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岩点了点头示意一脸茫然的沈兮烟坐下,走到一旁接起了电话。
“喂,孔岚怎么了?”
也不知道那头说了什么,就听到郑岩若有所思的说道,“原来在这等着呢!”
“郑导,不是……”生怕郑岩误会,电话那头孔岚焦急的想要解释。
她是很看重这次跟方柏舟合作的机会,但是她也没想到她人都已经在剧组了,公司突然通知帮她争取到了台湾著名文艺导演孙宏义,最新电影的女主角,她一直以来就很想演电影,更别说是孙导的电影,她一点也不想放弃。
如果不是因为郑岩这次新戏全程保密,而且戏还没有开拍,外界也根本不知道她有签约,她也绝对不敢打这个电话,大家都在一个圈子里混,一旦她毁约重签的消息传出去了,她也别想混了。
却没想到郑岩听到这个消息,居然比她还高兴,“不不不,我这这是为你高兴啊!好好表现,争取拿个奖回来。”
郑岩一挂完电话,脸就沉了下来,意有所指的说道:“哼,我这庙小,一个个都大牌,说不拍就不拍,说毁约就毁约,人家好歹打个电话过来道歉,不像有人只会借口手滑。”
真的是小心眼,一点都不肯吃亏。
“导演没我什么事了吧。”演戏时的那股劲过去了,加上转机飞了十几个小时的后遗症就来了,沈兮烟现在觉得她全身无力,她觉得自己席地躺下就能睡着。
“沈小姐啊!”本来为了加强效果,郑岩是打算握住沈兮烟的手,来装个可怜的,还好他还有理智,临到关头转了个弯,拉住行李箱。
继续深情并茂的说道:“我真是太可怜了,就这么被人毁约了,救场如救火啊!剧本你看过了哦,苏佳婵演不演。”
其实吧,你刚才表现的不那么兴奋,可能还能让人更同情一点,更有说服力一点。
虽然都是配角,但是苏佳婵的戏份就比郑玉昙的多,而且此人的人物设定简直就是个女诸葛的存在,虽然是反派,但却是比较有观众缘的一个角色。
沈兮烟觉得自己脑袋有点蒙圈,没机会参演,但是为了见到偶像,她已经准备到时候死皮赖脸在剧组混三个月的,没想到居然天上掉下一个大饼,就这么砸中她了。
“苏佳婵的戏份那么多,三个月能拍完吗?”沈兮烟强打起精神问道。
她是利用暑假偷瞒着家里出来的,九月必须赶回去上学,不然她就死啦死啦!
“当然可以,来来来我们把合同重新签一下。”郑岩话音刚落,一脸憨厚当壁纸的助理,唰得就把合同递到了郑岩手里。
这么迅速!
助理打开公文包,示意他包里放着很多空白合同。
沈兮烟手里被塞了一支笔,稀里糊涂的就这么重新签了合同。
助理上前收好合同,严肃的提醒,“郑导,简兮前面快顶不住了。”
开机仪式让副导演混过去了,记者采访原本就同意只采访导演和男女主角,结果现在男主和导演都不见踪迹,留女主角一个人在那边压场。
再不去,不仅记者有意见,温柔好脾气的简兮都要翻脸了吧。
“好了,事情就这么圆满解决了。”郑岩说着就风风火火的往前面赶。
她要怎么办?沈兮烟原本脑子就一片浆糊,现在更是反应不过来了。
开机仪式不是要全体主创去上香什么的吗?就这么完了!
“郑岩不耐烦这些,原本就打算混过去的。”席砚很自然的拉过沈兮烟的行李箱,“我送你去酒店吧,这边车不好打。”
席砚睁眼说瞎话,沈兮烟来得匆忙也没注意到,外面的出租车都排排队等着拉客。
“席少,您不留下来参加剧组聚餐吗?”
赵珺已经知道席砚是剧组的投资人,而且是唯一的,看他要送沈兮烟离开,忙不迭的问道。
席砚没有理会赵珺,推着行李箱就往前走。
家当都被人拉走了,沈兮烟看席砚也不是那种礼貌性的客气,可能是他也跟剧组住在同一个酒店,刚好顺路,再加上沈兮烟自己也不知道剧组是哪个酒店,赶紧小步跟上。
路上有点尴尬,两人都不熟,沈兮烟干脆刚好落后两步。
无聊的望着席砚修长的背影,他好像特别高,沈兮烟165都还没有到他肩膀。
虽然眼皮子已经难舍难分了,但是沈兮烟一直硬撑着直到酒店,她虽然胆大也不傻,在陌生人的车上也敢就这么睡着。
“其他人都住同一层吗?”沈兮烟在办理入住的时候,突然想到多问了一句。
“部分。”
沈兮烟没有多想,由侍者领着她往房间走。
剧组福利好好啊!望着眼前有些豪华的套房,沈兮烟都有点不敢相信了。
沈兮烟靠着房门对站在客厅的席砚道谢,“thankyou,Mr.Gentleman!下次有机会请你吃饭!”
“好。”于是沈兮烟就这么又欠下了一顿饭。
关上门,连洗漱都顾不上,沈兮烟直接睡了个天昏地暗。
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舒舒服服泡了个澡,换上舒适的居家服,沈兮烟随意的擦了擦头发,打算到客厅叫点饭吃。
“咦?你怎么进来的?”一开门突然看到一个花样美男穿着带着灰色围裙,从厨房端着炖锅出来,沈兮烟表示自己有点受到惊吓,深度怀疑自己还在做梦吧!
“过来搭把手。”席砚用下巴点了点餐桌上的隔热垫。
看到那冒着热气的炖锅,沈兮烟顾不上疑问,赶紧上前放好隔热垫。
“怎么头发都不吹干。”席砚说着推开了沈兮烟卧室隔壁那个房间。
沈兮烟小心的跟了过去,谨慎的站在门口张望,没有进去。
房间都是原木的简约风,跟沈兮烟的那间房同一个装修风格,但是里面却充满了生活气息,亮着屏幕的电脑,还冒着热气的咖啡杯,衣架上搭着的外套。
眼见这席砚从洗漱室,拿了个吹风机出来,沈兮烟不自觉的倒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