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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花灯会

天空繁星密布,街上人影绰绰,今日的夜市有点不一样。大街两侧挂起了各色的灯笼,摆摊的小贩明显多了起来,扛着糖葫芦的年轻人在街上游荡,街旁有卖面具的、卖糖人的、卖玩具的、卖饰品的等等,如若你仔细观察便会发现,这里卖的最多的竟然是灯!

各式各样的灯流窜大街小巷,河里飘着灯,孩童手里提着灯,哪里都有灯的身影。

总体来说,今晚的邺城热闹非凡,到处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

“少爷买给夫人一个花灯吧。”“大爷买个面具吧。”“大人买个荷包给夫人吧。”……

这似曾相识的场景又发生在黎溯的身上,街上不乏一些身家阔绰的人,但像黎溯这样左拥右抱的还一脸风流倜傥的纨绔子弟样的确实少见。

说他左拥右抱确实是这样,左边牵着白纱披身手抱白兔的暮瑶,右边跟着一身红衣金鞭缠腰的殊颜,三人大摇大摆穿过集市,黎溯给暮瑶和小白买了糖葫芦,又给殊颜买了糖人。

“师兄快买花灯!一会儿都被别人买没了!”暮瑶急冲冲地拉着黎溯往卖花灯的地方走去,黎溯无奈跟着她。

“你知道这里的花灯节的由来吗?什么都不懂就乱买花灯啊?”黎溯伸手弹了一下暮瑶的脑门,暮瑶委屈地揉了揉。

“什么叫乱买啊?这些花灯做出来不就是让人买的吗?”

“不,这些花灯都是卖给不同的人的。”殊颜微笑着解释道。

“为什么?殊颜姐姐怎么知道?”

“我在这里待过五年,当然知道这里的习俗了。”殊颜的伤已经好了,今天特意拉着二人出来过节的。

“传说上古时期有婺妣(wubi)和滄湟(canghuang)两只神兽,婺妣的下身是羊上身似马,全身被白磷覆盖,叫声若婴儿哭啼。”

“滄湟乃是一条巨大的黑蟒,但它的身上有些十二只金眼,它乃是世间邪恶的化身。”

“两兽虽有不同,但都喜好亮晶晶的东西,这两兽都有自己的山,它们就在自己盘踞的山上收藏宝贝,然而滄湟贪心,它觉得自己的宝物还是不够。”

“终于有一天,滄湟在婺妣得到了夜明珠的那一天,带领着的着自己的手下攻占了婺妣的山头。”

“婺妣当然不会束手就擒,反抗还是有必要的,两只神兽斗法固然壮观,但牵连到的人类也很多,有天它们恰巧打到了邺城,那天的邺城一片混乱,火球从天而降,人们四散而逃,邺城内处处尸嚎遍野,人们苦不堪言。”

“就这样持续了两天两夜,邺城的人们死伤无数,当时的邺城依靠做灯笼为生,他们中出了一个十分聪明的人,他带领着几个不怕死的年轻人去找了婺妣,他献给婺妣一个只在传说中的摄魂灯,婺妣用摄魂灯收服了滄湟,将那只摄魂灯沿着邺城中的嫇河流到关押邪恶妖魔的深渊。”

“人们为了纪念那天胜利的日子,从而有了花灯会,这天人们提着灯笼在大街上逛,寓意驱赶所有邪恶的事物,祈求来年身心健康,不会得病招灾,最后人们还要将那只灯笼放在嫇河中让流水带着灯笼流到深渊。”

“殊颜姐姐知道的真多,那想我这种年纪的人该买什么样花灯啊?”

“就这一只吧。”殊颜说罢指向了一盏桃色莲花灯,花灯在烛光的映射下唯美的似天河中的莲花一般。

“归溯尊主,今日怎的没戴面具?那尊主岂不是要娶许多人了?”一道嘲讽的话自耳边响起,黎溯侧身望去,只见抹张扬的红色走的愈来愈近。

看清楚那人是谁,黎溯并没有理会,而是付了钱带着暮瑶与殊颜转身离去了。

“二师兄,刚刚那人是不是宴会上和你搭讪的夜泣啊?”暮瑶回头望了一下问向黎溯。

“嗯。”黎溯淡淡的嗯了一声。

“他是不是这里有毛病啊?”暮瑶用手指了指脑袋“他怎么对着空气说话呀?”

“大概有精神病吧,说不定有幻想症也说不准?”黎溯笑笑。

“你说谁有病啊!”夜泣见黎溯如此忽略他又不依不饶的缠了上来。

“你呀。”黎溯挑眉停下脚步看着夜泣。

“我哪里有病?倒是归溯尊主你,怎么有空陪着妻妾出来逛街啦?不是说没有成婚吗?难道是今日刚成的亲?”夜泣假装惊讶的捂唇“怪不得今日便将面具摘了下来,只是一夜两妻尊主你……行吗?”

黎溯微笑,慢慢走近他,轻轻的说道“说实话,有时候你是真娘泡,怪不得薛二美喜欢你呢,众人皆知,她喜欢的男人,无非就是小白脸。我行不行你难道要试试?”

蕴含着无限威胁力的话让夜泣脊背发凉,此时的黎溯恐怖的让人心慌。夜泣便这样僵硬着,待他醒过神来,那三人已经走远了。

“这花灯节最好玩也最隆重的是祭神会,人们将最丰盛的食物祭祀上天,用最美妙的歌舞献给神仙。祈求来年五谷丰登,风调雨顺。”殊颜像两个人一一介绍起这祭神会来。

“既然有美妙的歌舞,人们哪有不前来观看的呢?所以每年祭神会都会有大量的百姓前来瞻仰天下第一美人,一来二去就成了习惯。”

“天下第一美人?”黎溯问到。

“咦?你不知道吗?”殊颜惊讶的问到,似乎没有想到身为一个男人竟然不知道天下第一美女。

黎溯微微一笑,道“我与师兄妹从小便待在山里,哪里比较偏远,对这里的事情一无所知。”

殊颜了然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难怪你不知道第一美女是谁。既然如此我可要好好为你介绍一下。”

第一美女池浅浅,峨眉轻扫,肤若凝脂,身段娇柔,是世间少有的美人。五年前因为陛下献上一支惊鸿舞而走红……

黎溯初见池浅浅,便觉得她与殊颜叙述的一字不差。

只见那人现在灯火阑珊处,着一衫红舞衣于那高台上翩翩起舞,随即那抹红便似火焰般跳动,灼的他眼疼。

待黎溯回过神来,发觉耳边的琴声有些熟悉,定睛一看,才见台上奏琴的人有些熟悉,那人一身白衣,双手柔弱无骨的拂琴。

刚刚殊颜也说了,这祭神会要请天下最美妙的歌舞来祭神,那洛川岂不也来了?那台上的那人是他?但他的手不是破了吗?

念及至此,黎溯忽然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转过身去看,却见洛川就站在他身后,笑意盈盈的望着他。

“听夜泣说,你便是归溯尊主。”洛川道。

黎溯的手紧了紧,心里直骂夜泣多嘴,这个洛川不是这么好骗,想要瞒过他可不容易,真会给他找麻烦。

“夜泣?这位公子说笑了,我连归溯尊主是谁都不知道,怎么会是他呢?不知为何,夜公子初见我便叫我什么归溯尊主,我还以为他脑袋有些问题,没想到他竟然与公子您说了,真是见笑。”黎溯不卑不亢的解释了一番。

洛川的脸上有些犹豫,似乎在考虑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好在他马上拱手道“原来是我认错人了,给公子添麻烦了,在下也替夜泣给公子道个歉”说罢,做了一辑。

“无妨,公子多礼了。”黎溯淡淡说道,并没有想要多纠缠的意思。

可那洛川却不依不饶道“在下是琴玉山庄的庄主,不知公子姓甚名谁?家住在哪里?日后在下路过定要赔礼谢罪。”

黎溯皱了皱眉,他本无意与他有什么瓜葛,本想着少一些是非,没想到他不找麻烦,麻烦却来找他。

“在下无父无母,江湖上任意漂流,目前居无定所,公子想要问我家在何方,我只能告诉你,天下就是我的家,公子无需赔礼谢罪,公子也无错之有。”黎溯道。

“那……”洛川犹豫了一下,又道“公子的名号可否告知,日后在下定会寻着公子的影子去找您。”

日后!哪有这么多日后!这人真是烦!“区区过客罢了,你我有缘便会相见。”黎溯说罢便转身离去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这是逃啊。

暮瑶与殊颜趁着洛川于他交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黎溯在人群中细细的寻着,忽闻前方有打骂声,便生了前去探查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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