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一名黑衣男子站了出来,道:“属下在。”
“将此人来历查清楚!”他的目光再次对准台上之人,冷峻的面庞,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白衣男子凑近:“二哥这是要做什么?难不成二哥怀疑她就是溪风若?”男子说着哂笑一声,道:“二哥别傻了,虽据说溪风若也是个美人,但是武功卓越,杀人不眨眼,怎会到这烟花楼来?要来也是来杀人的。”男子越说越得意,将对方目露寒光的眼神完全无视,直到感觉到周身的冰冷,才噤了声,低下眉去。
“你是想永远都不进这里了,还是怎么?”黑衣男子冷声道。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二哥你别生气,你一定会找到溪风若的,呵呵……”男子谄笑着回答。
黑衣男子拿眼哂他,不说话。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沈墨便回来了,弯身行礼道:“主子,据属下打探,这雪澈姑娘是被人救了之后送到这里来的,她到这里来已经有三天了,今天才放出去的消息,看样子不像是有家人,并且听说她不曾哭闹。”一般女子被送到这种地方来,大多是要哭闹的,然而像她这样的人倒是少见。
“哦?”黑衣男子低低说了一声:“继续打探,要最详细的消息。”
沈墨再次道了声“是”,便跃了出去。
“二哥,你说这溪风若会不会被溪离藏起来了?否则我们翻遍了整个图诺宫,怎么都找不到?”白衣男子再次提出疑问,只为能帮到他的二哥。
男子闻言,并不做声,久久才道:“我不是怀疑她是溪风若。”说罢轻笑一声,只是这笑仅止于唇,倒像是哂笑。
“啊?那二哥打探她做什么?莫不是二哥也看上了雪澈姑娘?”男子说着哧哧而笑,他倒是希望他的二哥能对某个女子动情,而不是避女人如蛇蝎。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男子显然不愿多说,再次将目光锁定在舞台之上。只是这舞刚好舞毕。
众人喧闹,皆道:“再来一舞,再来一舞!”
雪澈站在台上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望着,转身就想走。却被突然跳上台的男子一把拉住,道:“美人别走,哥哥陪你玩儿。”说罢作势要亲上去,显然此人醉得很厉害。这时笑闹的人更多了,当然也有人想要跳上台去,把那名独占了雪澈姑娘的男子赶走。却在他们都还未登上台之时,只见雪澈伸手一推,男子不防,便重重地向后倒去。
哀嚎一声,男子仰躺在地,众人哄闹声止住,只见他支撑着站起身来,粗鲁地骂了两句,便朝自己的后脑勺摸去,瞬时感觉有什么黏糊糊的东西粘住了他的手指——血?
男子惊呼出声:“血?血!”像是见了及其恐怖的东西。
还是蝶姨反应得快,站了出来,赔笑道:“公子,真是对不起,我们雪儿是新来的,不懂规矩,冲撞了公子,蝶姨在这里向您赔不是。”
“赔?你拿什么赔?本公子的父亲可是当朝崔尚书崔景鸿,你拿什么赔?”男子得势不饶人。
众人皆醒悟过来,原来是崔尚书的公子,难怪气焰这么嚣张。暗自庆幸刚才没有来得及上去。
“你想怎么赔?”雪澈站了出来,冷声问道,纵使她现在在这里讨生活,也不代表着她一定要寄人篱下,看人脸色。
看见美人站了出来,男子也不计较了,就连后脑勺的疼痛都给忘了。嘿嘿笑了两声,道:“要是雪澈姑娘赔么,那就陪本公子一晚即可。”
“要是本公子不同意呢?”一个张扬而轻浮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雪澈抬头,只见一名深蓝色衣衫男子已然立于台上,手中握着一把雪白的折扇,在掌心处轻轻敲打,眸光轻浮地盯在自己身上。
“你是谁?敢跟本公子争女人,你可知本公子的父亲是崔尚书!”男子目中满是鄙夷,食指指着蓝衣男子叫嚣道。
蓝衣男子也不理他,只是踱着步向雪澈走来,欲将手搭到雪澈肩上,却被雪澈一个闪身而躲过。他的手便这样愣愣地停在半空……
“哈哈哈,雪澈姑娘是本公子的,就连你也配碰她么?”看到这样的情形,崔尚书之子忍不住鄙夷地说道。说罢,再次踉跄地向雪澈冲过去。
霎时,有许多侍卫冲了过来,只把崔尚书之子围在中间。亦有侍卫向蓝衣男子跪下行礼道:“太子受惊了。”
适时蓝衣男子才将悬在半空中的手垂了下来,打了个哈哈,笑道:“为了雪澈姑娘,受这点惊吓算得了什么?”男子说着,一口气吐到雪澈脖颈上,轻声说道:“小澈说,对不对?”
一听说此人是太子,被侍卫围在中央的男子吓得酒也醒了七分,顿时傻了眼,急忙跪于地上磕头求饶。
“饶你……也不是不可以……”太子说着,再次将目光移到雪澈身上,道:“那就要看雪澈姑娘饶不饶你了!”声色不无轻浮。
跪地求饶的男子闻言,立马将目光移到雪澈身上,正欲开口求饶,却有人抢在他前头,大笑道:“哈哈哈,一个尚书之子竟也敢在此放肆,太子你何不禀告皇上让崔尚书成为催丧书!”
雪澈闻声看去,只见一个十六七岁长着一张娃娃脸的男子站在台下,一身白衣胜雪,却是与年龄格格不入。只见他说罢,眉峰微挑,似是不曾将太子放在眼中,倒像是从某个角落突然钻出来只为嘲笑太子一番。
徐离国太子好色,这是众所周知的。
还跪在地上的男子,并不理会白衣男子,而是头朝太子和雪澈这边不住磕头求饶道:“求太子和雪澈姑娘放过小的,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你没有听见刚才淳王说了,若是想要饶你,那得看父皇的意思,看看父皇会不会将崔尚书变成催丧书?”太子朗声说道。
这个太子,自知对方不想表露身份,却还是将对方戳穿。
边说着边走过去抬脚踩在男子弓起的背上,道:“崔公子不必害怕,本太子认为……催丧书这样的名声也不错呢。”说罢,脚上用力一瞪,那崔景鸿之子便滚下台去,又听得太子一声怒喝:“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