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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再上太行

杨队、刘云龙,我们谁也没有通知,但宋东风还是知道了,上车前,他把两个“城隍庙管理委员会”的工作证递给我,说道:“拿着吧,甭管怎么说,有个合适的身份好办事儿。你们哪怕是回来后再还给我都行!”

话到这个份上,我自然没什么好说的。看向张山,这家伙瞧了瞧,从我手中拿过印有他名字的那本,随手揣进了口袋。

告别了宋东风,上车后坐下,我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丫头应该已经踏上了回家的火车,我想她也许不会回来了。两天来,我是茶不思饭不想,虽然以前也谈过恋爱,但那时候毕竟小,说忘就忘。只有倪倩,在心中印得最深。她理解我,包容我,甚至可以为了爱,忍下所有的好奇心,只盼我有一天能老老实实地回巢,守在身边。讲着那些离奇古怪,惊险刺激但又不失搞笑的故事。可我,却什么也给不了她。

造化弄人,一点不假。上天给了我一个如此好的女孩儿,却又同时给了我一个极为特殊的身体。而这两者的存在,刚好是相互冲突和对立的。

最终,我还是选择了后者。也许看到这里有人会问,你之前不是说没得选择么?怎么这会儿又说选择了后者?

是,我知道,这本就是矛盾的。看似有得选,其实没得选,这就是人生。人生不会允许你在尝试了一个选择后,再去试另一个。

在我看来,人生不仅仅是一个过程,更是一个目标,人不到死的那天,谁能来评价他的人生?人生是罗马,条条大路都能通,你的选择,只不过走的路不一样罢了,所以不存在对错。对或错,只不过是人们强加给自己的观念而已。仅仅用来满足那句“如果我当初怎样怎样”的经典名言而已。

所以,只要选择了,你自己就是唯一的裁判,谁也评判不了。因为路是你的,不是别人的。即使评判了,又能怎样?你不会再有第二次的选择机会。这才是我想要说的。

不过还要说的一点是,路没有对错,但并不代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正确的人生观、社会观、价值观起码还是要有的。假如一个想要犯罪的人看了我的这段话,然后去乱搞一气,最后被抓住了,对法官说是我告诉他的,路只要选择就是对的,你们审判不了我!

那对不起。我不承认!很明显,他连最起码的人生观和价值观都错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是,如果他的人生目标就是蹲监狱,那好说,甭管是杀人放火、打家劫舍、盗人钱财、掘人祖坟,怎么选都是对的!目标很一致嘛!这些不管做哪一样,都能达到他的目的。

说了这么多,其实大家记住这最后一句就足够了:条条大路通罗马,路是次要的,罗马才是主要。罗马可以是辉煌的天堂,也可以是肮脏的地狱。

我乱七八糟地想着,车却迟迟不开,前面坐着的人开始忍不住了,问司机道:“师傅,发车点都过了五分钟了,怎么还不开啊?”

“还有个人没来啊,上面通知让等一等!”司机也很无奈地说道。

我扭过头去,就在通道那边,和我俩并排的位置,果然始终空着一个。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大的派头,坐个长途车还让等,有这本事怎么不开车去?又不远。

果然,一车的人顿时就聒噪起来。

“这人也太大谱了吧?让一车人等他一个!”

“开什么玩笑,有本事自己开车去呗!这大年下的拉着我们一起在这儿傻等!”

“……”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我和张山笑了笑,并没有吭声。甭管怎么说,人家有那个本事,咱们没有,就得跟着等。

坐在前几排的人正骂着,突然很默契地一下子哑了火。张山坐在那里本就高,他朝前一看,就拍了拍我,示意我也瞧瞧。

我挺起身子朝前瞅去,只见大巴的门口处,司机正瞪大了眼睛瞧着外面,可是由于第一排座椅挡着,看不到那边的情况。只不过,也不是完全看不到,一只手从门口处伸出来,举得老高,手中还拿着一个驾驶证似的小本本,打开了冲着车内。

“什么东西?”我眯着眼看了半天,也看不到上面印的什么。

“警官证。”张山眼睛好,早就看清了本子上的内容。

哦~!我恍然大悟,怪不得正群情激奋的人们突然不吭声了,敢情要等的是个警察啊!问题是,这个警察也有点过于霸道了。一车人等你不说,来了不上车,先拿身份来镇场。就连刘云龙那家伙也没这么嚣张啊~!

等车内全都安静了,那只胳膊收起了警官证,一边上车一边说道:“对不住大家,市局刑侦队出差办案。耽误你们的时间了!”

当听到这个声音后,我才发现,到底还是小瞧刘云龙这家伙了!丫果然是敢想敢做的典范啊!此时站在车门口处的,不是他是谁?!

这家伙扫视车内,一瞧见我俩,顿时乐呵呵地走了过来,在那个空位处坐下,劈头盖脸地就骂道:“娘的你俩上山也不和我说一声!要不是我今早去找老宋,就这么让你们给跑了!太他娘的不够意思了!”

张山笑了笑没有吭气,看来他早就猜到了会是刘云龙。我可没他那好脾气,马上就顶回去道:“我俩去办我们的事儿,你上你的班,你也不是我们的领导,没必要向你汇报吧?”

“少跟我来这套!”刘云龙压根不打算跟我理论,抢过话茬压低声音道:“现在你们还处于危险期,必须有人时刻保护!这是上面专门派给我的任务!”

“呵呵,貌似经常需要保护的人是你吧?”张山把头靠在椅背上,闭着眼说道。

“……靠!老张,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再怎么不济,也比老王强吧?”看到我撇嘴,刘云龙一下子就来了劲,站起来拽着我说道:“你这什么表情?不忿咱俩下车比试比试!司机,别急着走!让我俩下去先比试比试再说!”

“哎呀,好了!你消停会儿吧!老老实实地,就带你去。不然我俩现在就把你扔下去!”刘云龙听我这么一说,立刻如斗败的公鸡,坐回位上,还不忘威胁我道:“算你狠!等到地方咱俩再算账!”

看到司机还在瞪大了眼望着我们仨,张山摆摆手说道:“走吧,师傅!都等急了!”长途车终于在晚点近十分钟后,缓缓开出了车站,朝着目的地驶去。

说实话,今天的天不太好,始终阴沉沉的。出了市区,竟突然刮起大风,黄沙卷着各种材质的印刷品漫天飞舞。由于最近几十天都没下雨,狂风卷起的沙尘让公路上能见度不足一百米,司机师傅不得不谨慎万分地驾驶着。平时到黄河桥不足四十分钟的路程,今天竟开了将近一个小时,可见风沙之大。

在收费处,收费管理员还提醒司机道:“这会儿风大,你们车高,靠着中间走啊!”

“好的好的!”司机满口答应,交了钱后就向黄河大桥开去。

上了桥,前方能见度逐渐转好,司机也越开越快。虽然风还很大,但我们车重在这儿摆着呢,倒也不怕被吹下河。

正靠中间走着,前面却有一辆小轿车,以每小时六十公里都不到的时速,在内侧的超车道上缓缓地开着。

我们的司机老远就不停按着喇叭,示意前方车辆靠向行车道那边,好让我们通过。可这个小轿车就像是要故意作对似的,无论怎么按喇叭,就是不肯让出超车道。终于到了近前,司机师傅没有办法,只得向右打方向,计划从行车道上超过小轿车。

郑州的冬天一向是刮西北风,我们的车此时又是向正北行驶。正当我们和小轿车并排的瞬间,一股强风突然吹来,把整个车身吹得向右侧一歪。顿时,我感觉大巴的左边两个轮子已经腾空了,从窗口望去,下面已经看不到路面,而是飘满了浮冰的黄河水。车内立刻就响起了一片惊呼声。

好在司机师傅经验老道,马上猛踩油门,在冲过了小轿车后,连忙向右打方向。也多亏这股歪风只是一下,车子在用两个轱辘跑了几米后,终于又一次找到平衡,正了过来。

满满一车人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好在大家都知道是因为什么情况,纷纷对那辆小轿车进行职责和咒骂。

刘云龙脸色也是煞白,瞪着一双小眼说道:“******!老子非把这辆车的车牌记下来!不收拾他我就不姓刘!奶奶的,这叫什么事儿!咱们这趟可真是……可真是……怎么说来着?”

一直靠在后面休息的张山依然闭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可真是一个好的开始啊!~”说完,他又往后降了降靠背,干脆抱着膀子睡起来,一点也不在乎刚才发生的事情。

在路上奔波了将近两个半小时后,我们终于到达了这趟长途车的终点站。由于张山他师父住在太行深处的单家村,当天到是肯定不可能了,但我们至少也要赶在天黑前抵达张山所在的板岩村。然后第二天徒步向山顶进发,因为那里已经不能通达任何交通工具了。

虽然只要去板岩村就行,但我们也得抓紧时间,记得两年前我们公司组织去的时候,大巴直接开到村口,就花了将近八个小时。何况我们还要再倒两次车?

站在车站前的广场上,刘云龙冻得直哆嗦:“我靠!就隔了条黄河,怎么这里比郑州冷那么多啊?!我说老张,你家那地方也太扯淡了,还不能直达?!”

张山笑着说道:“后面有你好受的!越往上面走越冷,谁让你非要给跟着来?我俩又没请你。”

我拉紧了衣服,环顾四周。这个市的确冷,此刻估计已经在零下十度左右,至少要比郑州低上六七度。要说隔得也不远,一两百公里而已,温差怎么就这么大?!

“咱们还要在路上折腾多久?”我忍不住问张山道。

“从这里坐上中巴到山脚下的五泉镇,得三个小时。然后在镇上找一辆三轮摩托上山,往板岩去,还要一个多小时。”张山说着,看了看车站楼顶的大钟,接着道:“快的话,天黑前应该能到。”

“我的天爷!”刘云龙一听就开始抗议:“就这天,还要坐三轮蹦蹦?到不了你家,我就成冰棍儿了!”

“谁让你穿这么少?要风度不要温度!”我瞥了他一眼,这家伙下面是一条薄薄的牛仔裤,上身虽说穿了一件厚外套,但不是棉袄,里面衬衣,连毛衣和毛背心也没穿。

“靠!我也不知道今个儿要出远门啊!你当我傻?还不是你俩害的!早说一下我也穿厚点!”一听到我接话茬,刘云龙马上就把责任转嫁到我们俩的头上来了。

见我懒得搭理他,这家伙又凑上来,嬉皮笑脸地道:“要不王老板先借个二百三百的?让我先买两件保暖内衣顶一下?”

“你出门连个钱都不带?!”我瞪大了眼睛瞧着他。现在,我慢慢地开始佩服这家伙了,那不是一般的强!

“这不是出来得急嘛!你哥我是那种出门不带钱,光吃别人的人啊?!”刘云龙这家伙就不能搭理他,说着说着就要来劲。

“别说,你还真像!”张山突然插进来一句,逗得我哈哈大笑。

“……靠!老张,你也有不厚道的一面!”

“你呀!就衬冻着!冻冻更健康!”

“……你们两个见利忘义的家伙!”

经不住刘云龙的软磨硬泡,我们在车站旁边的商场里给他买了件厚些的羽绒服。然后这家伙嫌拿着原来那件外套费事儿,又找了一个快递,包装好寄回了队里。当然,邮资也是我给他垫付的。

站了半个小时,终于等来了开往五泉的最后一班车。刘云龙这家伙一分钱没带,车票也要我帮他买,坐在车里也不说我的好,始终在那儿大放厥词,我俩反正也没事儿,就有一句没一句地跟他斗着嘴。

这边的老天爷好像跟郑州不是一个人儿似的,好好地走着走着,竟然在大中午下起了雾,能见度再一次降低,车速也逐渐慢了下来。虽然小中巴破得很,但是先前开得一点也不慢。我满以为在三点前一准儿能到,谁知道这场无厘头大雾,一下拖慢了我们的速度。等到五泉镇的时候,天刚好黑了下来。

在车内还不觉得怎样,毕竟有空调。一下车,我和刘云龙就顿时傻了眼,因为这个天,实在是太冷了!

据我目前估计,至少在郑州从小到大,没有感受过这种温度,应该是在零下二十摄氏度左右。再加上我们为了赶路,中午也没吃饭,身上一点热量都不剩,冻得直哆嗦。

看着我俩狼狈的样子,张山摇了摇头说道:“算了吧!先找地方吃饭,今晚就住在这儿,明天一早咱们再上山。”

“走……走吧!赶路……要紧!”我冻得直哆嗦,但却嘴硬地说着。

“要走……你自己走!老……老王八,我是……坚持不住了!这会儿……这会儿上山,我非得……死在半道上不可!”刘云龙早就缴枪投降。

“呵呵,也不急在这一晚上。”张山劝我道:“而且再往上就是山路,本就难走,这又是夜里又是下雾的,也没人肯拉咱们去啊!”

既然走不了,我也就放下心事,三人在街边找了间饺子馆,胡乱要些东西,大快朵颐起来。本就快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反正这时候吃什么都香。

吃饱喝足后,刘云龙又提议要去洗澡,说什么跑了一天了,洗洗澡不但解乏,还暖和。要说这个五泉镇虽然是个小地方,但其就是因五个温泉而得名,方圆百里没有不知道的。不过但凡是大山脚下,泉眼本就挺多,也没什么可稀奇的。

我正要说刘云龙这家伙不带钱还挺舍得花,没想到却被一旁的小饭店老板听见,插进来对我们说道:“几位要是泡温泉,那可真是没来对时候!周围一圈儿都在下雪,就咱们河南,到现在已经大旱六十多天。镇上的那几家温泉会馆的泉眼,早在多少天前就没水了。你们要想洗,恐怕得到下面的村子里去,找那些个私人建的度假村,说不定还有那么一两个可能有水。”

“哦?这么说来你们这儿泡温泉的人还挺多咯?”我来了兴趣,和老板攀谈起来。

天色已晚,何况又这么冷,小镇上早已没了什么人。店里也就我们这一桌客人,老板闲来无事,就搬着个小板凳坐过来,又拿了半瓶白酒,和我们边喝边聊:“要说我们五泉镇,虽然跟山下的那个百泉没法比,但是难得清静。而且我们地势更高一些,你们要知道,这个泉眼多得是,温泉可不好找。”说起自己的家,店老板一脸的自豪:“我们五泉镇方圆几十里,大大小小的温泉你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不但水质好,富含多种矿物质,而且拿泉水种出来的庄稼,都长得比其他地方的要粗壮。”

“不过啊……”老板喝了口白酒,又叹气道:“碰上这种几十年不遇的大旱,谁也没办法!”

吃晚饭结了帐,我们三个人走出来,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溜达着。和这个老板胡侃半天,我和张山又一人多喝了二两,这会儿一方面散散酒气,再者就是找个旅馆先住下。

小镇的街道上不但没人,就连路灯都不舍得开,我们周围依然弥漫着雾气,这会儿似乎比刚到时要更加浓了,据估计能见度不足二十米。

“这什么破地方?我怎么感觉跟丧尸镇似的?”刘云龙走着嘟囔着:“有丧尸也行啊!你瞧瞧,不但没活人,就连个死人都没有!”

“呵呵,因为这里都是泉眼,所以湿气远比其他地方要大。”张山一边在四处找旅店,一边说道:“刚才从他们店里出来,我看到门口挂了个温度计。店内就已经零下八度了,你们猜这会儿外面有多冷?”

“二十度?”我随口猜到。此时的确非常得冷,虽然我们刚才喝了不少白酒,依然有些抵抗不住这湿冷的环境。

“哼哼~只低不高!”张山哼了一声道:“这不是正常的雾,是冰雾,只有在接近零下三十度的时候,空气中的分水被寒冷空气冻结,才能形成。当然,此处湿气大,也许用不了那么低,但也不差多少。”

“好家伙!零下三十度?!”刘云龙惊叹不已:“河南也能有这种天?!冷成这样,湿气还这么大,怎么就不下雪呢?”

“会下的。”张山抬头看了看天。其实他什么也看不到,雾太浓了。“如果我猜得不错,今晚或者明天,一定会下雪!”

“下雪好!下雪庄稼就有得救了!”我听说已经大旱六十多天了,虽然城里人不怎么觉得,但一场降雪对农民和农作物来说,的确是太需要了!

“问题是咱们就麻烦了!我宁可老天爷晚一天再下!”张山叹着气说道。

“为什么?”我又不明白了,按理说张山从小在山沟里长大,他深知庄稼收成对农民的重要性,不说盼着早点下,却想让停上一停。

“老王,你真是个城市乡巴佬!”刘云龙不喝酒,此时冻得要死,还不忘奚落我道:“一下雪,山路就没法走了,就得封山。咱们就上不去了,知道不?”

“啊!不是吧?!”我吓了一跳,赶忙看向长山。如果真是这样,那耽误掉的时间可长了去了!

“恩,刘说得对!如果下雪,咱们就非得等到雪彻底化掉才能上去。”张山神色凝重地说道:“如果是大雪,搞不好年前就没戏了。”

“这……这……那以前下雪你们在山上是怎么走的?总不会等到雪化了再下山吧?”我没想到事情居然越来越糟。

“当然了!”张山肯定地道:“我们山上的存粮足够吃到来年开春播种的时候,下大雪自然就不下山了。”

我不甘心,又问道:“那咱们自己走上去呢?你不是说山路只要走一个半小时么?也没多远吧?”

“山路一个半小时,那是指开车。你步行一天能走到就不错了,要知道那可是在上山啊!”张山耐心对我解释道:“什么叫封山?不但不让车走,人也不行!实话跟你说,八百里太行山,到我们板岩村的路,即使不是最险峻的,也绝对不出前三名。每逢下雪,各要道口都有民兵把守,一律不让过!强行冲卡是要关起来的。”

“没事儿!咱们有特殊证件啊!他们还能不放行?”我掏出宋东风给的证件,朝他俩晃着说道。

“我说老王,你又没什么急事儿!这么着急忙慌地上去干吗?”刘云龙不愿意了,他本来穿就瘦不抗冻,听说我打算徒步上山,这会儿不跟我拼命就算很不错了。

“怎么没有急事!十万火急还是……”我一激动,差点把张山的情况说出来,见他俩都用奇怪的眼神瞅着我,赶忙改口道:“马上就过年了!这上不去,咱们总不能在这儿过春节吧?!”

“还有十几天呢!你急个屁啊!”刘云龙听了我的理由,十分不屑地说道。

“是啊,不急,还是安全第一。雪天走山路,是最危险的。”张山虽然附和着刘云龙,但也不忘了劝我道:“何况还没下雪呢!这只是我的猜测。也许明早起来一看是个晴天,咱们午饭前就能到!”

我知道他纯粹是在安慰我,这家伙在山里过了三十年,他爷爷又是个半仙儿,连个天气再不会看吧!张山既然说了,今夜就必然有雪!

我正在想用别的什么办法劝他俩尽早上山,张山却突然停下来,扯着我俩小声说道:“你们看前面?!”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除了黑夜和浓浓的雾,什么也没瞧见。

“什么?看不见啊!”刘云龙同样也没瞧见,嘴里嘟囔着。

张山不再言语,而是拉着我俩蹑手蹑脚地向前跑了十几米,躲在路边的一大堆砖头后面,说道:“再看看,瞧见没?”

又努力望去,我这才看见远处的浓雾里,若隐若现地有两个人影,正手拉手慢慢向前走着。很快,就扎进浓雾中,再也看不见了。

刘云龙看清后,讽刺张山道:“我说老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猥琐?人家两个小青年夜里出来谈恋爱,你也想偷看?”

“你看的是个屁!”张山骂完刘云龙,接着道:“你就光顾看他们手拉手吧!就没瞧见这两个人脚下都没穿鞋吗?”

“没穿鞋?!”我重复他的话问道。这种天气不穿鞋出来逛,那是绝对得有毛病!不把脚趾头冻掉才算出鬼呢!所以,这两个人,肯定有问题!

“啊?会不会是鬼啊?”刘云龙听张山这么一说,顿时紧张起来。

“有你也看不到!”我白了他一眼,又问张山道:“怎么办?跟上去瞧瞧?”

“嗯!”张山一点也不犹豫,回答得十分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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