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当眼睛再次睁开接触刺眼的阳光时。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红桌,红椅还有一个白花瓶,白色的瓶身里插着一束洁白高雅的百合,旁边,还站着一个略显孤傲的身影,风钻进屋内轻扬起他浓黑的长发,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好看。
是阎王爷吗?他迟早还是来取自己性命了。
何姝瑶忧伤的想着,毕竟自己罪孽深重害死了那么多人,就算阎王爷高抬贵手放了自己,那个冷血动物能饶了自己吗?每天看着他一副伸张正义的扑克脸说着:“我要替天行道杀掉你”的话,想想就背后发凉,简直太考验人胆量了。
思想工作完毕后,何姝瑶也没之前那么怕了,她双手握拳举在胸前大声说:“来吧!有杀要剐随你便。”
然而,正在何姝瑶准备大义凛然的就义时,窗前那个好看的身影突然转过身,露出一副鄙视的表情,看着她淡淡的说:“身体这是无恙了?”
见到如来佛真面目的何姝瑶听到自己大脑“咣”的一声响后,眼前瞬间黑屏死机。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顾明潇在这里?她不是自杀成功了吗?然而现在又是唱哪出?
什么情况啊这是?
“我不是死了吗?”望着那张冷冰冰的扑克脸,真希望下一秒他就揭掉自己脸上的面纱,说:“我闹你玩儿呢!”
“现在你还不能死。”
“为什么,你想囚禁我折磨我死吗?”何姝瑶怒火中烧的瞪着他,全然忘记自己的胸口隐隐传来的痛楚。
“你先冷静下。”
听到这句话,何姝瑶更是火大,感觉自己一个脑袋都不够往外喷火用啦!
“你要杀了我,还不告诉我时间,你让我怎么冷静啊!”
“你的胸口在流血。”
顾明潇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我去帮你叫郎中。”
何姝瑶低头果然发现自己胸口正不断往外冒血,好似泉水中的泉眼一股一股的往外涌,永不停息。
“嘶,真是倒霉。”
等到血完全止住,何姝瑶感觉整个人都快虚脱了,古代的医生技术真是高超,差点没把血全放完。
看着床上全是殷红的血迹,何姝瑶都想为自己的惊人血量捧个赞。
“你竟然还笑得出来。”
何姝瑶倚靠在床头,这次她不敢再大动肝火,轻轻地说:“哭的话,会更疼。”
“你拿筷子直插心口时,就不会痛吗?”
何姝瑶忍不住朝他翻了一个白眼,怒目圆睁的说:“那是被你的话刺激的!你知不知道自己说话有多伤人。”
顾明潇低头轻轻一笑,“知道就好。”
明知自己说不过他,何姝瑶便不再和他过多纠缠,叫人换了一张新床单后直嚷嚷着要睡觉。
顾明潇和门口的人交代了几句后便离开了。
本打算睡一觉起床觅食,可是脑海里总是不断闪现顾明潇刚刚轻笑时的俊气面庞,他的五官就像是被精心雕刻过,眉宇间散发的英气就像深夜飘来的阵阵花香般令人沉醉。
如果他们之间可以换一种方式见面,她或许就会不可救药的爱上他,但此刻她只想把他拧成麻花那样吊在窗前,任风狠狠地抽打他,寒风侵蚀他。
因为这个人,时时刻刻想要了她的命!
念及此,瞳孔顿时瞪得跟铜铃一般大,何姝瑶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虽然她也想像刘胡兰那样的巾帼英雄在面对大刀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可是……
“我不是英雄啊,我只是喜爱英俊的雄性动物罢了!”
何姝瑶穿上鞋在门口不时的来回踱着步子,脑海里还不时的脑补锃亮的大刀在触碰到柔软肌肤那一瞬间,自己已经领教过一次穿破肉体的痛了,倘若要是再来一次,二话不说跑路啊!
“咚咚,咚咚!”
房门被打开,一个弱不禁风的小书生把头探进房来问:“怎么啦?有什么问题吗?”
顾明潇竟找了这么一个豆芽菜来管着自己?
何姝瑶忍不住一阵暗喜,趁着打开的门缝又往外多瞄了几眼,除了进进出出的客人外,根本找不到顾明潇的身影。
小书生见何姝瑶总往外瞅,警惕性十足地又把门闭了闭,只留下一个放脑袋的空隙。
“切,至于吗你。”何姝瑶嗤鼻,随即将身子凑到门边,双手扒牢门框往一个地方使劲。
伴随着“咣”的一声巨响后,小书生就这么悲催的成了炮灰。
“碍事。”
何姝瑶拍了拍手,快速地溜到热闹的大街上。
然而真正得到人身自由后却又不知道去向何方,找执叶吧,又不知道他们在哪,如果光在这儿杵着当标杆,那不就等于顾明潇眼底的活靶了吗?
就在何姝瑶准备打道回府时,竟陆陆续续的有好几辆豪华马车腾空出世,他们都顺着一个方向赶去,看架势应该是达官贵人。
何姝瑶顺手拦下一个穿着素衣长衫的男人,好奇地问:“你好,请问一下今天是什么喜庆日子啊?”
“陈家二小姐被某位好汉从蛇妖手里救回来,陈老爷当然要庆祝下了,对我们这些百姓而言有什么喜庆不喜庆的。”
何姝瑶尴尬的笑了笑,自己是招谁惹谁了。不过这个消息对她而言简直太有帮助了,如果能蒙混进陈府,即便顾明潇找到她也不好对她怎么样。
打定主意后,何姝瑶便随着浩浩荡荡的人马往陈府走去,一路上何姝瑶不知想了多少个进府的点子,可到了最后又被自己全盘否定,眼看陈府的牌匾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何姝瑶急得额头不停冒汗,就在这时,一个貌似管家的人冲她说:“去,告诉前面的马夫到陈府时停一下,老爷要亲自走过去。”
“叫我吗?”何姝瑶不敢置信的用手指了指自己。
“废话,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还想不想在府里待下去了!”
“是是。”
到了陈府,何姝瑶随着马夫等一干人来到府邸,见他们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后,她也只好跟着在原地等待。
“唉,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你啊?”其中一个丫鬟问何姝瑶。
“哦,我最近刚来的,有些规矩还不懂,还请大家多多担待。”说着,弯腰向大家行了一个礼。
“别这样,都是做下人的,我们可受不起。”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何姝瑶。”
“你是从哪里来的呀?”
“……林乡镇。”
“林乡镇最近可不太平,许多女子都莫名其妙的死了呢。”
何姝瑶一时陷入沉默,没有回答。
“我们也是沾了陈老爷的光能出来清闲会儿,我家那主子可真不是……”
话未说完,只听院内“咚”的一声巨响,仿佛要把天空炸裂般。
“出什么事了?”
何姝瑶立即站起来向院内望去,滚滚浓烟席卷而来,铺天盖地般将陈府包裹的严严实实。
直觉告诉她,此事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