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到报社把昨天打印好的《正义与邪恶的较量》这篇一万多字的长篇通讯给了童怀总编。童怀是上海人,中等个头儿,戴着一副近视镜,人黑黑的,但看上去不显老。他看了我的稿子,首先肯定了我工作吃苦的精神,但也指出了我的不足,我接受了童总的指教,并表示一定努力学习和改进。
说实话,近一个多月来,我在报社总有些不习惯,如办公室条件差,连一张像样的办公桌都没有;每天上班也就是看看报,要么自己主动外出采访,工作和人事管理上很乱。
今天陈总大概又看出了我的心思,主动找我说话,并提到我的工作和待遇问题。他告诉我,他已与童总说了,准备提高我的工资。其实,我一直到现在为止从未在领导们面前提到过待遇二字,因为我想工作干好了,领导自然会考虑我这方面问题的。
不一会儿,童总叫我。原来,我离开他的办公室后,他一口气看完了《正义与邪恶的较量》这篇稿子。他说:“这篇稿子写得不错,让当地公安部门审核一下最好,我们这个星期就可以上报纸。”
文中牵涉到的主要“公安部门”是安徽省南陵县公安局,因采访此稿时是南陵县委配合接待的,我随后拨电话与南陵县委联系,可一直联系不上。下班回家,我突然想到用手机拨通了南陵县委罗光成主任家里电话,提出要求县委配合支持审稿盖章的事,他一口答应了。这篇稿子的中心内容反映的是一些人穿着假军装、开着假军车贩运假香烟,被南陵县公安局一举破获,这个县的主管领导及公安机关我都采访过,他们对我已比较熟悉。
夕阳西下时分,法制日报《百姓信报》的记者杨易峰打来电话约我去他那里吃饭。他住在朝阳区单店,他说刚采访回来不想做饭了,想就近找一家餐馆吃晚饭,顺便聊聊。等我赶到他说的那家饭店后,才发现今晚做东的不是杨易峰,而是个女的,据说是某公司的老总。这世界说大就大,说小就小,吃饭时,我突然发现和夏小凤常在一起玩儿的泼辣女孩李萍就坐在我对面桌子吃饭。她瞅了我几次,仿佛觉得我跟女人在一起吃饭简直是一件新奇的事儿!我向她挥了挥手,算是招呼了,这泼辣女孩吃饭时一直冲我咧着嘴笑。
回到家已是晚上9点多了,因喝了一点儿白酒,加上今天童总又表扬了我的那篇长篇报道,我不禁有些兴奋,在院子门口一边溜达,一边不停地抽烟。
这时,夏小雨气冲冲地回来了,一见我就说:“歌厅老板不让我上班了。”
我说:“为什么?”
夏小雨说:“他他妈的说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我说:“难道你们还有什么严格的要求?”
夏小雨说:“等几天我叫几个人去闹一场,让他歌厅他妈的关门歇菜。”她恶狠狠地说完,掉头走了。夏小雨刚走,夏小凤又进屋了,这姐妹俩就像是走马灯似的。
夏小凤回家后把门关上在屋里打电话,能听得出,她是在与她的前男朋友孙晓联系。
“……你有良心没有,我打电话你就关机,为什么?我与你在一起一年多,我什么都给你了,你还吃我的,喝我的,我图你什么了?”
“……”
“还是小妹那车祸赔偿的事儿。”
“……”
“我干不了,你是流氓,我可不是。”
“……”
“你敢,你这没良心的东西!”
在两个月前,夏小雨为夏小凤买快餐过马路时出了一次车祸,但夏小雨伤得不重,住了一个星期的医院就回家了。据说对方是一名出租车司机,事故发生后,双方协商同意私了,但至今没有了结,原因是出租车司机的钱一直没到位。因当时夏小雨这一方是孙晓出面调解的,所以夏小凤只能打电话请孙晓继续过问此事。
一番电话打完后,夏小凤开门、进门多次,我不知她在院子里忙活什么。大约半个小时后,她又从房子里出来,拉亮院子里的电灯。此时已是夜里10点多了。
“叶哥,叶哥。”夏小凤的声音。“我的液化气罐没了,可能是被人偷了。”
我大为震惊,谁有这么大胆子竟然偷到家里来了,而且家里还有人呀!我一个鲤鱼打挺起床开门出屋。
王京夫妻俩也被夏小凤的喊声惊醒,披着衣服来到院子中间。
“你把院子门开着的吧?”李敏问。
“我没有呀,门关着的,我在屋里呢。”夏小凤说。
“那贼怎么能进来呢?”王京不解地问。
“我也不知道啊。”夏小凤显得有些烦躁。
夏小凤这时从院子里又出去了,她可能想出门能发现什么,但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枉然。
“白天、晚上老领一些不认识的人进屋,就是屋里的东西也不安全,偷气罐的肯定是熟人,不然哪有这么大胆、这么熟呀。”李敏的话语里多少有些责怪夏小凤的意思。
“这会不会是有人害我呀?我真有些怕了。”夏小凤傻站在院子中间,有些担心起来。
“怕什么,又不是你一个人住这里,还有我们呢!”听了夏小凤的话,我倒有些同情,便安慰她说。
这个院子里是有些乱,其实我也早就觉得烦,可又没地方去租房,好的地段房价很贵,我也没那么多钱,只能待在这儿凑合。
唉!明天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