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一分为二
接下来就是重头戏了。清风和明月连日来,细心观察,发现这棵仙桃树越来越躁动不安,知道时机快到了。他们告诉胜佛,根据他们栽培人参果的经验判断,这仙桃树由一变二,最关键的有三步,其一是辨识出最具可能性的那一枝,二是把母体的力量导引入内,使其壮大,其三是最终的分裂定型,每一步都可谓惊心动魄,都需要十分小心。
随后,清风和明月带领磊子和英子开始闭关,在他们闭关期间,二人嘱咐胜佛必须封山,周围不能有噪音干扰,什么龙吟虎啸都会打扰到仙桃树,花果山近期也不能接待游客,尤其有些驴友,哪都钻,没有他去不了的,这些人四处喧哗,另外,他们照相机的闪光灯还会直接让仙桃树暴盲。胜佛说,这个他来想办法。
清风和明月,以及磊子和英子围着这棵仙桃树打坐,明月和他们说,没你们的事,你们就在旁边守着,你们的任务就是吸收仙气,将来这棵仙桃树就只有你们俩可以靠近,到时候仙桃少不了你们的,把这俩小猴子美的屁颠屁颠的。
清风和明月则稍显紧张,他们彼此不再说话,开始仔细观察这棵仙桃树。这一看就是三天,三天里,磊子和英子什么都没发现,而在清风和明月看来,这棵仙桃树正经历一场痛苦而又兴奋的蜕变。它的每一枝分叉都想自立,不管大的小的,粗的细的,自然,那些粗的、大的优势更明显,但也不是绝对的,这场交锋既是力量的较量,也是智慧的竞争,谁胜谁负,很难预料,而清风和明月就是要在关键时候给予那最有可能的一枝以外力辅助,帮助其成长,如果错误,它将承受不了母体的一半仙气,崩溃而死。
这场竞争比清风和明月想象中还要漫长与反复,或许是母体肩负着独木成林的重任,因此,对另一半格外挑剔,许多几乎要脱颖而出的最后都功亏一篑,而最终获胜的则是它。它是看起来极其普通的一枝,甚至可以说默默无名。按照清风和明月的经验,一般是没有它的任何可能性的。
不过,后来,二人想到,它可以最终获得芳心,正是因为它比较接近这片大地,虽然眼下还没有什么表现,但是迟早它会获得这片土地的青睐,吸收大地磅礴的灵气,为将来的蟠桃仙林带来益处。不过,现在它实在是其貌不扬,身躯说粗不粗,说美不美,它和另外几只枝杈都生长在桃树的最下方,它还比其他的好看些,身上还有几只分叉,哩哩啦啦的也有几片叶子,可都没有果实。
开始时候根本没他们的份儿,都是几枝大佬在大打出手,那几枝长的最高的,伸向四周最远的,大概有十七八枝。由于是第一次,大家都不知道往哪里跑才对,先是往最高的地方跑,一路上,大佬们力量足,跑得快,谁跑在前面,就被后面的以仙气射击,前面的一边躲避一边还击,有的被击中,速度降下来就被其他大佬们超越,等到登顶的时候,什么也没发生,大家才意识到,不是这条路,又换条路,向四周跑。
反正,谁跑在前面就是不行,大家就追啊,射啊,仙气激荡,场面有时候看上去非常混乱,很难看出哪一枝可以最终成功,等有一条好不容易摆脱追捕,可以看到外面星光的时候,发现又是一条死胡同。于是再重来,就这样,反反复复大家试了有十几条路,都不对,但是,没有哪个放弃的,依然不知疲倦的再次出发,就连它和它周围的那几枝小不点也是一样,不过,他们力量实在太过弱小,经常是被落在最后的,有时候,好不容易,捡个漏,窜了出去,总会被那些大佬们狠狠揍回去。
这场史无前例的比赛,最受益的其实就是磊子和英子,他们虽然看不出个所以然,但是凭借他们的先天草木优势,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并且吸收仙桃树散发出来的仙气,异常强烈,当然,那都是那些大佬们争夺至高点时用仙气射击别人散发出来的。
三天过去了,清风和明月都感觉到有些疲惫,对这场比赛的复杂程度还是小看了。这时候,就看出它的聪明了。明月发现,有一枝跑着跑着突然不跑了,在原地不动,这也引起清风的注意。他们二人对望一眼,有些不解。慢慢地,这一枝开始退后,它和大家方向都不一样,所以没人理它,有时候,由于大家改换方向,它又变成跑在大家前面的那个,大佬们有的就朝他射击,它不得不一边躲避,一边向后退,释放最大的善意,总之,是有惊无险的回到它的地盘,那靠近大地的地方。这时候其余的还在别处继续左冲右突呢,而他则开始向根部跑去。在清风和明月看来,他现在就像是发了疯似得,比以前要快了不止一倍,仿佛他知道,那一定就是目的地似得。
清风和明月彼此笑笑,看来,冠军要出现了。同时,他们也感叹,看来自己还是经验不足,开始时候并没有看出这是一匹黑马,活到老学到老啊。
当他跑进主干和根部结合部位的时候,仙桃树开始猛地一颤,那些大佬们、小弟们几乎都同时停下脚步,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却不知道是谁跑在了它们前面,也永远不会知道这一点。
清风马上进入状态,使出光字诀,让一股柔和生长之光照射仙桃树根部,又给它们吹来微风,加快它吸收能量。
明月也是,一刻也不停歇,手上不断幻化出汩汩清泉,充满灵气,向蟠桃树撒去,立刻就被吸收,似乎是个在沙漠里行走,严重缺水的旅行家在遇到地下河以后,痛快畅饮一番。
他们等着就是这个时候,就是累点都不算什么,二人彼此配合,小心导引它的茁壮成长,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必须在它的接受范围之内,且随着它的长大,幅度逐步增强,这样才可以得到最佳效果。
这一过程就进行了小半天的功夫,明月明显疲惫不少,脸上红扑扑的,丝丝白气上升。清风倒是好些,看着明月如此疲惫,也无计可施,这是他的职责,别人无法替代。
不过,二人的辛苦没有白费,仙桃树已经明显起了变化,那些大佬们不经意之间开始变小、移位,而它却变大、变粗,并且拥有了自己的大佬们,同时还拥有了自己的仙桃。这时候的仙桃树,看上去似乎是两棵树被捆绑在了一起。
他要开始与母体分庭抗礼了。
这是最后一步,如果成功了,这将是清风和明月迈出的一小步,而对仙桃树来说,这将是它们落户花果山,迈出坚实的一大步。
清风注意力高度集中,这时候,该他表演了。他使出浑身解数,双手上举,天空一片温暖阳光全都集中在这棵仙桃树上面,且强度始终如一,而风呢,几乎被抽干,他们所在的这片区域已经近乎真空,明月倒没什么,对磊子和英子来说,倒是颇为困难,他二人也很配合,憋着气忍着。所幸,这一过程并不长。
万事俱备,只欠黄土。明月也是双臂伸出,掌心相对,朝着仙桃树树根缓缓闭合。令人惊奇的一幕开始了,在清风和明月这股外力作用下,这颗仙桃树开始了艰难而又决绝的分裂过程。只见树干和树根嘎嘎作响,开始一分为二,朝相反方向移动。奇怪的是这一过程大伙并没有看到树芯,随着它们慢慢分离,树皮快速生长,把新生的两颗仙桃树安全地包裹住。
大地也被明月搞的异常的松软,配合着仙桃树的移动,尽量给予他们最舒服的感觉。两棵仙桃树直至移动到彼此互不干扰,而又紧紧相依的地步,一切才慢慢停歇。
几乎是同时,磊子和英子就可以呼吸了,他们感受到是母亲般轻柔的微风,花果山充满灵气的山泉水从树顶洒下,说不出的舒服。
明月几乎要累倒,强撑着不让自己躺下,他想把这场盛典看完,不希望缺失任何一个细节,因为,他知道,万物相通,这次经历对日后人参果的栽培都有帮助。
清风就不能休息了。他保持着基本的姿势,不敢有丝毫大意,所谓行百里者半九十,他小心体察这两棵仙桃树的生长状况,现在,他们是不一样的个体,有自己的生长记录,不能一概而论。有时对一棵风大,对另一棵则变小,有时对这棵光强,对另一棵则光弱,真可谓小心伺候。这样,又过了小半天,情势才逐步稳定。
清风向后一仰,累的跟孙子似得,明月爬过去,二人看着对方,哈哈大笑,成功了,成功了,这个难题,是他们二人解决的,他们骄傲,他们有理由自豪。
磊子和英子看着他们笑,知道结束了,成功了,也高兴地又蹦又跳,跑着出去给斗战胜佛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