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以开始行动了,方一他们已经先行一步了。”姜国公站在院子里跟易容后得薛天他们三人讲到。
易水涧那令女人都艳羡的白皙皮肤现在被书生用涂料涂抹成健康的麦色,就连那双勾人的眼睛都难逃改变,如今真的很难辨认出他的样子,于是三位普通的农民样子的他们出门往秦吟河的驻军营帐方向走去。
“霍统领我收到消息,”慕容如愿掀开帘子疾步进来,“一伙儿会有三位农民过来说发现可疑的人进村,那三位农民跟那群可疑人是一伙的,他们这是要声东击西,调虎离山计,真正下毒是那三位农民。”
霍郡驾着刀从长桌上跑了下来,“消息真的可靠吗?”
慕容如愿捏着手中的信纸,疲惫中带着振奋,“秦中宗在很多年前就一直有安插人在里面,我不知道他们跟父皇是通过什么来传递讯息的,但是这次消息直接通过老鼠传递到我这,我们找了有些时候还是没有发现,我不能不去把这个可能作为一次机会。”
“我们。。。”霍郡正要说等着吧,外面就有士兵来报了,两人对视一眼各自压下心绪走出营帐,果真有三位农民说有可疑的人往河上游而去。
霍郡命人把这三位农民押到牢里稍后审问,并且亲自带了人往上游抓捕另一伙。
薛天三人莫名其妙的相互望着,易水涧先开口低声说道:“那三位农民是怎么回事?他们到底是我们的人还是真的只是百姓?”
姜毅晃着头说道:“我不知道,不过如果我们现在再过去,我觉得我们都会像那三个人一样被关起来,这样我们计划完成不了,还不如孤注一掷直接去上游,看看有没有机会。”说完转头看着中间的薛天,连易水涧也在等他的决定。
薛天抓着下巴思考良久说道:“水涧你把毒给我,你会轻功把这边的情况跟姜国公汇报一下。”
易水涧把外袍脱下来递了过去,薛天直接穿在身上,跟着姜毅偷偷的离开草丛。望着两人走远,他不往回走而是直接使用轻功落到驻军那边。
士兵队长看到穿着睡衣的古怪之人,拿着刀和矛对着他,呵斥道:“刺客,下拿下等霍统领回来再做定夺。”
“慢着,去叫承德王来见我!”易水涧有些不耐的说道。
士兵队长说:“承德王根本就不在这,别想拖延时间,兄弟们上!”其余士兵领命开始一阵的围攻,易水涧一脚踢在一个士兵的肚子上,抢过他的矛,边打边问:“行了,你们前面的抓三人关在哪?”
“你是谁?”慕容如愿本来是在地牢问那三个人,可是那三位是死士,到了地牢才服毒自尽,所打算直接去跟霍郡汇合,没想到一群士兵跟穿着怪异的人动手。
“铜板约定。”易水涧手下不停,聚来的士兵越来越多,只能勉力应对。
“住手!”慕容如愿举起一块令牌,这个是霍郡交给他可以随机应变,
士兵们停下刀剑但还是围着易水涧保持着应对的状态,“这个人交给我,你们快点各自驻守原地,这边的混乱很容易让敌人有机可乘。”话语中带着尊者惯有的号令口气,况且有令牌在士兵听着指令各自归队。
慕容如愿见人都散了,冷着脸闪身冲了过去揪起他的衣领,一言不语等着对方开口。易水涧承受着他的愤怒,握着他的手腕,说道:“她在葛家庄村长家的地窖中。”
“跟我来”慕容如愿说着把人放下,转身要往主营帐的方向去,易水涧直接拦下他说道:“没必要在上商讨什么,你直接去葛家庄,等我们到那边东秦的兵马差不多就会闯进去缉拿姜国公等人,为避免花楹承认人质,我们得先下手潜入把人先救出。”
慕容如愿诧异盯着他,“你。。。”看到易水涧苦笑着点了点头,他脸色稍霁,但依然强硬的口气说道:“就算如此,这笔账还是得算一算。”
“放心,无论是出于什么缘由我都原谅自己的!”易水涧表情慎重的与慕容如愿并排而行。
蝉鸣犬吠,各家灯火通明,百姓们都预感今夜绝对会发生什么,似乎微弱的灯光可以驱逐未知的恐惧。村长家灯火如昼,屋子里隐隐约约可见人的影子,一对黑影轻易的潜入院中立马察觉不对劲,一股难闻的气息伴随着热气冒出,大火噌的从屋里门外的点燃,迅速的焚烧一切。
“是黑油,赶快原路逃出去!”慕容如愿边讲边拿出手绢捂着鼻子,正要跟易水涧使用轻功,带着绳子的箭雨密密麻麻的有规律的交叉射出,两人在院子里身形受困,出入无门之际,易水涧说道;“快跟我走!”
两人随手拿起周边的工具挥舞着抵挡箭矢,身形还得灵巧的避免火光,显然对方是有准备为之,明显易水涧的身份已经曝光了,并且对方还利用他来设计这次的请君入瓮,一定要至他们于死地。两人转弯到了地窖,刚打开地窖的木板。
“小心!”慕容如愿急吼一声扑过去把压倒易水涧,同时砰的一声带起酒精和黑油混合的黑烟从地窖中冒了出来,碎石木屑四处飞溅,易水涧艰难的抬起头,鲜血顺着额角划过早已经被烟熏黑的脸颊滑落在地上,黑油的气味早已经掩盖住蒸发的血气。
慕容如愿匍匐着来到易水涧身边,说道:“既然对方有备而来,这个地窖他们也会布置好。”
“那我们现在该往哪逃?”易水涧愤恨的握拳砸在地上,血肉混着黑沙溅起。
“上天不得,那我宁肯入地无门。”慕容如愿跳下地窖。不容易涧思量他这番颇为霸气的话语,一只箭矢落射了过来他迅速的掉下地窖躲了过去,易水涧拖着脚步缓慢的走着,远处传来慕容如愿惊喜的呼喊:“天不亡我们!”
易水涧本来有些昏沉的脑子,听到这话居然清明了些许,按着太阳穴往喊声的地方跑去。易水涧轻嗤一声笑了出来,还真得感谢姜国公这伙人的严密布局,通过改造地窖凿出狭长的地牢,没想到凿出长度竟然穿过了院外一里之外,刚好位于村子里的一口枯井,两人站在井里,今夜注定老天爷要帮他们两人,一只带着绳子的提水桶遗落在井底一旁,慕容如愿用力的甩着水桶,努力的好几次终于让木桶吊在井外,用力的拽了几下,难免有些松动不过木桶只是拿来借力,这样的结实度足够他们使用轻功上去。
易水涧抬着头望着慕容如愿先出井,发现脑子很是沉重,撕下下摆的布料,把额头伤口包扎紧,下嘴唇都被咬出血了才能让脑子清晰起来,拉着绳子,踩着墙壁逢,吃力往上攀,绳子渐渐承受不住就在他要往下掉时,一只手将他下落的身子拉住,抬起头看到慕容如愿半个身子悬在井边。
“为什么”易水涧愣的问出口,从地窖爆炸开始到现在,慕容如愿无论站在什么角度都没有必要救他,可能在对方眼里他还不够格为情敌,可事实是他的命一次又一次被自己的对手搭救。
慕容如愿没有回答,紧抿着双唇,低哼一声将人拉出井外,易水涧有些狼狈的趴在地上,可是慕容如愿没有时间给他稍作休整,要用脚踢了下他腰侧,可惜脚腕为人抓住往外一甩,看着人双手撑地站了起来,见对方搭理着黑不溜秋的粗布麻衣,轻嗤一声说道:“我猜他们有可能把阿楹转到秦吟河上游。”
“何以见得?”
慕容如愿转过身离开说道:“就因为刚刚那场别有用心的安排,让我想着如果我是对方,抓着身份贵重的皇子郡主只是拿来当人质,根本被必要放在葛家庄,更应该放在慕亦旦那边才具有利用价值。于是我想这次他们打算下毒谋害百姓和士兵,既然你细作的身份被发现,他们可能会利用阿楹他们来转移我们的注意力,甚至有可能声东击西!”
易水涧往这慕容如愿相反的方向跑去,大声的喊道:“不用再往前走了,我知道一条通往上游的捷径!”听着慕容如愿的解析,他越来越心惊,薛天与姜毅通往上游,既然他的身份曝光那么薛天向来与他交往甚密,绝对会被当作嫌疑对象,到时候有危险的不仅是薛天也有可能是花楹,毕竟花楹和薛天都不会置对方而不顾。现在除了赶紧跑到上游一探究竟,他真的不知道姜国公使了什么诡计在等着他们。
秦吟河的源头是一个险窄的山脉,只能允许单匹马的宽度才能通过,探路兵下马说道:“统领我们在前面看到地上躺着四个黑夜人,已经让上游的士兵将人关押起来了。”
“那四个黑衣人可有气息?”
“尚有,只是昏迷不醒!”
霍郡摸索着下巴做思考状,“要不就是故作玄虚,要不就是设有埋伏等着我们前去,既然都要去上游,我们只能小心应对!”掉转缰绳对着身后士兵说道:“五十一组分组过,蜈蚣军阵至少不给敌人一网打尽的机会!”
开始几批都安全通过,等到霍郡这一批崖上两侧滚下火石,霍郡自小耳濡目染如何带兵打仗,在没进这狭窄山崖前都预估到他们有可能会利用地形设有如此埋伏,既然分批进入,不敌人为了不打草惊蛇,因此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一般人都懂,所以他把自己做饵让大部分士兵先通过。果然应验他的想法,所以他早就让一位士兵李代桃僵代替他骑上爱马来误导在暗处的敌人。
“你们跟我先行上游,断后的士兵们由副统领带领救人和上崖顶杀敌。”霍郡在人群中举起剑嘶吼,士兵们挥舞刀剑应和着向上游跑去。
突然一个乌蓬垢面的人影跑了过去,两位士兵见状立刻挥剑相向,那个人影红着眼颇有气势瞪着那些士兵,同时身后霍郡一声慢着。人影的身后又跟着两女一男,霍郡跳下马冲到先头的人影,一点也不嫌对方身上脏污,直接将人拥抱再怀,怀中的人影这才默默的流着泪。
“曦儿,你们四个人怎么会在这儿?”原来这四个人就是霍曦四人。
霍郡拉开霍曦,用食指帮着擦眼泪,霍曦痛苦地摇了摇头,咿咿呀呀的做着比划,霍郡难以置信侧头看着身后的三人,慕云煜借过一个士兵的剑,在地上挥洒自如运剑:“我们被下了药,昏迷之后被姜毅等人扔到这里,醒来才发现发不出声。”
霍郡心疼安慰着自家的妹妹:“曦儿,我们霍家会请最好的大夫为你治病。”心里暗暗下誓一定要活活拔了姜毅等人的舌头,让他们常常生不如死的滋味。
慕云煜接着挥剑写到:“你们这是去上游?”得到霍郡的回答,目光坚定森冷地剑气写到:“带上我!”
霍曦跟蓝花楹也难得一致的点着比划着自己同去的想法。霍郡虽不像让霍曦再去淌着这趟浑水,到时说不准也会让自己分心,但看着妹妹的眼神,又想着来时的路上遇到的伏击,只好将人放在身边更放心。
于是,带着人就往上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