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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赤阳玄冰两生辉(4)

卢雪莲听到怪啸声心生惊异和厌烦之感,所以悲痛之情大减。她若再想发出哭声,还需重新调动哀伤之情,这其中尚需片刻时光,所以她改变了以哭声伤人的主意,顺手摘了十数枚松球,纵身落下。卢雪莲对宋佳说:“你以为你跑得了吗?”“哧”一声响,一枚松球射向宋佳。她被吓得尖叫一声,想躲已经来不及了。这时只见人影晃动,一人站在了宋佳身前,伸手把松球接住,正是徐剑风。卢雪莲见了徐剑风刚才接松球时用的身形步法不由大吃一惊,心想:他刚才在这道姑五步之外,居然身形这么快,还接住了我打出的松球。萧玉见了这等上乘轻功也不由暗生嫉恨。心道:这傻小子从哪里学了这么厉害的轻功。他们并不识得这是《六波心经》中所载的绝妙轻功“遨凤八式”。徐剑风还只是初学乍练,远未达到运用自如的境界。虽然如此,在他人看来已是出神入化。卢雪莲心生怒意,说道:“很厉害嘛,敢接我的松球。”只听“哧哧哧哧”十几声响,十余枚松球激射而出。徐剑风手脚并用打掉了七、八枚。后来见实在打不完,便抱起宋佳闪到一旁,四、五枚松球从二人左侧飞过,有两枚打在了一棵树上,竟然穿透而过。众人见了无不咋舌,暗叹卢雪莲内功深厚。萧玉朗声对徐剑风说:“徐兄,今日我们共同会一会这轰动武林的‘嗜血女魔’如何?”徐剑风说好。然后向三女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后退。三人不敢大意,退到了五步之外。

卢雪莲冷然说道:“好,你们两个一起上。”说时双掌齐出,分攻二人。二人不敢大意,各出双掌迎击对方单掌。“啪”的一声巨响,雾气四散。卢雪莲心知遇上了劲敌,但她生性倔强,毫无惧色地说道:“风雷掌、玄冰掌,今天就让我领教领教当今两大高手调教出的弟子到底有多厉害。”徐剑风心道:原来萧玉用的是玄冰掌。只见卢雪莲左手为掌,右手为拳。众人见了均觉古怪,不知是什么功夫。这是卢雪莲新练的一门功夫,拳为阳,掌为阴,阴阳合力,相辅相成,适于对付两个或几个实力相当的高手。她苦练这门功夫,本打算在与“静阳五绝剑”交手的时候使用,今日见徐、萧二人实力相当,武功也是极强,正好借机练习练习。卢雪莲纵身而起,自上向下俯攻二人。二人感到一股千钧之力压了下来,各自出招迎敌。三女只见浓雾中三道人影分合跃动。八十几个回合之后,徐、萧二人渐有不支之势,不时后退一步。徐剑风内伤尚未痊愈,所以功力不能尽情发挥。

萧玉则是故意不出全力。他本意让徐剑风出全力御敌,自己佯与周旋。如能打败卢雪莲,一来可以向她询问《六波心经》的下落;二来自己也可以因此名扬天下。而保存了实力,最后可将筋疲力尽的徐剑风杀掉,以除后患。这就是他极力要帮助徐剑风救人的真正目的。如二人合力打不过卢雪莲,自己可以乘机逃走,留下徐剑风送死。萧玉见徐剑风躲躲闪闪似乎不敢接招,心道:徐剑风看似忠厚,实则城府极深,看样子他是故意不出全力。他并不知道徐剑风先前有内伤,所以不能大打出手。

由于萧玉不肯全力御敌,所以二人被逼得连连后退。这样一来卢雪莲更加频频进招,追击二人。卢雪莲出掌打向徐剑风头顶“百汇穴”,徐剑风感到真气不畅,不敢硬接,飘动身形到了一丈之外。卢雪莲身形极快,随之追到了近前。徐剑风跑得快,卢雪莲追得更快。情急之下徐剑风使出“遨凤八式”中的“彩凤绕梁”。众人只见徐剑风绕树而转,卢雪莲到近前时,他则离树平飞而出。卢雪莲转身追击却不如他快,停身再追却又迟了几步。有时徐剑风绕树旋转上升,卢雪莲也随之转动,只绕了几圈就感到头晕目眩,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卢雪莲一掌把树打倒,徐剑风正在树梢上,见状不慌不忙地飞身到了别的树上。而且徐剑风每次变化方向均出人意料之外。有时他平行飞出,绕树一周又飞回原处。有时从树梢落下,未到地面却又突然上升。在他人看来徐风似乎是在绕树飞行。其实徐剑风也需在树身上借力方可改变方向,但是由于他已初窥上乘轻功。其动作之流畅华美已非他人所能达到。若是直来直去,徐剑风不及卢雪莲身形快,但是徐剑风使出这种轻功,卢雪莲又气又恨,猛追猛打,但仍然追不到徐剑风。却有许多树木被她打断,其中粗的也有二人合围粗细。众人见了无不暗自佩服卢雪莲的深厚内力。卢雪莲突然改变战术,开始追击萧玉。刚才萧玉见卢雪莲追杀徐剑风,心中正自得意,现在见卢雪莲转攻自己,连忙出招应敌。过了十余招之后,他感到对方内力比自己深厚的多。

于是他边退边打,试图与敌周旋。但是他的轻功虽好,却远不及徐剑风灵活多变。他跑得虽快,卢雪莲追得更快。萧玉渐感被对方掌风压得喘不过气来,有几次差点被卢雪莲扫中身上要穴。萧玉心知再不出全力,恐怕性命不保。于是他一声长啸,招数突变,双掌使得飞快,身形也不断变换,以寻找最佳攻敌方位。卢雪莲见对方掌力忽强,心道:原来这小子还留了一手。旁观众人也感到阴寒之气大盛,不由各自退后了数步。楚湘红见师兄脸上泛起一层青气,心知他已倾尽全力催动玄冰掌。大约又过了五十几个回合,萧玉渐感内力不继,出手也略显涩滞。徐剑风刚想上前助战,却见曾蕊向自己暗递眼色,示意自己不要出手。心说:我应下萧玉共战女魔头,现在若是袖手旁观,实非大丈夫所为。

于是他不理曾蕊,纵身加入了其中。萧玉见徐剑风与自己并肩作战,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卢雪莲力战二人,丝毫占不了上风。斗了约小半个时辰,徐剑风体内的“赤阳真气”

渐盛,奇经八脉中的真气渐感通畅,把一套至刚至阳的“风雷掌“施展出来,卢雪莲顿感其势如潮,不由暗自吃惊,心中暗想:原来这小子刚才也没有出全力。这次三人各出全力,与刚才的情景自然大不相同。卢雪莲的武功虽属阴柔一路,但其中也不乏威猛招数,且内力比二人更为深厚。萧玉的武功至阴至寒,用的全是轻柔绵软的招数。不过每一招中都暗含杀机,其阴狠毒辣与卢雪莲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徐剑风把一套“风雷掌”用的大开大合,气势不凡。由于萧玉的内功属至阴至寒一路,时间一长,雾气在他身上逐渐形成了一层霜雪。由于徐剑风修炼的“赤阳神功”至阳至热,身外数尺之内的雾气均被他体内的真气冲散。三百多个回合之后,卢雪莲已有内力不继之势。五百多个回合之后,三个人的头顶都冒起了白气。招式开始变得简练而直接,而且每一掌的力道都在不断增加。显然三人内力已发挥到极致,到了决生死的关键时刻。突然卢雪莲后退数步,凝立不动,只见她衣袖生风,拳掌齐出冲向了二人。徐剑风运足全力,以”排山八尺“相迎。萧玉运集平生功力,以”冰海推舟“相迎。众人听到几乎是同时发出的两声巨响。

徐、萧二人向后连翻几个跟头定住了身形。卢雪莲滑行出丈余方才停住身形,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萧玉虽未吐血,却也有少量鲜血从嘴角流出。徐剑风只是感到五脏六腑之内被震得十分难受。卢雪莲冷笑道:“风雷掌和玄冰掌也不过如此。今天你们所给我的,来日我一定十倍奉还。”说完疾驰而去,很快消失在茫茫雾气之中。徐、萧二人暗想:这女魔头的功力确实不可小觑。经过一场恶斗之后居然还跑这么快。楚湘红叹了口气说:“她终于走了。”说时竟然落下泪来。徐剑风感到奇怪,心说:女魔头走了值得这么伤心吗?不过他不便询问。萧玉以为她是故意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不由心中反感,所以并不出言相慰。萧玉原意是在与卢雪莲交手之时保存实力,然后再寻机除去徐剑风。

现在自己受的内伤比徐剑风还重,这一步自然无法实现,只好以后再做打算了。他对徐剑风说:“徐兄,你我一见如故,本应多聚几日。不过在下还有些私事,我们暂且别过。好在来日方长,自会有再见之日。”客套已毕,萧玉、楚湘红去了。

宋佳对徐剑风说:“多谢师弟冒死相救,对了,你伤得怎么样?”徐剑风说:“一点小伤,过几天就好了。”这时他发现宋佳双眼含泪,忙安慰她说:“师姐你不用为我担心,我的伤不碍事。”宋佳羞得两颊绯红说道:“师弟你误会了,我也不想哭,可是这眼泪不知怎么就流下来了。”说时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原来三女在卢雪莲的哭声中分别受了内伤,需调养一段日子方可痊愈。在此期间情绪会非常低落,人也会显得多愁善感。楚湘红和宋佳落泪都是由于内伤所至。这时宋佳说:“师弟我要去华山,就先告辞了。”说到这里不禁又落下泪来,忙把头扭过去擦了擦泪水。然后又和曾蕊打了个招呼就走了。曾蕊说:“在你们与卢雪莲交手之时。你是否发现刚开始的时候,萧玉连连后退,好像抵挡不住。到后来招数精奇,功力深不可测,前后判若两人。”徐剑风说是。曾蕊十分认真地说道:“他的用意不过是想保存实力,最后再对付你。”徐剑风说:“你为什么把别人想的那么坏。”话音刚落却见曾蕊泪如泉涌,边哭边说道:“好,好,人家都是好人,就我是坏人,行不行?”徐剑风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他肯帮我救人,还是应该领这份情的。至于他到底是什么人,日后自会知道。”见曾蕊仍在哭泣,不由问道:“你怎么了?就为了我说的那句话,你就哭个没完?”曾蕊说:“我没有哭,我只是……”说时擦了擦眼泪,无奈仍是泪水涟涟。她又气又急,边擦眼泪边说道:“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气得连连跺脚,但是仍然止不住眼泪。禁不住“呜呜”地放声哭了起来。痛痛快快哭了一会儿之后,感觉心中舒服了些。曾蕊嗔怪道:“你也不劝一劝?”徐剑风说:“我说一句话你都会哭个没完,我还敢再说话吗?”曾蕊苦笑道:“都是你师婶害得。”徐剑风说:“既然你哭够了,我们就回去吧。”回去的路上曾蕊共哭了五次,引得行人纷纷打量二人。徐剑风好不自在,觉得人们的眼神仿佛在说:“你干得好事。”

二人到了“广源客栈”门外。在离客栈还有十几步远的时候,徐剑风听到里面有打斗之声,还不时夹杂着杯盘落地之声。他刚走到门口,听到里面有人说:“堵住窗户别让她跑了。”徐剑风听声音有些熟悉,加快脚步走进门里,见里面两男一女已斗在了一处。

门口和窗户还各站了一人。这四个男的正是“川西四怪”。这个女子一身白衣,身轻如燕,正是李小溪。守门口的何贯一见徐剑风到了,忙打个唿哨,跳到里面,越窗而逃。其余三怪见势不好也各自逃了。李小溪早已累得筋疲力尽,若不是轻功好,早已被四怪捉住。徐剑风见她满面疲惫之色,刚想说话。李小溪首先说道:“剑风,总算是找到你了”。

这时曾蕊赶到了。徐剑风说:“怎么不见陈大叔和几位兄长。”李小溪长叹一声,说道:“几位兄长已经落入了黄镇的手中。”

原来当日七侠一路跟踪黄镇到了开封。在“广源客栈”住了几天。后来突然失去了黄镇的消息。紧接着七侠在开封城外发现了黄镇的队伍,于是七侠随黄镇的队伍一路北上,到了燕京。由于事出突然,他们没来得及给徐剑风留下口信。七侠合计之后决定刺杀黄镇。黄镇住在南院大王的府邸。于是七侠夜入王府,不幸被巡逻的“雪域二老”发现。众人斗了一场,结果七侠不敌二老,除李小溪以外均被捉住。陈川江对她说:“七妹快跑。”

李小溪不肯离开,说道:“我怎能丢下六位兄长。”陈川江喝道:“留下来只能白白送死。”

李小溪心道:凭我一人之力,终究无法救人,倒不如去搬救兵。最后她逃出王府,赶回了开封。不想在开封又遇上了四怪。甩掉四怪之后,李小溪赶到了“广源客栈”。向掌柜一打听,才知徐剑风等人出去了,她只好留下等候,偏偏四怪又追到这里。徐剑风听完之后说道:“我们现在就去救人。”李小溪见徐见风脸色不太好看。问道:“你是不是受伤了?”

徐剑风说:“一点小伤不碍事,路上就养好了。”徐、曾、李三人离开了开封,赶往燕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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