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工作的关系,我很少和女儿团聚。
除了春节一起过,到现在为止,我们都有好几个月没有相聚了,所以。我不是一般的想念她。
从她十岁的时候,我的工作从绍兴转移到了北京,太太也好巧不巧,跟我转到了同一个城市。那时,我们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把女儿也接到北京去,但无奈,转学的手续因为某种原因,没有办成功,所以,我们只能狠下心来,留下薛楂在绍兴继续读书,岳父和岳母身体不好,不能麻烦他们来照顾她,爸爸妈妈长年在国外,更没法子。
最终是太太的闺蜜,崔翠花女士自告奋勇,乐意帮我们照顾薛楂,那时我很诧异。因为,她以前追过我,和太太竞争,她们是情敌,而我,就是她得不到的情人。
就凭这样矛盾的关系,她真的毫无悬念地帮我照顾她情敌的孩子?
往往像她这种心理的人,有三种理解:一是,她心真的很大。二是:她想趁机报复。三是:她脑子坏掉了。
不过,很快我就排除了后面两种理解。因为,不仅是因为这位女士是真的善良。而且,相对于太太,薛楂更跟崔翠花女士多一点。还有,相对于自己的女儿小誉,崔翠花更疼薛楂一点。哎,这种莫名其妙的情感很让我凌乱。
我虽然放心了,但心头石还没有完全落地。
尤其是崔翠花女士用含情默默的眼神注视着我,誓言旦旦地承诺着,
“放心吧!燃天哥哥,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楂楂的!”
“你放心地去吧!我保证对楂楂比韦小誉还好!”
然后,被冷落在一旁的韦小誉欲哭无泪,无辜地在风中凌乱:老妈,你确定我是你亲生的?
我回答她:“不,我不在意这些,因为我相信你会对小楂好,你一定要明善恶,辩是非对错,不要一味地惯宠她,要严厉地要求,特别是学习方面,劳动方面,我不希望她变成一个有着公主病,娇滴滴的小姑娘。”
然后,她可能是针对了我的话里有着一个“我相信你”的句子,所以,她看我的眼神更多情了。
太太红着双眼,在女儿面前,泪光闪闪,亲了又亲,抱了又抱,“宝贝,妈妈和爸爸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要想我们啊…呜呜呜,翠花,看在我们一起玩泥巴长大的份上,以前的事怨就怨我,宝贝是无辜的啊,再说感情这事是不能勉强的…呜呜呜…”
然后,崔翠花女士停止了花痴,一脸无奈地看着太太,有少许的鄙视。
身为这两人以前竞争对象的我,现在被重提那些事,立场很是尴尬,而且,我总觉得太太的话有点儿毛病,什么叫做我们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又不是生离死别。
薛楂此时一直懵懂地愣着看凄惨得有点儿悲凉的太太,样子萌萌的,我的心快要化成暖洋了。我走过去,揉上女儿小小的脑袋,抚摸着那又软又细的秀发,在她的额头浅浅一吻,轻声说道:”甜心,你要乖乖的,在学校好好听老师的话,在家好好听阿姨的话,不许和别人吵架,打架,认真听课,做作业,知道吗?”
“叫我韦小姨就行了!”崔翠花女士欢快地说道。现在她更她丈夫一个姓,也改了名,
她懵懵懂懂地点头,太太还不肯放开她,把女儿嫩嫩的小手捏得很用力,虽然有刘海的阻挡,但我女儿已经吃痛地皱起了眉头,我拿开太太那只紧握着薛楂的手,太太不甘心,又要握上去,我说了一句“你弄疼她了。”看着女儿害怕地退后,太太才放弃了。
“为什么我没有这样的老公…”崔翠花女士很是哀怨。
“为什么我没有这样的老爸…”但韦小誉的语气,哀怨值更胜一筹。
太太是被我温柔地拖着走的,她还是一步三回头,
“宝贝,要想妈妈啊!你不想妈妈的话,妈妈就会想你的!”
“妈妈和爸爸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呜呜…”
“翠花孩子是无辜的!怨就怨我!”
除了一脸悲凉的太太和快乐地卉着小手说再见的薛楂外,听了这些话的人,都差点栽倒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