上一放,说了句:"坐好,梦学。"

刹车一松沿着斜坡冲了下去,坐在车上的梦学吓得胆都没有了,她生怕车子翻了,大声地直叫道:"念哥,停车,念哥,停车。"

他正有飞车的快感,哪有一丝想法停下来,说时迟那时快,梦学在等待他避开行人的那刹,从车上跳了下来,全身横摔在麻石路上。

梦学以为自己看准了时机跳的,也是一不用脑子的猛女,她摔在地上半天没起身,一大叔见状马上跑过去扶了她起来。

杨念早以转了弯没有影子了。当那大叔吃惊地说:"妹子啊,你真猛,怎么能从车上跳下来呢,不要命了啊!"

此时的梦学才回过神来,大叔左看看,右看看,发现这妹子好像没伤着哪,道:"你这妹子也真神奇,那么横趴在地下,居然就没事,神了。"

她也的确是没事,坐在地下眨吧着眼,啍都没哼一声,爬了起来,拍了身上的泥土,往木屋走去。

不过,这一次把她吓了个半死,从此念哥喊她出去,她是再也不敢了。没出事是万幸,要不然艾林会大发雷霆的。

或许是她从乡下长大,叩叩碰碰经常有,没那么精贵,又或许横摔下去头没着地,即使现在碰了哪,也只会是皮外伤。

倒霉时,不管哪一样撞上了,都有可能受一次不是外伤就是内伤,这杨念啊!要怎么说他才行啊!

这个小插曲没有任何人知道,而后面去粮店的九酒,对刚发生的一切是毫不知情,杨念估计也没放在心上。

梦学也不想对任何人说,因为自己没受伤,也觉得自己有些蠢气,从三轮车上跳飞车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终于东西从粮店都运回来了,开始歇着的杨念在堂屋里凑到她跟前说道:"没想到你也是一代女侠啊!敢从飞奔的车上跳下来,还毫发无伤,佩服,佩服。"

梦学横着眼晴想哭的说道:"念哥,你太坏了,下次再不敢听你的话了。"

"你是不是在乡下练了一套武功,哥哥还怕,是不是有内功。"

"内功,什么内功,那一下把我摔傻了,害得我全身上下检查,发现自己还能走路,能说话才不急得哭的。"

"好了,总之你是女侠级别的,哈哈哈……"

这时从里屋出来的衡哥走过来道:"杨念,你有点宝气哦,这笑声怪怪的。"

他更加笑得在地下打滚地道:"我开心,我乐意,你管得着。"

"我是管不着,一天到晚就是玩,你怎么得了啰。"

"梦学,莫理他这个神精病,越说越得意。"于是衡哥走进灶屋端了一碗菜出来。

吃完中饭,九酒拿着一个饭盒给杨衡道:"杨衡,你去送中午饭给艾叔,他在做煤球,真辛苦了一上午。"

杨衡接过饭盒带上杨念和梦学去了分局,离家不到二分钟的路程真是很近的。三个人经过门卫确认才敢入内的地方,对于他们并不陌生。

这也是他们经常晚上过来看电视的地方,那时方圆一里路也只有这里才有一台电视。真象宝贝一样的羡慕着那些有电视的人家。

故然这播放地就是人们争先恐后想过眼福的地方。一到晚上门卫是盯得更紧,生怕放进来一个不熟悉的,即便只是看电视,也会无情拦截。不然,这扰乱和破坏安全,他就会有责任。

尤其星期日放的连续剧《加里森敢死队》,那时孩子们真是最爱,只要一放映,就有很多小孩央求着放他们进去,甚至是找熟人带进播放厅,然后挤进那个木板地的大屋子看热片。

周末的大屋子里是挤满了大人小孩,那也是门卫老头最紧张的时候,总有趁他不注意或弯着腰底过窗台不在他视线内溜进去的。

而杨念更是只要到了星期六,他就早早地占着前面的位置,等着《加里森敢死队》的开始。

杨衡想着这一切已走到分局大坪,几乎已摆满了煤球,艾叔已在那儿收拾工具,一脸乌黑地洗着手脸一边在和同事聊天。

同事道:"你真有力气,速度也快,一上午那么快做完了。"

"没办法,家里没有劳动力,就只有我能做,这也不算什么,那时候,我在乡下,什么活没干过,我是老大,家里七姊妹,我只读了两年书,就在公社里干重活,什么沙场,冰场,猪场,农场没有一个地方没受过苦,也可能是不怕苦的缘故,68年那年公安局把我招了进来,我是想都没想到的,我的身高条件最弱,只有165厘米,比我高大威猛的没有一个招进来,都在家干农活,所以这点活对我没什么呢?在乡下干的活更苦。"

"没想到你这个矮个儿挺能吃苦哦。"正欲回答,就看到这三个孩子出现在他的面前。

"艾叔,这是九酒要我送给你的,你辛苦了。"杨衡把它递过去说道。

艾叔连忙打开饭盒,满满的一盒一会儿功夫全吃完了,他洗好饭盒对杨衡说:"杨衡,你带他们先回去吧,我就在这里休息,晒一下午煤球就干了,晚上我拖煤球回来。"于是,三个孩子在门卫老头警惕的眼光中走出了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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