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你用这种方式来完成case不是等于把自己的牌子也给砸了吗？毕竟我们是合作的关系。你为了NAIA把我抓了，这样道上以后谁还敢跟你合作？”拉曼那无力的脸上挣扎似的蹦出最后一句话。这当口，四个武装部队的成员凑了上来，毫无阻碍地卸下两人手上的枪支，用手铐将两人拷了上去。
“问题是，合作也分先后。茱莉亚先找我定下了这个case，那么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完成case而设定的。如果你先找到我也是一样。这就是我们的原则，也是我的行规，先来后到，这是幼儿园教科书上就传授的规则。况且平心而论，对于你这种人渣来说，没什么比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最黑暗的监狱里直接下地狱来得大快人心。”
拉曼将铐住的双手向上一举，做出一个发狠的动作，就被直接带走了。茱莉亚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一块大石落地似的转过头，跟纱音握了握手。
“多谢协助。”
“不用，没有人会跟钱过意不去。”纱音轻松以答。
茱莉亚事务性质地笑了笑，转身向刚才自己的那辆车走了过去。我们也回到自己的车边上。星崖冷不丁地把车钥匙丢给我，害我差点让其丢到脚下的土坑里去。
“Rookie，你来开。”
“可是我没有驾照，特别是这种国际驾照。”
“我也没有，干我们这行的开车从来不用驾照的。因为我们的身份基本上都是假的。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的驾照也可以是假的。”
我依旧犹豫不决。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对于任何单位和组织来说，新人一定程度上跟奴隶是划等号的。”
坦白说，从前在老家那里，开得多的还是拖拉机，汽车什么的也就是常常借着邻居那辆动力已经老朽不堪的残破面包车开着玩来着的。由于位处实在过于穷乡僻壤的地方，连交警都懒得踏入，驾照什么的在那种山沟沟里还真是没什么概念。因为原理跟拖拉机差不多，所以开车上手还算蛮顺利的。
我开着车跟着NAIA的车队沿着雪峰秀美的阿尔卑斯山脉走了一段，就根据星崖的指示在一个岔路口与他们分道扬镳，转而开西了一个向上略微有些蜿蜒的山路。纱音似乎经过了这一折腾多少有些疲惫，什么话也不说就径直闭目养神起来。倒是抢案发生时在外围接应的星崖依旧精神饱满，一个劲的在他的平板电脑上操作着什么。很快，后视镜中的他眼睛一亮，显然有所收获。
“NAIA的效率果然很快，这么快就采集到那两个人的指纹上传到他们的资料库做资料比对了。果然拉曼和强森的名字都是伪造过的。拉曼的真名叫拉杰夫，强森则是强尼。”星崖通过后视镜跟我对视了一眼，那眼中满是炫耀的神采，他解释道，“刚才我偷偷在茱莉亚他们的车上安装了一个口香糖信号追踪器，就在他们上传数据的同时，我已经黑进他们的电脑里了。今天没能攻下‘T-P’，至少也要拿他们点资料作为安慰奖。”
“小崖，不可深入，他们可是NAIA，太贪心的话会被他们给反追踪的。”纱音微微睁开眼睛说。
“放心，我会把握好度的。再说了，我用的是自我销毁程序，十分钟一到，口香糖里的强酸就会消融掉那个装置，保证他们没有任何证据查到我们。”星崖仿佛抓紧时间似的，眼睛和十指丝毫没有离开他的本本。
纱音漾出一丝笑迹，显然他对星崖的黑客技术很是自豪，一副不用过多操心的样子。
“那你查到了什么？”
“他们对两个人的犯罪记录进行了一下对比，两人的记录居然是空白的。他们还真的相当了得，直到今天才第一次栽在别人的手上。不过……两个人倒是有一个共同点。”
“难道他们是跨越种族偏见的这个？”我竖起一个小拇指。
星崖难得没有讥讽我，而是回之以一副足以匹配我笑话的淡笑。
“他们来自同一个孤儿院，名字叫做佛地拉尔。”
这回换成纱音亮睁起了双眼，她伸出手说：“给我看看。”
星崖依言将本本横递过去给她，纱音一边操作着页面，一边快速浏览。那脸色在平静中不断暗沉下去，就像是地震即将来临时大地的微震一般。
“我想我们要掉头了。”她说，“马上。”
我很想问为什么，但直觉告诉我照做就是。于是车子一下子被我甩了180°，朝着刚才的道路往相反的方向飞快地行驶。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茱莉亚他们现在凶多吉少了。”
话音未落，原本沉寂的另一头山丘突然被一声爆炸声彻底地炸碎了。“快。”纱音更加急切地下令道。我将油门踩到底，车子便在微颤中偏离了原本蜿蜒向上的车道，利用两点之间线段最短的原理疯狂地冲上草坡。很快刚才爆炸的地方又陆续发生了几次零星的爆炸声。待到更近一点的时候，枪声也传了过来。一开始还较为密集，但就这么一会儿时间里，枪声就急剧的稀松了下来——就像是一个苟延残喘的病人断气的最后时刻。
将近开到丘顶的时候，我将车刹住，三人简单地武装上纱音所要求的称手装备，就此下车。经过这几天对隐社的初步认识，我大致推断出神裔——至少是隐社中的神裔大体上分成两类：一种像是我和弥夜这样的就是类似行动型的异能者。这种人的运动能力往往因为异能的存在而变得十分超凡。还有一种就是像纱音和星崖这种支援型的神裔。从纱音和星崖的能力就不难理解“支援”的意义何在，因而理论上在他们的运动能力上应该较为低下，与常人无异。
可是我发现这个想法原来是错误的。尽管无法跟我和弥夜相提并论，但是光是看他们在脚下着甚为陡峭的草坡上不带多余的动作却依旧如履平地的奔跑，就知道他们并没有表面和理论上那般孱弱。我想起纱音跟着弥夜潜入美利达号的情形。果然没有两把刷子，也是无法轻言探访虎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