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换上男装,叶凌凤又来到倚凤楼,嬷嬷一见到他,便迎了上来:“凌公子,几日不见,不知今日公子想要哪位姑娘作陪呀?”
“有劳嬷嬷将蝶舞姑娘叫来。”叶凌凤将一大叠银票丢在桌上。
嬷嬷看着那堆银票,为难地说道:“凌公子,不好意思啊,蝶舞姑娘现在正在陪客了,要不然您看叫别的姑娘可以吗?香芙也是我倚凤楼数一数二的姑娘,公子您看怎么样?”
“随便。”
嬷嬷看了下叶凌凤,就开门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叶凌凤听到一声敲门声,他应声让她进来。
香芙进来向叶凌凤拂了拂身。
倚凤楼果然是倚凤楼,这里的姑娘个个长得人比花娇,且又温和有礼,难怪可以跻身于洛阳第一楼。
叶凌凤对香芙温和一笑,主动开口道:“凌某早闻香芙姑娘轻灵秀雅,娇柔可人,且舞姿出众,果真是闻名不如一见。”
香芙的脸微微一红道:“凌公子过奖了,香芙愧不敢当。香芙早闻说过公子才情出众,乃翩翩君子也,果真如此。”
哦,叶凌凤记得自己只来过这倚凤楼一次,怎么连这香芙会认得她?且对她的评价竟是如此之高呢?
叶凌凤疑惑道:“姑娘谬赞,凌某受之有愧,只是家中管教甚严,凌某向来很少有机会流连于风月场所,姑娘怎么会认得在下呢?”
香芙倒也爽快直道:“香芙向来和蝶姐姐要好,那****在蝶姐姐房中看到一张画像和公子长得是一模一样,姐姐就向我直说画上之人就是公子,并说公子不会像一般凡客会有任何轻浮之举,言谈文雅,才情极高,作词填曲更是信手拈来,我想蝶姐姐必是倾心于公子您了。”
蝶舞?是了,上次自己就是慕名去看她的,只是没想到蝶舞竟会对她有好感,真是晕。
“原来如此,说来惭愧,凌某今日前来最主要就是为了见见蝶舞,怎奈嬷嬷说蝶舞今日已有客人无法作陪。不过今日能够认识香芙姑娘您这般善解人意的姑娘亦是凌某的荣幸。”
香芙的小脸通红说道:“蝶姐姐今日的确是有客人。公子不必灰心,我会将这些话告知于蝶姐姐的,想必蝶姐姐听后会十分开心的。”
晕,现在是什么状况?怎么成这样了?
叶凌凤好奇问道:“不知蝶舞的客人是什么人,竟让嬷嬷不敢得罪?”
香芙或许认为叶凌凤在意蝶舞,动容地道:“是玄机阁的大公子。凌公子不要在意,您知道像我们青楼女子,是无法选择客人的,人家有钱是大爷,想要谁就是谁,蝶姐姐纵使心中不情愿却也无法推却,大公子这两日包下了蝶姐姐,还夜夜留宿于蝶姐姐房中,蝶姐姐也是个苦命人,若不是家乡遭逢战乱,她也不至于沦落至此的。”
楚莫夜夜留宿于蝶舞房中?
香芙后来说什么叶凌凤完全没有听到,她的脑海只是一直浮现这句话。
强忍住心中的痛楚,叶凌凤自顾自的斟起了一杯上好醉香凝,一口吞入喉,酒如火烧利刃般割痛喉咙,香芙拿起酒壶相陪,或许她认为叶凌凤是在为蝶舞所苦,给他再斟了一杯酒,也为自己斟了一杯敬道:“公子多情,香芙敬您一杯。”
酒入愁肠愁更愁。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横汾路,寂寞当年萧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心,痛得无法言喻。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你明明在我身边,却相隔如天涯般遥远。忘记吧!忘记他吧!治疗自己伤痛最好的办法就是忘记,可他就象我的鱼鳞,而我则是一条只有忍痛拔掉鱼鳞才能忘记他的鱼,但我不知道拔掉了鱼鳞我是否还能活着。
叶凌凤和香芙喝了两大壶酒后,便起身离开。
叶凌凤在外面游荡了几天后才回到南宫堡,刚到门口,就看见南宫堡的人全部行色匆匆,忙里忙外的,而且每个人脸上也都挂着笑容,她上前抓住一个人问道:“张伯,堡里有什么喜事吗?”
“回少夫人,是少堡主和欧阳姑娘,欧阳姑娘已经答应嫁给少堡主了,少堡主三日后会亲自到欧阳堡下聘。”
“什么?”叶凌凤震惊地倒退了两步,没想到南宫齐还真的这样做了,不可否认,前欧阳盟主虽逝,但他的声威仍在,至今江湖上许多肖小之辈听到欧阳堡三个字都还闻风丧胆。
但那名家丁却误会了,他扶住叶凌凤说道:“少夫人,您要想开点。”
叶凌凤知道他们误会了,但是她并没有说什么,径自走了进去,在快到大厅的时候,赫然看见楚莫出现在眼前。
“凤儿不知师父驾临,不知师父有何指教?”
师父?她居然叫他师父?看来,他是真的失去她了,这样也好,至少,她是安全的。
“我是为了南宫齐即将迎娶欧阳姑娘一事而来,听他说,是你同意的,是吗?”楚莫掩去情绪,平静地说道。
“不错,身为妻子,理当为相公分忧,这就是所谓的出嫁从夫,师父,您说对吗?”不等楚莫回答,叶凌凤拍拍脑袋说道,“唉呀,我差点忘了,师父您也喜欢欧阳姑娘,徒儿可真是对不住师父了。”
“凤儿,不管你信不信,师父是真心希望你能过好日子。”楚莫叹了口气说道。
“是吗?那徒儿多谢师父了。”
楚莫不再说话,只是专注地看着叶凌凤,什么时候,他的凤儿变得这么多刺了?是他伤她太深了吗?
良久,楚莫转身说道:“为师先走了。”
“慢着,欧阳盈本来是想嫁给你的,可是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她却选择南宫齐?那是因为南宫齐借醉酒毁了她的清白,而这个主意,就是我出的。”叶凌凤说道。
她想知道,这个男人是否还在乎她。
“什么?你居然做出这种教唆他人毁人清白的事来,你……”楚莫震惊地说道,他的凤儿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有什么关系,反正南宫齐会娶她……”
啪!
叶凌凤还没说完,楚莫便一巴掌打在她脸上,刚打完,他就后悔了,看着那红肿的巴掌印,天知道,他恨不得杀了自己。
“你居然为了别的女人打我?”叶凌凤不可置信地说道。
“做错事就应该受罚,凤儿,你这次真的令我很失望。”良久,楚莫迸出一句话来,说完,转身就走,他怕,怕自己再呆一刻,便会忍不住将她拥入怀中,天知道,他是多想她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