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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意外完全是意外

见他脸色坚决,执意要翻墙走,婉儿小丫鬟又是失望又是沮丧,低声道:“公子你小心,我去开门,替你寻个口儿,你再借机循走……”

这就是患难见真情啊,萧辰紧紧握着婉儿的手,感动得热泪盈眶,情真意切地道:“婉儿,遇上了二小姐就是九死一生,你安心地去吧,我会替你多烧点纸钱的……”

萧辰从暗处翻墙出了院子,爬上了邻家房顶,鬼鬼祟祟地躲在阴影里往下望去,顿时吓了一大跳,只见下面人声鼎沸,明晃晃地亮起了火把,家丁丫鬟们拿着扫帚提着擀面杖,其中还几个身着护卫服饰的人坐阵指挥,片刻之间已将萧氏院子围得像个铁桶似的,连只鸟儿也别想逃出去。

顶你个肺啊,这些家伙太不讲义气了,大半夜不好好睡觉,竟然跑来助阵,伙同二小姐对付自己人,助纣为虐啊。萧辰咬牙切齿,幸亏我翻墙逃得快,不然真会被堵了个正着。

他睁大眼睛,人群乱糟糟的,却没瞧见那要人老命的二小姐,心下也就轻了几分。

婉儿小丫鬟怯生生地开了门,顿时被一帮人围住了,一阵阵的嘘寒问暖。

“婉儿,萧小哥有没有为难你?”一个丫鬟姐姐拉着她,上上下下仔细瞧了又瞧,用鼻子嗅了又嗅,像是要侦查出一些蛛丝马迹来。

“他有没有占你便宜?”另一个丫鬟关切问道:“抓抓摸摸有没有?”

“有没有让他得手?”女人天生好八卦,丫鬟们嘴里胡碎,想从婉儿小丫鬟那里探点口风,以添平日谈资笑料。

“孤男寡女,遂还是未遂?”家丁们兴奋地一声大吼,附着起哄乱叫。

婉儿小丫鬟抱着一腔舍身取义的勇气出来,却万万没想到大伙儿问得这么直接,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将小脑袋躲在胸脯,都不敢抬头正眼看人。

“他人呢?”见小丫鬟耳根发红,这副欲说还休的小儿女羞态,分明就是被人吃干净了不好意思说,丫鬟姐姐们霎时间义愤填膺。

女人还真奇怪,若是看到别的女子受人欺负,明明知道不关自己的事,偏偏气得要死。

“他……他走了……”婉儿小丫鬟红着脸指指后山方向,怯怯地说道。

“萧辰往后山走了……”纳兰府大院的丫鬟们呐喊一声,却已忘了来这里的初衷,半拉半推,拥着婉儿小丫鬟,准备找萧辰那小鬼头讨个公道,吃干净了抹手就走,天下哪有这等便宜事?

“同去,同去……”家丁们只想在二小姐面前表现邀功,顺便瞧瞧热闹,人群如潮水般向着后山追堵而去。

想去后山攻占我的老巢,断了我的后路?萧辰大乐,婉儿这小丫头真是知心啊,这就叫心有灵犀。这倒正好让我有机会去药坊拿药,顺便躲躲风头。

此地凶险,不留久留,萧辰溜下了房顶,抓了把稀泥,往脸上胡乱抹了一把,弄得像个街边的乞儿似的,乍一看还真不能认出来。他低着头猫着腰,沿着墙边的阴影里,疾步向坊市急奔,小隐隐于榻,大隐隐于市嘛。

夜间坊市人很少,萧辰轻车熟路,悄悄地拨开了窗卡儿,蹿进了纳兰家族药坊。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所在,这里暂时应该是安全的。再说了,这药坊是药长老的私人地盘,就算是二小姐也不敢在此嚣张。那药老头性情古怪,发起脾气来六亲不认,当年可是连纳兰老爷子都敢轰出门去,可强势得紧。

“药长老,你在么?”在自己家里挨了一顿闷棍,这回萧辰可学乖了,隔着门小声地唤了几声,等了半天没回应,看来药长老今日是旷工了,便轻手轻脚地往药房小楼走去。

药房的四壁沿着墙摆放着一排排的药架子,一阵阵沁人心脾的药香弥漫开来。萧辰大喜,这上面可都是好药,药老头亲自检验,货真价实,品质绝对有保证,这回倒是便宜自己了。

他占人便宜的事情干得多了,可没有作贼心虚的觉悟,丝毫没有觉得亏心,贼贼一笑,从腰间扯出个早就准备好的白布袋子,直奔药架子。

那袋子又大又长,足以装下两个人。萧辰四下瞧了一眼,伸手便从药架子上拿起药往里塞。瞧那架势,是准备将药架子扫荡一空,连药渣儿都不想给人留下了。

他正拿药拿得欢心,突然一个不满的声音自药架子背后传来:“喂,是我先来的,那株骨筋草是我先看到的!”

这声音又娇又脆,却如同平地一声雷,惊得萧辰跳了起来,伸手一招萧氏家传擒拿手,无声无息地便往药架子后面抓去,一抓一锁,准确地将那人格在墙上。

“你……你干什么?快放开我!”那人惊叫一声,声音却极为熟悉。

“何方鼠辈,鬼鬼祟祟地躲在这里?”萧辰定睛一看,眼珠子都瞪得像个牛眼似的,惊呼一声:“小庸医,怎么是你?哇,你身上还带着两个馒头当宵夜啊……”

“你……你……”宫南玉小姑娘堵在墙上动弹不得,要害遭到突袭,心里一激灵,身子像是被电到一般,心中惊颤,急忙扭动身子,挣扎了两下没挣开,急得她羞红满面,嘤咛一声,樱唇张开又闭拢,闭拢又张开,心思似海潮般澎湃,眼中已蕴满了泪珠儿,几乎哭出声来:“你能不能先将手拿开?”

“意外,纯属意外……你也是练武之人,应该知道这是绝世高手的本能反应,情有可原,呵呵……”萧辰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双手都不知道该放哪里了,情不自禁地在鼻端嗅了嗅,讪讪干笑两声,道:“这充分证明了我萧氏家传三十六散手百发百中,手到擒来,厉害,厉害!”

“啊!”宫南玉见他一双色爪凌空虚抓,惊得倒退两步,双手护住身子,又惊又恐又惧望着萧辰,。

萧辰见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中,连耳根都红透了,脸上也漂上两抹霞晕,眼中却又似蒙上一层水雾般,红唇一咬一张,竟是有一种诱人的妩媚之色,心下暗叹,这下玩大了,要是药老头知道孙女被自己私下偷吃了,不把我活剥了才怪。

萧辰摊了摊手,无奈道:“我说宫南玉小妹妹,你大半夜不睡觉,躲在这药架子后面干什么?倒是吓了我一跳……咦,你手里怎么也有个药袋子?难道……你是在做贼偷药?”

小姑娘正面如火烧,低着头不敢看他,一听这话又羞又恼,不满地嘟囔一声,道:“什么做贼偷药?炼药师拿药不叫偷……”

“这么巧?我也是来拿……药的唉。”萧辰心领神会,呵呵一乐,对着她深情邀请道:“你别紧张,大家都是同行,了解,了解!来,来,见者有份儿,咱们继续悄悄地拿药……”

“你……你别过来!”小姑娘惊叫一声,红着脸逃开几步,警惕地瞪着他,唯恐又遭了他的咸手。

“我真的那么可怕么?”萧辰一脸无辜,我还以为老少通吃呢,怎么她见了我像是见到洪水猛兽一般?

小姑娘脸皮薄,萧辰也不好再戏说,只能捡起地上的药袋子,继续从事自己的拿药事业。

宫南玉战战兢兢地扶着药架子,吃了大亏又脸薄不好意思说,心里憋屈得要命。猛地吸了几口气,脸上的红晕仍未散尽,胸脯被抓的地方还是火辣辣的,似是疼痛,又似有些受用,偏生就是那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让她浑身又酥又软,似乎站都站不稳当了。

见萧辰低着头也没注意这边,神差鬼使地往疼痛处揉了揉,却情不自禁轻轻地哼了一声,又娇又嗲,像是痛楚,又像是渴望,把她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你没事吧?”萧辰听得动静,抬头诧异地瞧了一眼。

“没……没……”宫南玉一阵阵慌乱,感觉萧辰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当下羞得嘤咛一声,把整个脑袋都耸进了药架子里,双脚都软了,身子都像是要融化了一般。

“有事记得找我。”萧辰嘿嘿一笑,心中大乐,这羞羞答答的模样,估计连手都没被人牵过,这样不经世事的小姑娘最好忽悠了,有搞头。

宫南玉埋头了半天,等心思平复了一些,心跳得不那么快了,脚也有了些力气,悄悄地抬头偷看了一眼,见他只顾低着头往袋子里塞药,也不再理会自己,心中微感失落,歪着小脑袋瞧了一会儿,奇道:“你拿这么多稀奇古怪的药材做什么?”

“找人炼药!”萧辰头也不抬,随口答道。

“你要炼什么药?”宫南玉小姑娘望着他鼓鼓的药袋子愣了一下,倒底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一步一挪地凑了上来,走着走着就似乎完全忘记了方才的羞涩,眼中亮光灿若火苗:“来,来,我可以帮你,我最喜欢炼药了。”

“嗯?”说起炼药,这小姑娘怎么比我还上心?萧辰望着她急切的眼睛,隐隐觉得她这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儿。

“你是炼药师?”虽说宫氏一族是炼药世家,可萧辰早已见识过小姑娘的庸医本质,持着谨慎的态度,深表怀疑。

“看到没有?这就是传说中的药师令。”宫南玉小姑娘从腰间取下块玉牌子,得意洋洋地在萧辰眼前晃动着,将小脑袋挺得高高的,骄傲道:“本姑娘可是经过乌坦城炼药师公会考核的堂堂正正的一品炼药师,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那玉牌子上刻画着一个炼药炉鼎的标志,上面一颗的品级标志熠熠生辉。

这年头有一门技术在手的小姑娘简直太少了。萧辰大惊,上前一把就将小姑娘的酥手握在手里,不停地摇了又摇,仰慕道:“原来真是炼药师大人,见到你真是三生有幸啊,有幸三生!”萧辰热情地拉着她就要往外走:“来,来,我们先找个无人的地方,对这炼药事业做个纯学术性研究,一起探讨,共同进步……”

宫南玉小姑娘受宠若惊,一不留神又让他得了手,红着脸咬着牙道:“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这个……要是我说这又是个意外,你信不信?”萧辰笑嘻嘻地望着她:“见高人岂能失臂而交之,能见到这么年轻有为的炼药师大人实在不容易……”

“信你才见了鬼了。”宫南玉小姑娘脸上似涂了胭脂,轻轻一甩手,离他远了一些,道:“爷爷出远门采药去了,你可别以为他不在就能欺负人!”

萧辰嘿嘿一笑:“惺惺相惜,情不自禁,真的是个意外。你看到我这张英俊的脸没有,上面写满了善良正直,同情弱小,哪会欺负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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