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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34.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吃过午饭,孙学堂刚要午睡,高乐山已经睡了。孙少华突然开门进来:“爸,你要睡觉啊?我说两句就走,不耽误你睡。”

“说吧,啥事啊?”

“何日莲告没告诉你?我找过她的事。”

“你啥时候找她了,我咋不知道呢?她也从来没说过啊。”

“就前几天,陈媛她三舅,烧完五七第二天找的。”

“烧五七跟你何姨有啥关系?”

“我还没告诉你,她三舅临死前两天,就变更了遗嘱。把他家第四层楼,全部给了她三舅母。她三舅母五七那天,领法院把第四层楼全贴了封条,给诉讼保全了。怕你也像她三舅似的,所以我和陈媛一商量,干脆,跟何日莲说明白了,你不娶了。”

孙学堂被气得目瞪口呆,大怒道:“娶不娶是我的事,你连和我商量都不商量,你俩就做主了。我是你爹,不是你儿子。你咋能这么做啊?”

孙少华满不在乎地:“我从来就不隐瞒观点,跟你商量你能同意吗?所以只好先斩后奏了。”

“那她说啥了?你小声点,别把你高叔吵醒。”

“她说,只要你同意,她没意见分手。”孙少华根本没照何日莲的原话说,他怕说了何日莲非你爸不嫁的原话,孙学堂更不同意分手。

这时,孙学堂才如梦初醒:“原来,何日莲早看到这步棋了。怪不得问我舍不舍得儿子,全都是你小子逼的啊。刚才还以为哄哄就好了,这回哄鬼去吧。唉!这下彻底完蛋了。”

孙学堂连连叫苦不迭,气的光瞪着孙少华,浑身颤抖,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孙少华一看,怕他爸又犯病,心里也害怕。就劝道:“你别着急,有话慢慢说,我这不是跟你商量吗?”

孙学堂气急败坏地:“商量个屁,说出的话,泼出的水,覆水难收了。你可坑死我了,你为啥不早告诉我?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啊。这回真让何日莲给休了。”

孙少华:“爸,她也说你不配他,人家也不想跟你了。黄就黄了吧,没啥难过的。”

孙学堂痛心疾首地对孙少华说:“我知道,现在是百口莫辩,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了。你走吧,赶快走,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孙少华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万一气个好歹咋办?就道:“那我回去了,你睡会吧。每天别忘了吃药,有事给我挂电话。”

儿子走了,孙学堂倒在床上,抱着何日莲给自己织的毛衣,泪如雨下。这种心如刀割的滋味,只有自己知道啊。

其实孙少华一推门,就把高乐山惊醒了。刚迷迷糊糊地还没睡实,但又不好起来听人说话。这大中午的都睡觉了,自己也困了,也不好起来回避。所以就心想,让他们说吧,自己睡自己的。没想到,眼睛听话闭上了,耳朵不争气,不想听,偏偏一字不漏地都听见了。这心里也就知道个八九不离十。

孙学堂病了,早上没来吃早点。何日莲找到周医生:“老孙怎么了?又没来吃早点。”

周医生:“他有点感冒,有点低热,37度3.没啥大事。”

和孙学堂偷着好时,何日莲绝对不会来找周医生,那不等于告诉别人,自己和孙学堂关系不一般吗?现在不好了,反倒心无挂碍了。在养老院,谈情说爱是正当、合理、合法的。为啥怕别人知道?现在冷静地想想,还不是怕别人笑话,俩人不般配吗?怕儿女知道只不过是借口。这么大事,儿女怎么可能永远不知道,这说明在自己的潜意识里,也感觉到孙学堂不配自己。都说恋爱的女人智商最低,自己不正是如此吗?想着就朝106室走去,快到门口,她止住了脚步。

心想:“万一孙学堂看见自己,再乞哀告怜的,自己心一软,又把握不住分寸了,不能去。去了还会给孙学堂造成错觉,认为自己对他还有感情,还会使他抱有希望。既然决定分手了,就干脆让他心灰意冷,彻底死了这条心算了。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自己不能再优柔寡断了,这样于他于己都好。”于是毅然决然地回到房间。

一进门,徐玉书就告诉她:“孙学堂病了,你没去看看他?”

“没去。”

“怎么分手了?”

何日莲坦然地:“他儿子不同意,他也舍不得离开他儿子。我也不想做个破坏人家父子感情的恶人,只好分手了。”

没想到,徐玉书高兴地:“对,分手对。你是当局者迷,早就该分手了。其实,你们这是一段没人看好的感情。这种得不到外人祝福的婚姻,注定不会幸福。大家都在为你惋惜,只是不敢当面告诉你,怕你接受不了,反而把劝你的人当成恶人。”

何日莲长出了一口气:“是啊,现在好了,释然了。好像把身上所有的包袱都卸掉了,神清气爽了。”

徐玉书:“这回好好挑挑吧,找个没有压力的,你就不会感到包袱重了。”这句话,真说到何日莲心里了。

其实孙学堂病得不重,只是因为这几天,连续上点火,晚上起夜受点凉。要是在家的时候,照样出去,啥都不耽误,他之所以躺了两天,是因为不想见到何日莲,见了自己不知道说什么。又不想像陌生人一样,让人看见笑话,最主要的,他想最后考验一下何日莲,看何日莲是不是真的在乎自己,对自己死心塌地。所以,又盼着何日莲能来看看自己。人呐,真是个奇怪的动物,常常自己和自己闹矛盾。怕见到她,又想见到她。患得患失的感觉,真是说也说不清楚。

结果两天过去了,连个何日莲的影子都没见到。这时孙学堂的心,真的彻底凉了。知道俩人真的没戏了,他这才真正体会到,潘奶对他讲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段话的真谛。归根结底,不怨何日莲,也不怨儿子,是自己太愚蠢,太没有自知之明。真的白活了这大把年纪,咋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这句话就是说自己的。

如果早点明白这个道理,不去苦苦追求那个根本不属于自己的人,哪能徒增这些伤悲,给别人,自己和家人,带来切肤之痛和无休止的烦恼。错,都是自己的错,但后悔终究也于事无补,只有好好地珍惜现在。而今只能迈步从头越了,他要改变人们的印象,要让人们看到他的豁达,乐观,和不向生活屈服的决心。

所以第三天开始,他又坚持了每天上下午的锻炼,而且高兴地,和杜美仙,潘奶等人一起打牌,聊天。整个像换了个人。

何日莲看在眼里,更觉得很宽慰。看来孙学堂是个真男人,能拿得起放的下。这样,自己仅有的一点负罪感,也荡然无存了。

张翰林可是急坏了,现在那俩人的事已经清了,自己能找个啥理由?说服两个孩子,继续留在养老院呢。他成了眼下最愁的人。

34.午睡起来,张翰林撺掇吴可言:“走,到206打牌去。这回不白打,咱得有点输赢。”

吴可言问:“赢啥啊?赢钱好像不行,养老院有规定。”

“那找她俩商量商量去。”

俩人和小毛一起来到206室。一进门,张翰林瞧着何日莲:“找你俩商量商量,咱不白玩了。白玩没意思,得有个输赢,看赢什么好?”

徐玉书:“打手板吧。”

吴可言:“还不如弹脑瓜门好。”

何日莲:“贴纸条吧。”

张翰林:“这些都是小孩玩的,太俗。要不以每天按玩的总数计算,谁输得最多,最后表演个节目,即文雅,还活跃气氛,好不好。”

徐玉书:“表演什么节目啊?我又不会唱歌跳舞。”

张翰林:“不一定非唱歌跳舞,朗诵一首诗,讲个小故事,笑话,学个动物叫,什么都行。好不好?”

众人齐声:“好。”

其实,张翰林自从动物园回来后,天天想着何日莲,尤其看到那天她对孙学堂的态度后,知道他俩已经不可能了。所以自己必须加快步伐,趁热打铁。虽然看出何日莲对自己有意,但万一孙学堂再死灰复燃,到时候自己该回天乏力了。再说,孙学堂真的退出,自己就没借口留在养老院了,总不能跟俩孩子说,要追小娜妈,不能走。这难张口啊。

所以,他找出这么个输赢的借口,好向何日莲暗中表达自己的爱意。他相信何日莲,会明白自己的心意的。先铺垫好,到时候再求婚,不就水到渠成了吗?还不能表现的太露骨,让别人看出来。就自己这智商、情商,哪样孙学堂都不是对手。

这天,玩完一数,吴可言输了,他唱了一首父亲。确实唱得不错,赢得大家的掌声。尤其小毛,拍得最响。而后大家高高兴兴地去吃晚饭了。

翌日,宋薇到区里开会。刚走不到半小时,段主任就把韩厚德送来了。韩厚德看见王棪,周医生,还向他们点点头,挥挥手。看上去好多了。能不能收,周医生和王棪做不了主。

王棪就打电话问宋薇收不收韩厚德。宋薇:“看看诊断书是老年痴呆第几期?跟他交谈一下,问些问题,看看神智是否清楚。”

周医生拿过诊断书一看,诊断为老年痴呆病第一期。也就是遗忘期,周医生知道,如果是第二期精神错乱期,就有自残和伤害人的危险了。

段主任赶紧解释:“没啥问题了,大夫说可以上养老院。”

周医生:“可诊断书上没写啊。”

“医生说,这种病不可能治好,症状轻了,精神不糊涂就算好了。”

周医生是内科大夫,没接触过老年痴呆,这种病属神经内科,于是就问韩厚德:“你叫什么名字?”

韩厚德:“你傻啊,我叫什么名字你都不知道了。”

周医生一听这话:“你是知道自己名字了?”就想再问别的。

王棪忽然接着问:“说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老五啊。”韩厚德一本正经地回答。

王棪又问:“那韩厚德是谁?”

“哎!你别说,我真听过这个名字,就是没见过这个人。不知道是谁。”

周医生又问:“你几岁了?”

“七十二啊。”这回又答对了。

王棪又指着段主任:“他是谁?”

“他,你都不认识,段主任啊。”

王棪又指周医生:“他是谁?”

“周大夫啊。”

“那我是谁?”

“我是院长啊。”

周医生:“你看,还是明白一阵糊涂一阵的,能不能收,还得宋院长做决定,否则出了事,谁也承担不起责任。要不你们明天来吧,宋院长不知道啥时候回来。”

段主任着急了:“刚出院就直接来这了,本来住半个月,医院就让回来,说这种慢性病,占床位,要住就住疗养院。又好说歹说,多住了一个星期。再送回医院去肯定不行了,送疗养院人家不收,说他病的轻,受里边的重病号欺负。不差这一天,你们先收下,要不这一天把他放哪啊?”

王棪:“我再挂个电话问问院长。”于是,又拨通了宋薇的电话:“韩厚德单位非要把他留下,怎么办?”

宋薇:“周医生检查的怎么样?”

“一阵糊涂一阵明白,这种病肯定治不好,是一期。”

“那就先留下吧,单位也挺难,没办法照顾他,但必须让单位写个保证,出现任何后果,养老院不负责任,否则就不能收。”

王棪讲完宋薇的意见,段主任痛快地答应了,并写好了保证书。王棪看着可以了:“你回单位盖个公章,明天送过来,否则后天我们就把韩厚德送回你单位。因为上次通知单位来接韩厚德,你们好几天才来,已经失去信任了。另外,我们等于二十四小时,让专人看护他,这种属于生活半自理,要加护理费,每月600元。”

段主任:“没问题,我跟单位说说,明天一起带来。”段主任临走,又叮嘱韩厚德:“要听话,别乱跑,别惹事。”但好像对牛弹琴,韩厚德根本没反应。

小谢把韩厚德带回106室,他一进屋,就挺高兴地:“我又回来了。”

小谢:“韩爷爷,你把医院的病服脱了吧,换上自己的衣服。养老院不能穿病服。”

“这不是医院吗?什么养老院。一会护士来又说我了。”

“这不是你原来在养老院住的106室吗?刚才你还说又回来了呢。”

“谁原来住养老院了?我一直在医院住。是你说又回来了,不是我说的。”

小谢心想:“跟他说不明白。”就上去帮他脱衣服。他一边捂着衣服不让脱,一边忽然大喊:“非礼了,非礼了。救命啊。”

把小谢气的哭笑不得,只得去找王棪。这时宋薇也回来了:“他要穿就让他穿吧。”

韩厚德在屋里坐一会,觉得没意思,就来到孙学堂屋。正好高乐山没在,出去旅游了,要三天才能回来。孙学堂一见:“你咋又回来了?刚消停没几天,这下又没好了。”

“你是谁?你怎么认识我?”

孙学堂一听:“这病没好,咋又送回来了?我又该倒霉了。”

果然,韩厚德坐不上两分钟,又来到孙学堂的小柜前,柜子上头,里头,抽屉,一阵乱翻。孙学堂想阻止他,一想他是个病人,不让翻又得吵。就看着他翻,反正没值钱的东西。翻了半天,孙学堂故意问他:“你找啥?”

“我找我买的点心。”

“找你的点心上你屋翻,别再上我屋翻了。我这没点心。”

“什么你屋我屋的,客气啥?这就是我屋。”

“你这病也没好,怎么就回来了,谁让你回来的?”

“你听谁说我有病了?我有什么病?我咋都不知道呢。”

孙学堂有些不耐烦了:“我不跟你说了,太费脑子了。”

“哎呀!你有脑子了,啥时候买的?求求你快告诉我,在哪买的,他们都说我脑子坏了,我也买一个。”

孙学堂索性不理他,躺下睡觉了。他看孙学堂躺下,自己也上对床,高乐山的床上躺下来。头一挨枕头,不到五分钟,就打起呼噜来。

孙学堂根本没睡着。有他在不敢睡,不知一会他又会干出什么坏事。只是不想理他,装睡觉。以为自己睡了他就该走了,没想到,他比自己睡得还快。

看他冻得蜷缩着身子,孙学堂拄着棍,来到床边,把高乐山的被子给他盖上了,自己仍然不敢睡,就只好把电视打开,看连续剧。声音那么大,韩厚德照睡不误。孙学堂自语道:“不叫他,让他睡吧。睡觉还能消停点。”直到吃中午饭的铃响了,孙学堂才知道已经吃午饭了,自己腿脚不好,每天都提前十分钟去餐厅,要不去晚了,饭菜都凉了。

看着韩厚德叹了一口气,走过去叫他:“老韩,起来吃午饭了。”

韩厚德答应着:“吃饭了啊。”

孙学堂以为他听见了,自己会起来吃饭去,就答应一声:“是啊,吃饭了。”就自己急急忙忙地去餐厅了。

厨房每天吃饭,都要统计人数,多少个人请假的不在的,多少个人吃病号饭的,还有多少人吃正餐的。否则饭菜做少了不够,做多了又浪费。沈燕给大家分完饭,就开始数人数。怎么数,怎么少一个。她又让小香数:“你再数数,怎么少个人,谁没来吃饭。”小香一数,道:“真少了一个,谁呢?”

两个人找了半天,小香道:“是韩爷爷。走看看去,咋没来吃饭?”

沈燕又告诉小香:“咱俩挨屋找,你找一楼,我找二楼。然后一起上三楼。”

小香:“好吧。”

小香在一楼挨屋看,只要门开着的,都进去找,106室根本没人,找到107室,小香只看到高乐山床上堆着被子,也没看到人。原来是韩厚德太瘦小了,蜷在床上被子里边,很不容易看出来。

两个人继续找下去,自然整个养老院都找不到韩厚德。就去找王棪。沈燕:“王院长,韩爷爷没来吃午饭,哪都找了,都没有。”

王棪一听,吃了一惊:“每个房间都找了吗?”

沈燕:“都找了,连三楼凉台都找了。”

王棪:“上院子里找,小香去前院,顺便问问向龙,沈燕咱俩去后院。”

小香很快在前院找完,问向龙,向龙自然也没看见,并保证没有出大门。

小谢听见韩厚德不见了,也来帮忙找。几个人在后院翻个遍,连花丛里,养鱼池里都看了,也没找到。大家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能去哪呢?王棪也没辙了,就对大家说:“别着急,只要没出大门,就还在养老院里,就是不知道他钻哪去了。等他饿了,自然就出来了。沈燕你把饭菜给他留出来,咱们就等着吧,等他出来时,谁要看见了,第一时间通知我。”

孙学堂吃完饭回来,看见韩厚德坐在床边,就道:“吃饱了,睡足了。你上别处溜达溜达行不?让我睡个午觉,要不我血压该高了。”

“你有饼干吗?”

“刚吃完饭,你要饼干干什么?”孙学堂不明白他又要干什么。

“我没吃饱。”

“为啥不吃饱,又不限量。”

韩厚德委屈地:“他们不让我吃。”

“谁不让你吃,我去问问他,为啥不让你吃?”

“我不认识。”

孙学堂:“我这也没饼干,一会让小谢去买。那我叫小谢,再给你拿些饭菜过来。”说着,就按了呼叫器。

小谢正吃饭,赶紧跑过来,王棪一看是孙学堂的呼叫器,怕他摔倒了,小谢自己扶不起来,也放下饭碗,跟了过来。

进屋一看,都愣住了。王棪:“韩爷爷你去哪了?”

“我哪也没去,一直就在这坐着呢。”

小谢“那咋没找到你?你为啥不去吃饭?”

孙学堂一听奇怪了:“我不叫醒你了吗?你都答应了,为啥不去吃饭?”

韩厚德不耐烦了:“我不知道你们说的都是啥,别跟我说了。”

王棪就叫小谢领韩厚德去吃饭,然后问孙学堂:“孙叔,他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在你屋里啊?”

孙学堂:“我也正想找你和宋院长说说呢,看老韩的样子,病根本没治好,怎么还让他回来啊。这不,今天上午,又来我这一顿乱翻,还说这是他的房间,就在老高的床上睡着了,中午我叫他吃饭了,他答应好好的,不知道为啥没去?他这病还是有危险的,起码对别人会有妨碍,我建议你们不要再收留他了。”

“孙叔,你说得对,不能因为一个人影响一个集体。对韩爷爷给你们造成的不便,我表示歉意,我这就去和宋院长说说,不行就叫他单位接他回去。”

午觉醒来,按照约定俗成,何日莲、徐玉书、张翰林、吴可言又一起玩牌。如果不玩,四个人都觉得不自在,心里没着没落,好像少了点啥,见了面,这心里好像舒坦不少。这次是张翰林输了,他说:“表演个啥呢?唱歌吧,这两天有点感冒,嗓子不舒服。那我就给大家背首词吧”

就看着何日莲,满怀深情地:“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昭昭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更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两情若是久长时,只盼能朝朝暮暮。”他把最后的一句又岂在朝朝暮暮,改成了只盼能朝朝暮暮。

吴可言:“不错,老张还会背情诗呢。”

徐玉书:“我怎么听着好像哪有点不对,又说不上来。”

只有何日莲脸红红的,抿着嘴笑:“没错,这是宋朝秦观的鹊桥仙。咱们洗手吃饭去吧,明天接着玩。”

张翰林临走时,回头向何日莲点头笑笑。感谢她为自己圆了场,更明白何日莲听懂了自己的心意。何日莲莞尔一笑回报他,俩人心照不宣。

何日莲到了餐厅,坐下后才发现,孙学堂正在看她,孙学堂看何日莲看见自己,就朝她笑笑。何日莲也回笑了一下,就算是打个招呼,然后各自吃饭了。这一切,都被坐在旁边桌的张翰林看见了。每次吃饭,他都坐在视线能看到何日莲的地方。倒不是为了监视她,而是总想多看她几眼。虽然人家只是笑笑,也没说什么,他心里也觉得不是滋味。有种家中的美味,被猫偷吃了的感觉。他就故意慢慢吃,看看吃完饭,他们还有啥其他活动。结果吃完饭,孙学堂连看都没看何日莲一眼,自己走了。

何日莲自始至终,也没再看孙学堂。张翰林心里明白,这只不过是礼节性的,做给大家看而已。让大家知道他俩,已是一般关系。因为俩人都没有那种拘泥,尴尬的表现了。何日莲的落落大方,更说明俩人都把这件事放下了,自己也就更放心了。

吃完晚饭,吴可言又来叫张翰林下棋,也是为了消磨时间,玩了几盘后,突然张绍杰来电话,张翰林对吴可言说:“儿子来电话了,不玩了,早点休息吧。”说完接通电话,并回到自己房间。

“最近和安娜处的咋样啊?”

“挺好的,我挺想你的,爸,我一个人在家没意思,要不你回来吧。晚上我还有个人说说话。”

“我也想回去,但安娜妈妈和孙学堂的事,还没最后定局。我走了,万一有变化,不前功尽弃了吗?你多找安娜玩,同学同事,不都能陪你吗?晚上回家早点睡,早上早点起别迟到。记住一定要吃早点,要不得了胆结石,安娜该不要你了。对了,下回再来看我,把我的萧带来,还有放在书桌上的几本书。”

“好吧,你抓紧时间吧,我和安那就等你们这事完了,好结婚呢。”

张翰林一挂断电话,自己就笑了,没想到折磨自己好几天,留下来的理由,被自己几句话,轻描淡写的揭过了。自己都佩服自己真有才。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还真得抓紧时间,万一安娜来看她妈,就知道他们已经结束了,自己就没借口了。心里还是很着急的。看来还要多创造相互接触的机会,增加麻将场数吧,以后上午也打几圈。只有在麻将桌上,才能暗示自己的爱意。只要何日莲接受了,那就美梦成真了。

这天上午,何日莲输了,并且,她看出张翰林很着急,似乎等待着自己快点表态。于是决定,也暗示他一下吧。受煎熬的滋味不好受,不忍心再折磨他了。

于是,何日莲大方地:“我也背首诗吧,唐朝刘禹锡的竹枝词。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踏歌声。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背的时候不敢看张翰林,瞧着手里摆弄的麻将。背完一抬头,看见张翰林一边微笑,一边点头,何日莲想,他懂我的心了。

徐玉书:“你俩真是才子佳人,都会背情诗。我只会背毛主席诗词。”

吴可言:“你背的道是无晴却有晴的晴字,是晴天的晴啊,还是感情的情?”

张翰林:“当然是感情的情了。”说完,又看看何日莲,俩人会心的笑了。

吃完午饭回来,徐玉书给小毛送补好的裤子,裤裆开线了。小毛接过去:“谢谢师奶。”

徐玉书问吴可言:“哎,你发现没发现,张翰林跟何日莲有点意思。”

“有啥意思啊?”

“跟你们男人说话真费事,啥意思?相好的意思呗。”

“啊,叫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点意思。”

“我倒觉得他俩郎才女貌,蛮般配的。”

“是啊,那咱们成全成全他俩吧。”

徐玉书不解地:“咱俩咋成全啊,也用不着咱俩去保媒拉纤。”

“是用不着,你看啊,何日莲要找张翰林,肯定怕别人说闲话,孤男寡女的,尤其和老孙的事,还没定论。不如这样,没事你常上我这来,倒出时间,空间,给他俩行个方便。”

徐玉书不好意思道:“我老来你这,你该烦了。”

“哪能啊,盼都盼不来呢。”

徐玉书听完,心里甜滋滋的,正中下怀。吴可言偷眼一看徐玉书的表情,自己心里这个美,都迫不及待了:“从今天就开始好不好?”

“你说了算。”

徐玉书一看吴可言屋也乱,地也脏:“咋不叫卫生员收拾一下?”

“刚收拾完,小毛又弄脏了,总不能老叫人家吧。”

徐玉书就开始收拾起来。其实,每当看到徐玉书对小毛好时,吴可言就想:“小毛真缺个妈啊,可上哪给他找个爱他疼他的妈呢,这不眼前就有个妈吗?”这种从天而降的缘分,在吴可言平静的心湖里,激起阵阵涟漪。不过也暗暗警惕:“先别高兴太早,还不知人家咋想呢,还得加紧联系感情。”

何日莲躺在床上,准备看看书就睡午觉了。突然敲门声响起:“请进。”

一看是孙学堂,就赶紧坐起来:“有事吗?”

“不打扰你休息,我看徐玉书不在,给你送封信,一切都在信中,我不多说了,走了。”说完转身离去。

何日莲打开信:日莲,我永远最爱的人,我知道咱们情缘已尽,但错不在你。是我太贪心,而又没有自知之明,更缺乏追求爱的勇气。我想明白了,我什么也给不了你,包括女人需要的***而只能做你的拖累。爱你就应该放开手,放手之后,我才感到坦然和轻松。

但愿在今后的日子里,我能在你的记忆中,留下美好的回忆。别恨我,不能成夫妻,我们还可以做好朋友。孙学堂草。

何日莲双手把信捧在胸口上,原来放手,是这个男人能给我的最后的,也是最大的爱。就让时间来淡化这一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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