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暗卫已经解决了慕云逸派来的人,开始整理地上地尸首,他牵着她地手交代手下将女杀手地尸体单独埋了。
望着那块没有名字的木牌,耳边听到他说道:“十弟这次真的打算痛下杀手,一定要将我一击毙命,只是我不知道他居然跟南凤国扯上关系!”
“什么意思?”蓝花楹抓着披在自己身外得斗篷疑惑地问道,发现自己的手一直被对方握着,尴尬地将手抽出,两只手也就纠缠一会儿,他只能放手。
他答道:“南凤国成为四国之一,主要是其余三国都忌惮于她们有一双异瞳,稍加训练就会成为世界上最锋利得暗杀武器。”
“难道是想我刚才那样迷人心智!”她心下一紧,之前师叔被困在南凤国,幸得师父亲自出谷去救回,只是那时他们两人多少都受了伤,她只听了个大概至于里面如何艰险他们却不明说。
慕容如愿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问道:“所以你为什么不杀我,我可以感觉得到你已经被迷惑了。”
抬头望着他得眼睛,如此深邃莫测带着像是要把人带进去,心悸地感觉冒了出来,莫名地有些口干舌燥,突然冒出这样得感觉她心下一紧,用指甲掐着自己得手心,努力排斥这个感觉,瞬间清醒过来一掌拍向他的胸口愤怒得道:“你跟南凤国是什么关系!”
慕容如愿摸着自己得眼睛,再一次质问道:“你为什么不杀我,是舍不得对不对,你对我还是有情得,所以女杀手对你得迷惑才会失败!”
她捂住自己得耳朵情绪激荡得喊道:“不可能,绝对不是这样的,你又在对我施什么蛊数!”她瞪着他强烈地去否认,见面前的人一步步地靠向自己,她惊慌地后退,“你不要过来!”
“你不要骗自己了,我的祖母是南凤国不被登记在册的公主,这就是为什么西吟跟南凤交好,我这双眼睛几乎与常人无异只是比一般人要来得漆黑深邃,况且我为男子,魅惑的功力根本不及那个女杀手,所以你才会轻易得逃脱,所以你骗得我的眼睛骗的了自己得心吗?”慕容如愿步步紧逼着她,一定要从她口中听出实话。
她停下脚步迎面对着他残忍的笑了一下,“我是不想杀你,因为杀了你根本不解恨,唯有你一辈子都得不到我,你就会带着遗憾直至你埋入黄土,所以你明白了吧,有时候比起手刃仇人的快意都比不上看着他慢慢受着心里的煎熬来的解气。”
“阿楹,我承认那支箭是我射过去的,可是我…”
“主子,手下在地上捡了一块带夹层的布,或许里面有什么发现!”暗一拿着一块布走了过来,对上她的脸他脸闪过惋惜,见她衣衫不整急忙低下头把东西递过去。
慕容如愿立即抓到他得申请,黑着脸冷声道:“准备马车和一套换洗的衣服,顺便传出消息说我招人暗算导致旧伤复发!”
暗一明显感觉到自己主子心情不好,即刻应了一声是就下去安排事宜。
蓝花楹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紧抓着斗篷遮住衣衫不整的自己,原先激动的情绪因为此刻见到熟人而慢慢缓了下去,看着他手上的布料,“这不是我的身上的吗?怎么会有夹层?”她走过去要把布料抢过来,对方却握紧不放,“这是莫…”她差一点说出这是莫难为她准备的衣服,于是改口道:“莫不是你怀疑我?”
他抓着布料不放说道:“我看你也不知道自己的衣服有夹层,说不准这夹层里放着毒,还是交给我,我来看!”
她一听立即否认道:“不可能,我不是你不会动不动有人置我于死地,快把东西还给我!”
他荒凉的一笑,带着不容置喙口气说道:“还给你也不是不行,我们一起看,真的有什么你也不是一个人。”
知道戳到对方的痛处,她左边的位置也很这酸楚起来,他步步为营的走到现在,背后的艰辛又有几人知,可是那也能怎么样就因为那份心疼就抵上他一箭射杀爹的事实,她讽刺的道:“你忘记了你的江山了,竟然舍得冒险陪我!”得逞的看到他脸上的刺痛,可是这份快意过后就是无尽空洞,布料还是没能抢过来,她冷着脸说道:“要看就一起看,反正你不要命是你的事,我何乐而不为!”说完她松开了手。
慕容如愿撕开布料一条丝巾掉了下来,他任由丝巾掉地上没有任何的粉末只是一条缝在布料里的丝巾。
这样的别有用心,应该不是莫难这么一个孩子会想出来的,难道是奶奶有什么秘密不能明说,可如果她没有发现那不是白费她心机,这到底是谁做的!
他已经捡起丝巾摊开来看,她满心疑惑的看着丝巾,开头的自己已经足够她颤抖,她一把夺过丝巾,这时他却没有阻止。
“花楹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多半是莫难已经愿意原谅他的父亲,他有权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就像你有资格知道一个真想,慕云缺的那一箭是薛叔自己要求他这么做的。”
她看到这急喘一声,哆嗦着继续往下看:“薛叔早就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思,他先前得知慕云缺将你锁在南苑深怕他并非是你的良人,就亲自去求他,在他成功杀死卓皇后后就一箭射杀他,而我就以习符威胁他不得告诉你这件事。
这么多年我偷得你的真心,偏安一隅的享受天伦也算是死得其所,我就是贪心的一个人,既不愿你守着我的一堆黄土又不愿意你回到他的身边,于是我就把真想的决定权叫在莫难的手中,你说我自私也好狡猾也罢,我对你的这份用心却是实打实的足金足量。夫易水涧亲写。”
身边悄无声息的站定一人,她长臂一揽,将她抱进了怀里,神色复杂的看着她,“莫难是我们的儿子?”
难怪莫难亲自给她整理包袱还要求一定要穿上这件衣服,这个孩子到底是什么想法,如果今夜不是有那个女杀手突然冒出,那这份藏在衣服里的丝巾很难会被发现,她没有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真想?”
他无声的叹息道:“我的自负终究使我们之间的鸿沟越来越深,一方面我确实答应你岳父和易水涧不得讲出实情,但是我自负的以为只要你对我还有情终究会原谅我,可是之后发生了一系列事情超出了我的掌控,这才害得你们母子于险地,我们一家人难以团聚。”
她红着眼眼中含着血泪,慕容如愿凝望着触目惊心,他慌不择已的手不知道如何去拭她的泪,“你的眼睛怎么会这样?是不是跟脸上的花纹有关?”
他眼中焦灼和心疼刺伤她的泪腺,她强忍着将血泪逼了回去,那年就算是易水涧死在她的怀中,她脑子是发蒙的,听着莫难的哭声她也想哭却哭不出来,眼中只有酸涩感,此时得知真相面对着他,自己居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双目含泪,“确实当时为了抱住莫难,我让师父将毒转移到自己的脸上,之后生下莫难时催发了毒药,好在师叔四处采摘灵药,保住我们母子的命。”
听着她语气平淡讲着,无需赘言都知道那一刻是多么的惊险,按着她的后脑将其放在自己的胸口上,颤抖的说道:“你脸上的花纹怎么得来的,孩子现在怎么样?”
感觉到后背被人轻轻的安抚着,怀里的味道如此令人留恋安心,她缓缓的说道:“莫难的毒已经解了,只是体质还是有些差不过只要多家调理随着年龄越长他体质会越来越好…”
“那你是不是也解了毒!”
慕容如愿兴奋打断她的话,好在她整个脸埋在他的怀里,她并没有看到她脸上的灰败,就算是知道真相又怎样呢,如果师叔找不要药引,那么师父配置不出解药,她早晚有一天还是会毒发身亡,她现在只是在苟延残喘的活着,能多陪莫难一天是一天,“无根毒已经解了,脸上这个是后遗症好在不是很难看。”
慕容如愿手指抚上面具,冰凉凉的触感从指间传达到他的心脏,终觉得非常的不安,“你说的是真的吗?为什么看着这花纹却一点也不觉得只是后遗症而留下的呢?”
蓝花楹心中苦涩万分,仰望着他扬起嘴角笑道:“不然呢?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我自己的身体我当然清楚,况且有我师父你不需要担心。”说完她按住他的手指指引他拿下面具,没了那一层模糊得水精石,那花纹虽诡异但不在那么鲜红,“你放心,莫难还是个孩子我不会放下他不管,不过既然这小子知道你的存在也愿意试着去接受你,我做娘的是不拒绝你们相认。”
此番话一讲出他总觉得哪里奇怪,见她抽出他手中的面具转过身带上,背对着他说道:“我们之间的误会已经解开了,但是你别想着我会回到你的身边,这样也好,我可以放心的跟你合作,我助你达成天下,等你登基之后让薛家军名正言顺的回国,同时保证百越在东秦的庇护下不受各国骚扰,你觉得怎样?”
身子被人板了过去,他居然不是激动质问而是冷静的看着她,那眼神就像一把利刃划过她的脸,冷冷的问道:“为什么?”
她扭着自己的肩膀,他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怒火,紧紧的抓着她不放,她索性任由他抓疼自己,面无表情的回道:“你没注意到丝巾上的落款吗?我现在是易水涧的妻子!”
怎么会没看到,只是他在等着她说,可是真的听到她讲出来,却是这般的伤人,他将人紧抱在怀中,他很生气更多得是心痛,他很想将她揉进怀里跟着他一起痛,他狠狠的道:“你只能是我的慕容如愿的妻子,之前时,现在是,未来也是一样!”
如此霸道的话也只有他会对她讲,是个女人都会为这个霸道的誓言而心动,现在对他残忍好过未来得知她死去而生不如死的好,她挣扎地大声说道:“放手,你弄疼我了!”
她感觉到对方一僵,虽然没有放开她但是动作变得轻柔许多,他诱哄着说道:“只要你和儿子在我身边就好,你的心从来都在我这,你只是对易水涧的不离不弃而报答他,我不介意的,真的!”
她带着怀念留恋的表情否认道:“不是的,我那时候真的非常依恋他,就算他因为救我而瘫痪在床上,可是那段时光安谧温馨,我喜欢这种感觉。”
“别再说了,你要的我都给你,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就算不是以妻子的身份!”他知道自己抵不过易水涧和她七年的相处,所以他退后一步,但是绝不会放手。
蓝花楹自知现在讲太多都是枉然,不过现在最要紧得是助他登位,反正最后她还是有办法逼着他放手,所以她沉默已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