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就是想强调她不守妇道,深夜来到佑敛的寝宫,必然是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林昭仪,你误会了,我们王妃只是想看看陛下身体是否有恙?”菊香见此赶紧出来作证。林昭仪生气的望去,一巴掌就将她扇倒在地。“小小的宫婢,也敢接本宫的话,要是有恙,本宫还会前来吗?”菊香抹着泪水,摇头:“娘娘你……误会奴婢了。”
林昭仪见她还敢开口,抬起手又要扇去,却被沐言给拦住,冷冷的问道:“菊香以前好歹也是伺候过陛下的,你这样打,也不怕陛下怪罪吗?”
“陛下,呵呵!”林昭仪一乐,故意提高了声音,“陛下才不会为了这样一个宫婢为难本宫呢!”
大同在旁边不知所措,林昭仪如今正得圣宠,得罪不起的,可是公主也是得罪不起的人,他纠结了。“本宫今天不仅要教训这个宫婢,还要教训你这个荡……”殿门忽然一响,被人给推开,屋内金色的光线晃得人睁不开眼睛。等到看清楚时候,佑敛已经站在了殿门前,脸色有些苍白,还是勉强的扬起一抹笑来,“皇妹,你来了。”
“陛下,臣妾被人欺负了。”揽着佑敛的手臂,撒娇的声音嗲嗲的,跟刚才判若两人。佑敛笑着,拉住她的玉手,说:“爱妃,莫怕,朕不是来了吗?”拉住她的玉腕,在她扑上来之时,却忽然措不及防的向后推去,细微的动作,却是力道十足。林昭仪就这么不甘心的看着抛开他,此时正一脸冷漠,好像推出的是个毫不相干的人。台阶很高,就这么倒下去不死也很难完好。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这一幕,正的圣宠的林昭仪就这么倒在了大殿下,留下一滩刺目惊心的血迹,不知是死是活。
“皇妹,难得你肯进宫看朕,来……”说着,牵起她的小手就向殿内走去。沐言还回不过神来,眼前的人还是当初那个仁慈善良的太子殿下吗?虽然知道凌家的人性子都很残暴,动不动就拿人开刀,但是她一直认为佑敛是个例外,他从来不为难别人,甚至对待宫人都很和善。难道是因为当上了皇帝,才变得如此喜怒无常?
“皇妹在想朕为什么会这样?”佑敛自言自语的说着:“朕也想知道,上次跟你出去了一趟,朕明白了很多,人不能软弱,否则只能被人欺。”
“陛下,上次的事……”沐言赶紧解释道,他还真是记仇,上次的事情自己事先她也根本不知情的。佑敛拍了拍她的手,安抚着:“朕没怪你,就当做一笔勾销好了。”他也幽静了她两年,何况后来得知她确实不是想设计自己,什么气也都散了。
“陛下,你……没病……”沐言措辞了几番,还是讲了出来。没有听到回应,却感到肩头一热,温热的液体顺着肩头滑落。她伸手一抹,大惊失色,赶紧扶着他坐倒在了案桌边,心里复杂难言。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犹豫的抬起小手抚上,问:“陛下,为何……”
“皇妹不是知道吗?有时候朕真的是身不由己。”
苦涩无比,血迹滴下的更盛。她还想再问什么,却听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陛下,药来了。”佑敛脸色一变,赶紧推了她一把,将她塞进了柜子里,将柜子门关上。这才自己抹掉血迹,坐到明黄的椅子上,镇定了神色,说:“进来吧……”
她屏息透过缝隙看到送药之人将药碗放在案桌边,退到边上,却不离去。“药凉了不好,请陛下早些服用。”佑敛仍是没有动,眼神复杂的看着琉璃碗里盛着的黑汁,久久的……送药的宫人有些不耐烦了,眼神一个劲的往门外瞟去。他终是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将药碗重重的放回桌上,问道:“这样可以了吧?”宫人沉默,收回药碗,退了出去。
沐言推开柜门,走了出去,美眸都是不忍。佑敛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半响,又是一口鲜血吐出。“陛下,你既然病了,为何还要招侍?”他这样做,无非就是想让别人认为他没有病症,可是任她怎么也想不通。
“因为朕不想被他利用,被他当做一个傀儡。”这个‘他’指的正是庄亲王,他身为皇叔,替他把持朝政,替他批阅奏折,甚至替他选妃,他的皇妃几乎都是庄亲王的人,只有皇后之位空置,因为他想立自己心爱的女子,这也是他唯一可以自择的事。佑敛拉着她坐在身旁,告诉了她所有的事实,不出她所料。庄亲王派人给佑敛喝药,药量不重,控制得当,可以随着自己的心情,想病就病,想痊愈就痊愈。
今日在柒府看到的折子,她就看出了异样。庄亲王要对付的正是汩涧,他准备在借着佑敛抱恙之事,招他深夜入宫,看望陛下。在进行自己天衣无缝的诡计。可是让他着急的便是佑敛无论如何就是不病,送了好几道药,人家还健康的很,还可以招侍。
“他若是不来,就是抗旨,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朕不生病。”这是最折中的法子,不会得罪任何的一方。“嘭!”殿门被人一脚踹开,她还来不及躲藏。就见庄亲王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就像来到自己的寝宫一般随意,“陛下,你给本王……”兴师问罪的人在看见她之后,恍然大悟的说道:“难怪本王今夜诸事不顺,原来是流云公主凤仪到来。”
沐言起身,却被佑敛给紧紧的拉住手,哀求的语气。“皇叔,公主是无心的,你让她离开吧。”庄亲王高傲的剑眉一扬,冷笑道:“当然,不过……现在不行。”说着一把抓起她的肩头,抛到身后的侍卫手上,吩咐道:“好好看着她,别让她逃了。”
柯刖走上前来,展露奸邪,道:“只要她在我们手上,我就不信柒汩涧他不来。”
“亏你也是一国堂堂的大司马,居然拿女人当诱饵,真是丢人……”沐言现在最恨的莫过于眼前的文质彬彬的男人了,左右潜伏,总是出些让人不齿的手段。她的位置居然被这样的人给当了,真是让她恶心至极!柯刖慌忙劝阻道:“王爷,莫要听她胡言,这是目前唯一的法子,不能……就这样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