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乐坛的信仰
?假设伊万看见了李卿湳，会发生什么事情呢？他可能会听李卿湳和陆言排练，然后各种像特工一样收集情报；虽然不清楚那个“狂热粉丝”是不是伊万他们干的，但是“狂热粉丝二号”肯定会在不久后扎根李卿湳的家。有一种老巢被探的大风险。所以不管是从哪个方面来看，要是伊万知道了李卿湳和陆言的住所，都会给双色冷眸的排练进度或者其他方面带来很大的麻烦。
?不过幸好，绅士看见外面探头探脑的伊万，冲他狂吠了几声，伊万没怎么在意，也就晃悠晃悠走过去了。李卿湳的住处，也有惊无险地被绅士无意中保护了一次。
?“这个调可以，是我比较擅长的音域，嗯。”李卿湳和欧阳孤通着电话，陆言在一边调音。
?“诶，陆言，你电吉他的音到时候上一个调，”陆言往上调了调，拨了一下琴弦，“嗯对对，就是这个感觉。”李卿湳对欧阳孤嘱咐几句，挂掉了电话。
?“单眼睛乐队的歌是乐坛的信仰，这首歌虽然难唱，翻唱的人也很多，但是没有几个人能够把那种感觉唱出来。这也是我们的一个挑战。这次要是唱好了，估计可以唤起全场的回忆，到时候拿高分不是问题。说不定在网上的口碑又会狂飙。”李卿湳看着歌词，“这首《双色瞳》是纪念他们主唱离世的歌。那个主唱叫贝诺，是乐坛的里程碑。”
?“贝诺是二分之一的盲人因为他只有一只眼睛看得见。而那只看得见的眼睛，是黑白色。这只眼睛的黑白色和我们的不一样。那只眼睛的颜色并不单一……这么说吧，这只眼睛的黑今天也许是纯黑，明天就是灰黑。同样，今天的眼白是奶白，明天就可能是雪白……而且十分明显。”
?“贝诺一生为音乐辛劳，这首歌就是他乐队的朋友们献给他的。”李卿湳叹了一口气，看向陆言，“现在知道这首歌要用什么心情去演奏了吗？”
?陆言惊讶，狂点头，“我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很了解单眼睛了……没想到人外有人哪……”
?“好，那来合一遍吧。”李卿湳清了清嗓子，拿出了无线话筒。
?陆言点头，开始拨弦。
?电吉他的音色不同于木吉他，而这首歌虽不是狂热摇滚，但是是按照贝诺的性格定的风格。而电吉他，算是贝诺行走乐坛的好友。
?“地铁的一号线，又有流浪歌手在那里卖唱。”
?“如果不投下几元硬币，是不是会没有馒头作中饭。”
“又有谁会知道，天桥下以前是我的老家啊。”
“我从南方徒步来，带着我的包裹啊。”
“我被称作异类，不是因为那另类的眼睛。”
“又是因为什么呢？”
“灵魂太重，我背负不起啊。责任太大，我承担不来啊。”
“那些听我唱歌的人儿，祝你们都有好运吗。”
“我的嗓子冒烟，我的歌喉老旧，我用眼睛唱歌啊。”
“那个来自南方的鸿雁，最终真的有归路吗。”
贝诺是一个来自南方的人，他的乐坛之旅是从流浪歌手开始的，那个地铁的常驻嘉宾，就是他。
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不知道鸿雁有没有来，我的眼睛和它惺惺相惜。”
这首歌太老旧，太陈旧，重新翻出来唱，依旧可以让所有人热泪盈眶。
李卿湳清脆好听的嗓音唱出这首“仿佛看破红尘”的歌，却是别添了一番风味。让这首沧桑的歌曲有了少年的青涩，疲惫的外表下仍怀着一颗不变的初心。
中间加的那段不痛不痒的solo也是泪点满满。带着高低旋律的快速变换构造出了歌手生涯的不容易，因为一首歌人气忽高忽低，以及社会的复杂。solo不像其他的电吉他独奏那般狂热摇滚躁起来，而是没有节奏地给心灵最大的抨击。
作为单眼睛乐队的忠实粉丝，李卿湳明白这个乐队走过的种种坎坷，也明白贝诺做出的种种选择和决定。这首歌在当时拿下了好几个奖项，国内还是国外都把这首歌当做单眼睛乐队的巅峰制作。但是他们不明白歌手想要的是什么，不是一个巅峰顶点，而是爬不完的高山。
一曲结束，李卿湳转头问陆言：“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陆言活动活动手指，“我很喜欢这首歌的风格，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单眼睛真的是一个值得我们所有人敬重的乐队，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李卿湳笑道：“嗯。”
“这是暂时的编曲，之后还会有适当调整。你先练着，我觉得有些地方有瑕疵，换气缓不过来，还有低音的气息不够沉。没唱好。我去开开嗓。你有什么问题问我，到时候欧阳孤的编曲出来了我会第一时间给你的，有时间你去找木梓晗的伴奏合一下。”李卿湳清了清嗓。“如果对于单眼睛乐队还有什么疑问的话......我欢迎你的问题。”
陆言看着李卿湳上了楼，又开始拨弄起吉他。
“刚才排练的时候，到底是哪个音没有调准，出问题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