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兇猛衝過來的異地戰士,那飢渴狂奔的模樣,活像想搶周年慶商品的瘋狂女性,但卻在最關鍵的時刻,集體懺悔般的跪下認錯,那畫面真是超滑稽的,哈哈。
看跪倒成一片的異地戰士,黑炎似乎早知道會這樣,腳步往前走後,就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直接走向距離最近的異地戰士。
他把五指握緊,右拳重重揮出,打中異地戰士的胸口,立刻發出清脆的骨裂聲,十二對總共24根的肋骨,想必是斷了大半。他的胸膛像是被壓扁的海綿,整塊凹陷進去。
然後黑炎對著這位眼睛快突出來,嘴巴含糊著慘叫跟鮮血,卻怎麼也擠不出聲音的倒楣鬼,面不改色的舉起手臂,揮動軍刀斬下頭顱,漂亮的首殺。
旁邊的異地戰士看到同伴慘死,淡紫色的眼睛閃過憤怒,身體用力搖晃,掙扎著用反折的腿站起,身體挺起來的瞬間,手上的黑劍立刻就刺過去。
腳步往前一步,閃過對方的黑色長劍後,黑炎的速度驟然加快,急速移動的身影幾乎無法捕捉,只能看到他背後的紅色披風,構成一團令人眼花繚亂的幻象。
連站都站不穩的異地戰士,根本無法反擊或者閃避,只能徒勞的試圖捕捉空氣中的那抹幻影。在異地戰士有著無盡仇恨的眼中,看到黑炎如同死神降臨,收割生命的軍刀對準側頸削下,自己的咽喉被割裂,噴濺出大片血霧。
血噴的像是恐怖片拍攝現場,而且都是放到過期的怪異黑血,被黑炎補刀的異地戰士脖子幾乎砍斷,他的腦袋失去支撐,整個人的頭都軟軟的垂下來。
像是在做垂死掙扎,異地戰士用盡力氣,腳步搖晃的想往前走,丟掉武器盾牌的雙手,很想抓住些什麼,不停在空中亂抓,每根手指都伸的好直。
但最終他還是失去平衡,兩隻扭曲的膝蓋一彎,垂頭喪氣的跪倒,然後身體一歪重重倒在地上。
整個過程中,黑炎把握住異地戰士每個動作,從他們的位置,受傷後的移動速度,以及武器有效的攻擊範圍,全部都快速且準確的算出,再根據這些情報,以最高效率的方式出刀。
輕易殺死兩隻異地戰士,走過沒有氣息的兩具屍體,身上沒沾一滴血,他不像是在搏殺,而是隨意的殺戮。
彷彿他才是這場戰鬥的主旋律,這讓我有點不爽。
「嘶喔!」
看到單腳跳過來,胡亂揮劍的異地戰士,雨側身跨出一步,身體貼身切進去,金屬的利刃從鼻尖劃過,在驚險閃過長劍後,雨手中的斧頭也隨即劈下。
觸發重擊效果的斧頭,力道足以劈開岩石,巨斧幾乎把對方的身體撕裂,但本應該是必殺的一擊,異地戰士卻不肯倒下,沾血的眼球不停轉動,拖著滿身鮮血的身體,搖晃著伸手抓向雨。
看到異地戰士張開雙手,做出類似色狼要熊抱的架式,對此雨用鼻子哼了一聲,隨手就丟掉斧頭,在拉扯著他的頭髮跳起,同時抬高腳,一記粉碎顏面的膝頂,直接把鼻子撞斷,眼球都快噴出來了。
臉上五官扭曲變形,異地戰士發出模糊的哀號,被雨丟在地上的斧頭發出亮光,終結者從中抽離出來,白狼閃到異地戰士身後,張開血盆狼口,咬向他的後腦。咖滋!咖滋!嚼的是津津有味。
女生通常是柔弱或是有點膽小的,大部分女生都選擇做法師,在不然就是做弓箭手,不用親身體驗刀劍切割血肉的感覺,而是待在相對後面的位置。
但雨不同,非常非常的不同。
雖然她是女生,手腳是纖細的,但那些用來形容男生的詞,『剽悍』、『勇猛』、『強的不像話』,用在她身上絕對沒有問題。從認識到現在,我看過雨親手幹掉無數怪物,充分詮釋這些形容詞。
她不是一般的女生,她是地表上戰鬥力最強的女生,想想被那膝頂打在臉上,我的臉一定變成抽象派的畫,所以我堅決的告訴自己,絕對不要惹火大姊頭!
異地戰士數量銳減三隻,我跟阿鷹在晨星的治療下,身上的傷勢大致恢復,看到那個黑炎那麼威風,我當然不能認輸。
從背包中翻出一個大布袋,記得這之前是專門用來裝雨愛吃的肉幹,沒錯,她肉食量大到需要用一個布袋來裝食物。
我對阿鷹比一個大拇指,用手抖開布袋,對準還趴在地上的異地戰士,布袋就往他頭上套。旁邊的阿鷹看到我得手了,很有默契的馬上整個人飛身撲過來。
我們三個人在地上滾成一團,混亂中異地戰士恐怕只覺得有人關了燈,阿鷹就趁機踢飛他的武器,我則是雙手抱住那顆頭,嘗試電視上學的蒙面摔角手招式,用腳夾住脖子。
不過仔細想想真糟糕,我這個有點不雅的動作,怎麼像準備非禮異地戰士,不過不要緊,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滾再一起的我們,像是小混混打群架,阿鷹用身體按住異地戰士的身體,這看起來很瘦的傢伙,雖然萎縮的皮膚又乾又硬,身上沒多少肉,力氣卻大得嚇人,有幾次我差點被掀翻。
「阿鷹壓住他!」
「壓住了,打他的頭!」
確認他掙脫不了,我瞄準他被布袋蓋住的頭,揮動手中的小鐵錘,一下接著一下捶打,整個鐵鎚打進他的臉,那種的觸感跟聲音好噁心。大量血從布料中滲出來但,但就算被痛打悶棍,異地戰士還是不肯妥協,依舊拼命滾動身體。
「這傢伙臉皮超厚的,我殺不死啊!」我連敲十幾下,頭都凹進去了,他竟然還活蹦亂跳的掙扎。
「給他個痛快!」
忙著按腿的阿鷹,百忙之中丟給我一把匕首。但給他個痛快?我怎麼感覺,我們越來越像黑社會了!?
我把匕首尖端對著他的脖子,拼命鼓勵自己凡事都有第一次,我可以的!我行的!
小小的精神鼓勵完後,我閉上眼睛不給自己機會猶豫,就直接一刀刺進去,但角度完全不對,血管跟氣管沒一個割到,只傷到表面的肌肉,血流的不多。
擦掉頭上的汗,我深呼吸幾次又刺了一刀,結果這次成功挑斷血管,我查覺到被壓著的異地戰士身體很快僵了一下,然後瘋狂的掙脫我們的壓制。
「嘶吼!嘶吼!咳、咳、咕咕嚕!」
手壓著脖子,可是血不停還是湧出來,頭蓋布袋的異地戰士,趴在地上匍匐前進。他的慘叫從聲嘶力竭尖叫,變成嗆到的哽咽,最後是像含著水漱口,聲音是越來越微弱。
狼狽的坐在地上,我呆呆看著還在掙扎的異地戰士,全身都是黏黏的血,阿鷹看起來也很累,我們兩個都累癱了。