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攀上了那棵树的枝头,我当然只能在那颗树下。
约定好的那颗星并没有闪烁在这陌生的夜里于是突然这里的月亮也不白的那般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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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是什么景色我已经记不清楚,或许这一切的确无关紧要。
是低着头的吗?手里拿的是一个方方正正的电子设备,吗?
称不出质量,也看不清外表,但金黄色的外壳我还依稀记得,是哥哥送给我的。
倏然吗,乱七八遭的音乐响起来,一直没去换。好像一半是懒地动手指,另一半是因为听起来还好,就是大众口里的潮吧,我还没找到更好的去代替。
来电显示的是奶奶,被备注的一直就只有那寥寥几个名字,思维惯性把那个小球划向绿色那边。
沙沙
“呐,”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了。
奇怪的是我明明没有把它放到耳边,也没有去触碰屏幕上那个必要的地方,很清楚。
“啊,奶奶,”跟往常一样,“什么事?”
“没什么事,”她的声音一直带着笑意,他现在在想弟弟现在是不是被她揽在怀里,“就是你怎么样,在那边过得还好吗?”
“恩,”就这样接下去,“还好啊。”
“恩……”顿了顿,这时又窸窸窣窣地传来弟弟蹦床的声音,她笑得更明显了,“就是**一直吵着说想你了,要你回来,还骂你没良心。”
?
“……不知道,”说前一部分时声音不自觉地放低了一点,然后用鼻子发出笑声,不自觉被逗乐了,“**哪里会说这个啊,老是骗我。”
什么
“**在旁边吗,”突然我提出了这个要求,“让他接电话吧。”
为什么……
“好,咯,**,过来接哥哥电话啦,”奶奶的吆喝声想必透过需要透过很多东西吧,依旧那么大,“哥哥打电话过来噜。”
让谁接电话?
谁在跟谁在对话?
“**,是不是**啊?”过了一会,奶奶的声音还没断,我出声道。
这是我的声音吗?
谁.
“哥哥。”脆脆的又好听,至少这两个字的发音很清楚嘛,伴随着呼呼的喘气声。
弟弟?他的名字是?
“说是,我是**啊。”又是奶奶,有点烦人了。
到底
“是啊,哥哥,我是**。”不过从他嘴巴里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了。
记不起来了?
“哈,**最近在家乖不乖啊。”依旧用鼻子出气,这样笑着。
他的名字
“乖啊,我啊,在家里好乖啊。”笨蛋……哪里有人这么说自己的啊。
“这么乖啊,”能想到的只有这个了,“哥哥回去给你带糖糖好不好?”
“……”
连结尾的嘟嘟声都没来得及响起。
通讯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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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积极啊,梦儿刚起来就看见那个家伙,他正在把洗漱用的盐倒入手心。今天看着他稍微顺眼了一点,因为什么呢?
溪水还是不停流淌着,含在嘴里也没有什么怪的味道,反而格外……清冽,只是偶尔看见因水流冲击而略微移动的石子时总是把它们看作别的什么,像鱼,虫子什么的。
仍不想去接触土石堆砌的房子,总感觉那样会在手上留下一层厚厚的灰。还是像梦一样?被厚厚的鞋子包裹着的脚收到了另一分痛楚。
至于库洛,他有早起的习惯,站在田垄上,时候还早上一些,所以暂时还没有人来,面无表情,他的心情并没有因为昨晚将那笔客观的钱赠给有关的法司而变糟或者别的什么的,就是他现在没有过多的感想。
他今天没有把自己现有的那条狗带过来。
不远处有一个专门为工人搭建的屋子,那些人似乎也是干这个,但至于他们的老板,那个好像还没露过面的家伙,库洛不认识。还有一条纯黑色狗趴在那里,他看一眼就知道这家伙就是一只土狗,估计只要老伙伴吼一声,这条就会夹着尾巴滚到十千米开外去。
“汪!吼……”那条狗冲刚走过来的两个人叫到,反应速度也不够快,前右腿还被打折了。
梦儿只是瞥了这家伙一眼,果然还是自己的丑丑好看。
那头狗不叫了,不知道什么原因。岚这时注意到里面还有一条狗,是黄色的,跟这条狗差不多大,懒懒地爬在地上,只是用那种超级慵懒的眼神瞥了一眼他们,就去睡回笼觉了。他又看了看自己的大腿,它们加起来应该会更重一些。
开始了,昨天答应下来的事情,一份工作,没有别的什么了。
我现在在想自己应该怎么向他打招呼,不过这种事还是那个女孩吧。
库洛倒是觉得不会说话没什么的,这种活主要是靠一把子力气,不熟悉也没关系,只要不是傻子都会很快上手。
恩,还就是,为什么总感觉……文绉绉的?库洛不常抖动自己粗黑的眉毛,很少。
奇幻的云彩失去了耀眼的阳光这一必要条件变得平凡。
下雨了吗?我感觉手背上凉凉的,头上却没有什么感受。
又下雨了?库洛也抬起头看了看刚刚还在头顶,蛮白的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飘远了。
“下雨了?”只有梦儿小声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